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皮人張
幾乎是不眠不休，等到幾人到達百花穀的時候，都已經是灰頭土臉，看不出本來麵目了。納蘭哲跟賢哥兒還強點兒。小寧兒畢竟是女孩兒家，底子又比他們相差太遠。趕路的過程中，為了能讓她舒服點兒，納蘭哲與賢哥兒則是輪流背著她，以便能讓她得到足夠的休息。
“什麽人，竟敢擅闖百花穀。”穀口處有人喊道。
小寧兒趴在納蘭哲背上打量喊話的人，可真是奇怪啊，這兩人一人奇胖無比，一人奇瘦無比。站在一起，就像一大團麵與一根擀麵杖。想著想著，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呔，那小娃娃，你笑什麽？”胖子開口道。
“我笑便是笑，為何要告知二位因何發笑？這百花穀不會這麽霸道吧，連笑都不許笑。”小寧兒道。
“這小娃娃有個性，老夫喜歡的緊，不如就留在穀中，陪老夫吧。”
聲音由遠及近，嘹亮且無外散，納蘭哲心頭一緊，逼音成線，這可是需要極為深厚的內功才能做到。朝這邊趕來的人，必是個中好手。這讓納蘭哲不禁擔心起來，當時為何帶著一雙兒女過來，若是出了事兒，他怎麽跟納蘭氏交代。
“前輩可是皮人張老前輩。”納蘭哲提氣，以同樣的方式回道。
“老前輩，老夫何來老一說。”這一會兒，人已經出現在三人麵前。之前那一胖一瘦的人則是迅速站到了老者身後。
“你都自稱老夫了？我們叫你一聲老前輩又有何妨。再者，傳聞所說皮人張成名多年。我們這些人在你跟前都是小輩，稱您一聲老前輩，又有何錯？”小寧兒說道。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娃娃，你就留下吧，留在這穀中陪著老夫。”說著便虛手一抓，小寧兒隻覺得一股子吸力傳來，人已經到了皮人張跟前。
“前輩，請息怒，我兒還小，不懂禮數，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大量，不與他計較。”納蘭哲急忙道，心裏不由懊惱，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皮人張，沒想到，他武功如此深厚。便是這虛空一抓，在納蘭哲印象裏，還沒有人能做的到。
“說吧，來我百花穀有什麽事兒？我百花穀可是避世了。”皮人張問道。
“想從前輩這裏討幾張人皮麵具。”納蘭哲答道。
“還幾張？你可知道，一張精細的人皮麵具，要多久才製成？七年，整整七年。你這會兒開口便是幾張。”皮人張冷哼道，“你還是請回吧。不若，這小娃娃留在穀中，我可給你一張。”
“那我寧肯不要這人皮麵具。”納蘭哲道，最多是不去複仇，繼續隱姓埋名罷了。
“爹。沒事兒，我就留在這百花穀當中。等爹爹與哥哥有足夠的能力之後，再來接我回去就是。”小寧兒說道，再者，想留住她？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夠留住吧？
“老頭，這樣的話，你至少要給我爹爹五張人皮麵具。否則，我立馬咬舌。你可就留不住我了。”小寧兒道。
“你這小娃娃。”皮人張雖有信心，在自己眼皮底下，這小娃娃沒有咬舌的機會，但是若不是他心甘情願留下，以後隻會徒增煩惱。隻是，這五張人皮麵具，他還真有些肉疼，“三張。多了一張沒有。”
“成交。”小寧兒迅速答道。
這讓皮人張有種上當的感覺。
“小寧兒……”納蘭哲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得到了人皮麵具，可是這代價……
“爹，你無需擔心。他日，我自會去炎都尋你們。但是，一定要記得，沒有把握之前，莫要暴露了自己，一定要保重。”小寧兒道。
聽聞，納蘭哲迅速反應過來，小寧兒該是知道了一些事兒。
“可……”把女兒留在這裏，實在是不放心啊。這皮人張亦正亦邪，誰知道他把小寧兒留下是要幹什麽。
“爹，你就跟賢哥兒回去吧。你回去跟娘說，娘自會跟你解釋。她肯定也讚成我這麽做的。”小寧兒說道。
聽女兒如此說道，納蘭哲想了想，便同意了，小寧兒如此胸有成竹，那必定是有所對策。想想她自小就聰慧異於常人。納蘭哲心裏的忐忑少許多。
賢哥兒想說什麽，讓納蘭哲用眼神製止了。
“如此，那就告辭了。老前輩，你留我兒在此，望好心相待。若是我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納蘭哲拚了性命也要跟老前輩討教一下。”
“走走走。廢話一堆。”皮人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心思卻全在小寧兒身上。思維敏捷，臨危不懼，處事不驚，這小娃娃，不簡單啊！
“走吧，小娃娃，以後你可就是我這穀中之人了。要記住，不可出穀。”皮人張叮囑道。
“知道了。老頭，你留我在此，莫不是想傳授我製作人皮麵具的功夫？”小寧兒問道。
“正是，人品麵具隻是低等的易容之法。老夫想要傳授的是易容之術。”皮人張道，“十多年了，老夫一直在尋覓適合之人，隻可惜，到今天才尋到。”
“為何是我？”小寧兒問道。皮人張之前並未見到自己，又談何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
“心性。你心性遠勝於同齡之人。而且，你還是女娃娃。這可是學習易容之術的重要條件。重要的是，你能入了我的眼。”皮人張道。
“騙誰呢。你自己都是男人。”小寧兒道。
“哈哈。”隻見皮人張伸手在自己臉上揉搓幾下，原本胡子拉碴的麵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五十歲左右的婦人模樣。
“小娃娃，這才是我的本來模樣。”恢複容顏，聲音自然也就變了。
“婆婆好。”小寧兒心中一陣激動，原來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之術，這是門好技術，一定要用心學了去。
“你看可願意與婆婆學習這易容之術？”皮人張問道。
“願意。”有這機會，怎能錯過。更何況，一到百花穀的時候，小寧兒就覺得手上的戒指溫潤異常，戒靈也在意識裏傳話道，留在這裏。可見這百花穀之中定有不尋常之物。
“小寧兒是吧。以後你便是我皮婆婆的唯一弟子。曆代皮人張，行事都隨心隨意，不屑於所謂的正道與邪門。”皮婆婆道，“隻要你覺得對的事兒，就可以做。”
果然，這皮人張行事怪異，全不按常理出牌。不過，正合自己心意，小寧兒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