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畫中女子是不渝
莫愁揉揉惺忪睡眼也走了出來,禮貌的叫了他一聲,“李管家。”
“莫愁姑娘也起了,怎麽穿的這樣單薄,最近可是降溫,”他從心裏就沒把這兩個孩子當外人。
“是啊我也說她穿得單薄,這不昨個就生病了嗎。”修緣看了莫愁一眼,莫愁垂著眼睛,慚愧的一笑。
“哦,以良少爺他們已經準備要出門了,老爺說是今天帶他們父子二人出去,修緣少爺你不去嗎?”
修緣並不記得有這回事,他搖搖頭,“我就不去了。”
“莫愁姑娘還有哪裏不適,要不要我去請個郎中回來?”
莫愁哪裏有病急忙搖頭,“沒事的李管家,我不礙的,您快忙您的去吧。”
李管家這才點點頭,“我一會兒叫丫鬟把早餐給您端過來,在房裏吃吧。”
莫愁欣然答應,修緣看了她一眼,“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好好在房裏休息。”
莫愁霸占了他一晚上,又沒讓修緣休息好本身已經心生愧疚,她微笑著點頭,修緣隨即笑了笑和李管家一同離開。
“我看你怎麽這麽疲倦啊,一夜沒睡?”李管家見修緣連連打著哈欠,修緣慚愧的笑笑,“確實。”
李管家默契的以為修緣這一夜照顧莫愁沒有時間睡覺,心想這一對小夫妻感情還真好。
“對了,父親他們今天要去哪?”
“這我倒是沒打聽,但是據說也要出門一整天呢。”
“哦,”修緣點點頭,“也是個不輕鬆的一天啊,我一會兒要回房間睡一會兒就不吃早飯了,您差人給莫愁送過去就行了,還有莫愁師傅,別怠慢了人家,問問道長吃飯的偏好,我一會兒陪他們吃午飯。”
李管家一一點頭,修緣年紀不大,但是話裏話外間已經像個成熟人一樣體貼細致。
“我看以良少爺也是沒睡好,比你還是疲倦呢今天還得出去。”
“他也一夜沒睡嗎?”修緣愣了一下。
“可不是,我今早一看,那倦容比你有過之無不及,再一進去幫他打掃房間才看見以良少爺這一夜想是畫了一幅畫,畫的還真是栩栩如生。”
“哦,以良還有如此雅興呢。”修緣笑笑,“畫的是什麽?”
“一個絕世美女。”李管家笑笑,“不過說來還真是,那女子長得十分眼熟,我老覺得我在哪見過。”
修緣頓時覺得有一種預感,那女子能是誰呢?
當和李管家看見以良桌子上平鋪的畫時,修緣果然應證了自己的想法,那畫上嬌羞的女子正是不渝。
修緣看著這幅畫,心裏一股說不出的酸楚。
“越看越眼熟,”李管家又是仔細端詳了一番,“少爺,這女子你是不是認識啊?”
修緣一愣,“嗯,我認識。”
“我就說,”李管家因為自己猜想對了而笑了,“以良少爺畫的還真像,簡直就如同真人。”
修緣看著這幅畫,一時間不知道做何是好。
“你們在幹什麽呢?”一個聲音響起,莫愁吃過早點路過這裏看見兩個人興奮地走了進來,本來昨天抑鬱的心情因為修緣的一夜陪伴已經開始心情大好了,這一進來就看見桌上的畫像,她也不由得愣了。
“這是——”她剛要說什麽,就看見修緣凝重的神情,見多了修緣的笑容,無論是麵對親人,自己,朋友,修緣都是一副平和淡然的樣子,隻有這一次,莫愁看得出修緣的心情並不好。
修緣看看兩個人,“我先回去睡覺了,昨天沒休息好確實有點累了。”說著自顧自就退了出去,莫愁看著修緣的背影,她本來釋懷的心情一下子又陰鬱了。
事實上,不渝的日子並不好,她回到山洞的時候小芝並沒有回來,整個山洞冷淒淒的。
不渝突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失敗,她坐了下來。
“很失落嗎?”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不渝警覺的坐了起來,“你是誰?”
山洞裏依舊沒有人,她環顧四周,空空的,除了她沒有人。
那個沙啞的聲音繼續,“現在的生活讓你很難過對不對?”
不渝覺得前所未有的可怕,這是沒有遇到過的事。那個聲音的主人逐漸從山洞的石壁裏顯現出來,當完全暴露在她麵前時,不渝也愣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血婆婆的姐姐,她慈祥的看著她微笑。
“是您?”
風婆婆走了過來,“很驚訝吧孩子。”
“您怎麽會在這?”
“因為我聽見你內心的聲音啊,你感到無助了。”
一直聽克巴說,他們洗浴奇士非常擅長讀心,很喜歡做行這一類的法術,對人和妖的心理抓的很穩,往往在這一方麵取勝,不渝今天見識了。
“婆婆,”不渝不解的看著她,“我——”
婆婆淺笑著,“有的事是命中注定,輪回也是,即使曆經了百年千年也不會改變。”
不渝不解的看著她,“您指什麽?”
“我是叫你看開。”
不渝還是不明白,“我不太理解。”
“那你認命嗎?”婆婆繼而反問著她。
不渝不知道怎麽回答,婆婆依舊用祥和的目光看待她,“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會認命,否則也不會曆經五百年來等待一個人轉世。”
不渝睜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婆婆,她好像參透了萬物,一切盡知的樣子。
婆婆仿佛有千言萬語,但是說不出來,她隻是溫和的看著不渝,不渝看著婆婆的眼睛,那一刻她覺得有什麽事就是婆婆要告訴她的。
“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她忽然想起,那遇到的一老一少,在紫竹林時也是說著一些她根本聽不懂的話。
“時機還不到。”婆婆的眼光中突然產生了一股憐憫。
“那什麽時候我才能知道?”
婆婆轉過身,走向洞外,她仿佛有什麽藥叮囑不渝,但是覺得自己這麽做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麽於是欲言又止了。
“婆婆。”不渝再一次叫她,“我能做什麽?”
婆婆轉過身看著她,“順其自然吧,以後有事盡可以來找我,我住的地方克巴知道,我會等著你來孩子。”
說完話婆婆就消失了,一如她來的時候的靜寂,不渝呆呆的杵在山洞中,看著四壁,那股沒由來的失落再一次襲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