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6．什麽叫規矩

  她攥緊了手指，直到指節發白。


  “然然她肯定玩得開心，外麵那些人都是沒規矩的，不像在家裏還要受各種規矩的束縛。”莫柔麵上雖是一臉關切，但明裏暗裏就是在暗示，莫然是個不懂規矩的野孩子。


  可她說錯了，莫然一舉一動，都十分符合豪門名媛的規矩，隻是骨子裏太冷，不易親近而已，以她從前受到的教養，第一名媛都當得起。


  “沒規矩，什麽叫規矩，莫柔你來告訴我。”莫然輕嘲地笑出聲，卷起袖子，露出凝白皓腕，動作漫不經心的。


  她隻是不屑於爭辯，可莫柔偏要狀似無意般處處挑釁。


  這句話尾音剛落下，莫柔漲紅了臉，果斷秒變戲精上身，有些委委屈屈的，眼框裏盈盈的淚就要滴下來，一副梨花帶雨般惹人愛憐的姿態。


  “然然，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姐姐。”


  “嘶”，莫然白嫩的小手摘下黑色墨鏡，動作利落好看，舉著墨鏡對著燈光狀似認真地晃了下，“我這眼鏡，還沒有黑白不分啊。”


  “你……”莫柔一副哭腔，躲在了盛媛秋身後。


  “柔柔，你跟媽媽去樓上，我有些事情要跟然然聊聊。”莫煜下了逐客令，淺笑著望著莫柔，在兩個妹妹中間起到一個平衡的角色隻能由他來扮演。


  盛媛秋冷哼了一聲，拉起寶貝女兒的手，直奔樓上。


  “咚咚咚”兩人上樓梯的聲音響起，莫延東才敲了敲桌麵：“莫然，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的，你去哪了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不要再給家裏惹麻煩了。”


  說著遞過來一張紅色紙箋，燙金的榆城S大，幾個字體落在莫然麵前。


  莫然輕輕接過，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然然，你在六中休學太久被除名了，但是沒關係，S大校長是我的舊識，我給你辦了入學手續。”莫煜端了一杯牛奶，放在莫然麵前，聲音裏帶著一絲揶揄。


  “謝謝哥。”


  莫然很少跟人解釋什麽，也沒有必要說清楚這些，小姑娘眉眼低垂著，樣子恬靜溫柔。


  “你以後好好收拾自己，不要和外麵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了，從S大開始，給自己一個嶄新的未來，過去的莫然你就當她死掉了。”莫延東難得的態度緩和，可溫柔的麵罩下說的卻是這麽殘酷的話。


  “啪”一聲，墨鏡甩在置物架上，“我沒有不三不四的朋友，莫然也沒死，還好好地活著呢。”


  “哎，你好自為之，爸爸都是為你好。”


  莫延東說完這句話，輕輕歎口氣，起身離開，在他眼裏，莫然還是那個會隨便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廝混，化妖豔夜店妝的小姑娘，他甚至後悔自己把她帶回來，惹上這個麻煩。


  他用著自以為是的關心方式，卻從未了解過她的想法。


  “小妹，你還需要什麽，告訴我就好，不必拘束的。”莫煜起身，走到女孩身邊，揉了下小姑娘的發頂。


  他給了莫然滿分的溫柔。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