N45．我就嚼了個寂寞

  “那個……你愛吃草莓味泡泡糖，對吧？”想起那個糖紙裏的熒光燈，葉南忍不住問了出來。


  聽到這話，莫然眼神才撇過來，帶著些探究，“怎麽？”


  “那天去找你，你不小心落在我肩膀上一張糖紙。”


  其實葉南心裏清清楚楚，莫然突然拍了他，就那個動作徹底讓他頭腦發熱，忘記了思考，也就是那個時候糖紙貼在了他身上。


  所以說，是她有意為之。


  “然後呢，有人找過你？”


  莫然握著文件夾的指節微動，如果真有人找過葉南，那個人隻能是“酒神”。


  “對啊，學生會來了一個女生，她說草莓味泡泡糖是初戀的味道。”葉南咳了下，岔開了話題。


  顧燕回和莫然的態度都很微妙，似乎都在尋找對方，但又不想暴露自己而相互試探。


  兩個戴著麵具的人緩緩靠近，在僅隔一層紗的距離又全都選擇了轉身。


  對於他們倆來說，完全可以輕鬆查到對方的身份，比如說學校的監控，葉南出現的地方全都不是監控死角，可是兩個人都沒有這麽做，或許這才是貓捉老鼠的樂趣所在。


  “是嗎，我就嚼個寂寞，原來在別人眼裏，這叫初戀。”


  莫然眼神挺玩味的，可這玩味的表情出現在她身上，就是一種雅痞的美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那支筆的事情應該也是誤會，莫柔也是好心幫我，說想要還你一個清白，她雖然自作主張，但……”


  葉南的話沒說完再一次被打斷了。


  “葉南，你心裏應該明鏡似的吧，你又不是真的瞎。我想要清白，我自己可以查。”


  說完這句話，莫然打開文件夾，撕下一張便簽紙，“唰唰唰”三兩下，娟秀的筆記出現在便簽紙上，然後這張紙就這麽毫無征兆地丟在葉南麵前。


  “帝都第一醫院，眼科專家聶主任電話，你收著吧，不謝。”


  說著這人走遠了，葉南再一次看著女孩兒蕭瑟的背影，貌似他們的每一次碰麵都是一場目送，目送著慢慢遠去，慢慢離開……


  文學係係主任剛被校長罵了一通，回去一想坐立不安的，下午就直奔教室去教他的學生規矩了。


  階梯教室鴉雀無聲的，就隻有最後一排角落靠窗的那女孩兒，一下一下翻著書，“嘩啦”的聲音在安靜到可聞針落的教室顯得十分突兀。


  係主任四下瞟了一眼，臉色更黑了，“顏寧呢，又沒來，又曠課是不是？”


  沒有人接話，莫然這才從雜誌裏緩緩抬頭瞥了那人一眼，抿抿唇，沒理他，又低下頭。


  係主任也看到了莫然那不屑於跟他解釋的桀驁眼神，當下就火了：“還有你，不好好聽課，天天給學校惹麻煩是不是，你還偷竊，紀校長都要被你氣出心髒病了。”


  講台上那個中年男人不過也是使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準備唬一下那個小姑娘。


  誰承想，這女孩兒就接了他的話，沒露怯，挺幹脆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