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下藥

  軒家不動產服務公司,副總裁辦公室。錢永年和兒子錢能坐在沙發上,此刻錢永年一臉的晦氣,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一樣。


  錢能笑著開解道:「爸,不就是讓張余那小子搶了一單么,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在文章路開的新店,中介費有大的優惠,客戶基本上都來到了咱們這裡,蘇鶯那邊連個人都沒有。這年頭,誰都是講實惠的,中介費能省一點是一點,回頭他們還是個死。」


  錢永年微微點頭,「這個我清楚,只是我的目的不在於這一單兩單,還有更重要的呢。」


  錢能好奇地問道:「什麼更重要的?」


  錢永年沒有回答,轉而說道:「彭家村競標的事兒,辦的怎麼樣?」


  「我已經出面跟彭家的人談過了,表示可以拿出來最為優秀的方案和最為合適的價格,希望這次競標取消,直接承包給咱們軒家就好。可是彭家並不買賬,非得等到了日子,統一進行。」錢能悻悻地說道。


  「那就統一進行吧。不過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看不如在統一去彭家村之前,派人有一趟,提前進行設計。有著足夠的時間,才能拿出最好的設計方案不是。到時候,咱們直接給彭家拿出三個方案,相信一定能夠將工程拿下。」錢永年正色地說道。


  「好,我這就聯繫設計部的人,到時候一起出發。」錢能說道。


  「鈴鈴鈴……」


  這時,錢永年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聶芯打過來的,錢永年跟著接聽,「喂,你好。」


  聶芯:「是我,又有新消息了。」


  錢永年:「什麼消息?」


  聶芯:「聽蘇鶯和張余的說法,羅玉門不僅在不動產辦完了手續,而且還將別墅裝修的事情,一併交給了他們。」


  「裝修……」錢永年再次狐疑,如果說羅玉門是因為裝修設計才找安安不動產買房子,這也不算是什麼理由啊。即便蘇鶯的設計水準高,可軒家這麼多的設計師也不是擺設。


  聶芯:「沒錯!錢總,現在張余完成了2144萬的銷售額,跟我的差距也就剩下1000來萬了。如果他贏了賭約,我就得兌現承諾,該賣房子賣房子,決不能再磨洋工了。」


  錢永年:「也就是這麼一說罷了,大不了你出工不出力唄……」


  聶芯:「我這個人一向是言出必踐!今天一下子沒了20萬的收入,就憑你每個月給我那點錢,怎麼比啊……好了,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再會……」


  言罷,她就掛斷了電話。


  錢永年聽了她最後的話,氣的是牙根直痒痒,忍不住罵道:「踏馬的!」


  錢能見父親飈了臟口,他完全能夠意識到,父親又被氣的夠嗆。


  錢能說道:「爹,電話里都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說羅玉門將別墅裝修的事情也交給蘇鶯了!」錢永年說道。


  「裝修……」錢能納悶地說道:「蘇鶯那個店,以前就是個不動產中介,裝修是后加的業務。蘇鶯雖然是之前是軒家的設計總監,可才辭職幾天,名頭還沒打出去吧。羅玉門怎麼會信任她,讓她給裝修?」


  錢永年搖頭說道:「這我哪知道。估計羅玉門肯定是被忽悠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錢能搖頭晃腦,但跟著心頭一動,說道:「爹,其實這對咱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你有病啊?生意被搶了,還是好事!」錢永年沒好氣地說道。


  「您聽我先說完……蘇鶯搞設計是沒有問題,可是做裝修,她還是個外行,根本不懂裡面的道道兒……武南這裡做建材生意的,不管是高中低檔,有幾個跟咱們軒家沒有往來……她不是接下來要裝修么……好呀!看我到時候怎麼玩她,一下子就讓她的買賣關門……」錢能自信地說道。


  ……


  Manhattan酒吧。


  張余沒有想到,朱朵朵所說的「瓜哥那兒」竟然是一家酒吧。而所謂的瓜哥,還是一個女的。不過說是女人,跟男人差別好像也不大,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身材好似平板不說,就連髮型都是男人髮型,怪不得會被稱之為「瓜哥」。


  瓜哥是酒吧后廚的主廚,燒著一手好菜,但是到酒吧點菜吃飯不多,基本上是來喝酒的。用朱朵朵的說法,程玉梅曾經幫助過瓜哥,所以瓜哥跟門店裡的人都相熟,店裡有時候聚會,就會選在這家酒吧。


  只要他們登門,瓜哥都會親自下廚做幾個拿手菜,並且陪他們喝上幾杯。當然,店裡的人總共也喝不了多少酒,吃飯之餘,可以聽聽歌,酒吧內還會表演一些節目。


  今晚也不例外,瓜哥給燒了八個菜,菜量十足,又點了幾瓶啤酒,大家邊吃邊聊邊看歌舞表演。


  在蘇鶯的面前,張余不太好意思露出真實的飯量,要不然的話,估計店裡的人都能嚇到。


  這時候,一個身穿紅色連衣短裙,白色長筒絲襪的少女從他們的桌前走過。少女扎了雙馬尾,兩鬢故意保留著長發下垂,看起來十分的清純可愛。


  可讓人意外的是,少女只是一個人來,並沒有同伴。她在斜前方的卡座坐下,有服務員上前詢問,不一會就給少女送上來兩打啤酒,順便全部打開。


  可愛的少女也不用酒杯,拿起酒瓶子就對瓶吹,幾口便下去了半瓶啤酒。


  一看這個架勢,張余不難想到,這丫頭八成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過來借酒澆愁。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獨自跑到酒吧來喝酒,在很多人的眼裡,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奈何大家非親非故,總不能過去阻止,勸說人家回家吧。這樣的話,搞不好容易找罵。


  過了幾分鐘,少女就把一瓶啤酒喝光了,又拿起一瓶喝了幾口,然後站起身子,朝衛生間方向走去。


  這種衣著鮮艷的少女在酒吧里行走,少不得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就連跟張余同桌的986、王子鳴、嘉宇關、老油條都被其吸引。而張余瞥眼間突然看到,有一個黃毛青年人跑到了少女的卡座那裡。


  張余跟著就見,青年人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紙包,將紙包里的東西倒進了少女喝過的啤酒里。


  卧槽!


  張余立馬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單身女孩子來酒吧果然有危險啊!上衛生間的功夫,就有人往酒里下藥。


  黃毛青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動作十分的麻利,幾秒鐘便搞定,返回自己所在的卡座。張余順著看了過去,那個卡座里,還坐著兩個青年人。黃毛坐在左側,還有個綠毛坐在右側,中間的位置則是坐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傢伙。由此可見,黃毛應該只是跑腿的,青年人才是領頭的。


  張余打量的功夫,白絲少女回來了,重新坐回卡位。她先是靠在位置上昂起頭來,嘆息了一聲,然後彎下腰去,伸手抓起之前喝過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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