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恐懼

  「這麼多軍火，豈是一般人就能夠生產出來的。從制式上看，跟兵工廠生產的有什麼區別。而且，對方連榴彈炮都有。」倪妮強硬地說道。

  「你知道，我也清楚。可是，軍火的制式，大體上也都是這樣的標準。況且，烏拉家族掌管的兵工廠，技術本身就是韓氏家族淘汰下來的，現在主要用於武南及周邊城市的戰警隊配屬，以及戰備。如果硬說是兵工廠出品，烏拉家族倒賣軍火，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方完全有一百種理由給推的一乾二淨。」曹達華說道。

  「所以才需要我們去找證據……兵工廠流出這麼多的槍械和子彈、炮彈……賬目上一定會有問題的……」倪妮正色地說道。

  「以烏拉家族的狡猾，賬目上完全會做的平整，畢竟公署每年都會查賬，要是真有問題，早就查出來了，還能等到今天。重點是，如果由戰警隊提出查兵工廠的賬目，副總長烏拉罕必然要求咱們說出個所以然來。搞不好，我們還會被他倒打一耙的。」曹達華苦口婆心地說道。

  「可是，要是一直這樣前怕狼后怕虎，咱們什麼時候能破案。軍火案，苟哥中槍案，姚成剛私藏槍支案，以及跳樓幾樁命案，現在全都牽扯到一起。別的案子，已經毫無線索可查，唯一能夠進行突破的，就剩下軍火案了。目標只有一個，如果能夠找到證據，估計所有的案子，都能夠一舉破獲！」倪妮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現在已經調動人馬，去尋找黑哥等一干人員，只要找到，必然能夠從他們的嘴裡，撬出來一些東西。有了證據，咱們才能行動。」曹達華說道。

  「找黑哥……」倪妮撇了撇嘴，說道：「這傢伙，狡猾得很，從那天接頭之後，人就丟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估計不是藏起來了，就是被人給滅口了……想要找到……哪有那麼容易……」

  「但是他還有手下，武南絕對不止他一個中間人……這一次，我也不管打草驚蛇了，只要有嫌疑的，全都會先帶回來審問……哪怕有一點線索，我也會上報總長，爭取拿到搜查令的……」曹達華認真地說道。

  通常來說，戰警隊的牌面很高，曹達華自己就能夠簽署搜查令。可是他的搜查令，也分是對誰，搜查普通人家，是沒有問題的，想要搜查有身份的人，就不行了。

  再高一級的搜查令，就是治安署署長簽署的搜查令。不過這個搜查令，其實挺雞肋的，因為它跟戰警隊簽署的搜查令，職權一樣。說白了就是，治安署其他的部門，想要進行搜查，需要找署長簽字。戰警隊有著單獨的搜查權，可以不經過署長。所以，基本上差不多。一般的公署下屬部門是不能搜查的，議員家裡是不能搜查的。

  最高級的搜查令，當然得是公署總長聯合簽署的。只要妃琳佳簽字，放眼武南，什麼地方都可以搜。

  兵工廠這種地方，當然不屬於戰警隊的職權範圍。想要搜查，只能是妃琳佳簽署的搜查令。但沒有證據的話，妃琳佳怎麼可能簽。

  倪妮也看出來了，曹達華現在根本不可能採取行動。

  她點了下頭，說道：「我知道了……」

  「好了，這幾天你也辛苦的夠嗆，回去休息兩天。餘下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就好。」曹達華說道。

  「嗯。」

  倪妮應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

  出了隊長辦公室，倪妮離開治安署。在她的內心之中，依舊耿耿於懷，那麼多戰友，一下子就都死了，讓她根本承受不起。

  「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

  她在心裡喊著，眼角不自覺的淌下淚水。

  來到車裡，倪妮開車回家，來到樓下的時候，她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

  還記得上次，若是沒有張余，自己就跟其他人一樣，也跳樓死掉了。

  可以說，自那天之後，她就再沒有回到家裡。

  倪妮的膽子一向很大，從來沒有這麼的緊張、害怕過。可是現在，她就如同驚弓之鳥，彷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倪妮站在樓下，久久不敢上樓。

  此刻天還沒亮，黑夜之中，她感覺到蕭瑟與凄涼。

  這一瞬，倪妮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單與恐懼感。

  很快，在她的腦海中，莫名地浮現出一個身影——張余。

  「他現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已經睡覺休息了……我、我……」倪妮不自覺的摸出手機，翻出了張余的電話號碼。

  遲疑了一下，她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裡面響起了張余的聲音，「喂，madam？」

  「你好像還沒睡呢？」倪妮說道。

  「正準備睡，有何指示？」張余問道。

  「我……你能不能來我家一趟……我、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關於……案情的……」倪妮有點結巴地說道。

  她是難得撒謊，尤其是此刻說的話，更是讓她緊張不安。

  可以說，再去假裝匪徒跟軍火集團接頭的時候，倪妮都沒這麼緊張過。

  「好，我現在就過去。」張余說道。

  「那一會見。」倪妮說道。

  ……

  張余正在蕭月盈家的琴室里躺著呢，接到倪妮的電話，聽說是關於案情的，竟然讓他有了一種如蒙大赦的感覺。

  掛了電話，他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說道：「戰警隊有點事情找我，我得過去一趟。」

  「戰警隊……」聽了這話，蕭月盈明顯一愣，有點莫名地說道：「戰警隊找你做什麼……」

  「怎麼說呢……」張余暗自撓頭，畢竟軍火案的事情，是決不能泄露的。他隨即說道：「上次我在酒吧破案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所以，戰警隊有些案子，其實是需要我幫忙的……」

  「你幫忙……」蕭月盈遲疑了一下，旋即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道：「你真是太厲害了……連戰警隊都需要找你幫忙……我早就說過，這個世上，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兒……」

  看了她的反應，張余心中暗說，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張余還是說道：「我現在得過去一趟，你、你再練習一會，就早點睡覺。明天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好參加後天的比賽。」

  「嗯。」蕭月盈點頭，「那你明天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