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37．雨大送你回去

  孟韓用食指拭下血珠，在唇邊舔了一口，眼底是漸染的紅，“身手不錯，既然如此，我就沒必要讓著你了。”


  話落，男生上前一步，抬膝，還沒碰到對方之前，那本在女孩手裏的書，轉出一個完美的弧，直奔孟韓腹部。


  孟韓後退一步，攥住課本，扔在一邊，揮拳再次衝過來，莫然幾腳將這人踹翻在腳下，羊皮小高跟踩在他身上，衝著旁邊四個人勾勾手指，“來，該你們了。”


  其中一個人搖搖頭，臉上一陣驚恐的表情，剩下那三個雖沒出聲，但也磨磨蹭蹭沒敢上前來。


  “我說快點，聽不懂嗎？”莫然抽了一口氣，左手按在腹部，手腕上毛細血管都顯現出了輪廓。


  “慫了就滾，以後別說是我孟韓的人。”孟韓沒有絲毫掙紮，心甘情願倒在女孩腳下，打輸了不丟人，慫了才可怕。


  其實，他也沒那麽弱，隻是有些不備。


  “孟哥，我們不……不走。”那幾個人一擁而上。


  最後地上歪歪斜斜躺了五個人，莫然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個草莓味泡泡糖，撕開撂進嘴裏，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說過了，別惹我，滾吧。”


  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孟韓，孟韓推開了周圍的人，“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臉色……”


  “沒有。”莫然側過身，望向雨幕裏。


  幾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莫然才按住了小腹，靠在牆邊，潮濕的牆壁冰冷的觸感傳到身體的每一個神經細胞，該死的，痛。


  女孩望著走廊外細細密密綿延不斷的雨珠，喘了口氣，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在空曠的走廊裏格外明顯。


  “啪嗒、啪嗒”一雙純黑色皮鞋踩著水坑出現在莫然的視線裏。


  再往上看，價格不菲的禁欲係黑色大衣裹著男人的身體，骨節分明的手撐著一柄純黑色傘，這人表情隱藏在黑暗裏。


  這種情景下，這人的出場方式，宛若神明降臨人間，莫然腦海裏隻蹦出來兩個字:救贖。


  “顧總，真巧。”莫然頓了下，然後努力讓自己站直，扯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隻是那臉色蒼白的過了分。


  “下來。”顧燕回走至廊下，一瞬不瞬盯著那女孩。


  “去哪？”莫然傾了下身，左手又按在了小腹上，右手墊在身後，抽了一口氣，沒有絲毫要挪動的意思。


  “送你回去，雨大。”男人說話的口氣，自然得就像是一個等著接妻子回家的體貼丈夫。


  莫然手指攥緊了，想站起身，身形卻晃了下，眼前一片昏黑，這種時刻這人竟還冷靜地數著自己的心跳，35次，又慢了。


  “你走吧，我還要賞雨。”女孩壓抑著聲音，擠出幾個字。


  剛才打架倒是瀟灑，現在呼吸都會牽扯到痛感。


  顧燕回沒接話，似乎早就看穿了女孩的囧境，就這麽伸出手來扶在她腰側，“忍著點。”


  一路無語，兩個人步子很慢，慢到黑白膠卷電影一般，輕淺的呼吸在黯淡的空間裏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