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血色傷痕
“婆婆，”韻闋感受到她寒冷如冰刀的目光，“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會給你降龍羅漢血的。”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婆婆笑了笑，她在韻闋身邊打轉，韻闋感到她散發的一股寒氣，“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你的身材，你的臉，你的頭發，你每一寸皮膚，你身上嬌羞的氣質，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那隻狐妖對你再好她能給你這些嗎？”
“我知道婆婆，我知道這些都是您給我的，您對我的再造之恩我從來也沒忘卻過。”
婆婆似乎聽見韻闋這麽說之後心中怒火才稍微平複了一些，她貼著韻闋的耳朵小聲說，“別忘了你的身份，還有，你的臉是要靠鮮血滋養才能維持的。”
“韻闋--”正當兩人說著，門外卻傳來了柳翎的聲音，韻闋一驚，隨即再看婆婆，她原本冰冷的目光中竟然含著一絲笑意。
“婆婆，不，婆婆——”韻闋小聲的祈求著，她已經知道她準備做什麽了。
“我知道你明天成親，你不會把這種凡人的把戲當真吧？”婆婆斜著眼睛。
韻闋不敢說話，也不敢搖頭。
“拿降龍羅漢的血來換他，晚了，可就遲了。”婆婆冷笑著。
那門洞開，當黑衣服的婆婆站在柳翎麵前時。柳翎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麽回事就被婆婆擊昏，她抓起柳翎狂笑著離開。
韻闋捂著嘴看著柳翎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麵前，卻無法阻止。
異常寧靜的早晨，柳府空了一般寂靜，柳文氏張羅著撲空的賓客們，韻闋坐在自己房間裏，靜靜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依舊美麗，隻是再也演繹不出千嬌百媚的笑容。
而與此同時，那四個昨晚還不言和的夥伴們已經從客棧出來，本來打算觀摩這場婚禮，但是看見柳府門前，明明還掛著喜慶的燈籠卻沒有一點熱鬧的氣氛。
“什麽情況？”洛言看了看清靜的門口，眼睛露出笑意，“怎麽一點結婚的樣子都沒有啊？是這嗎？你沒記錯吧龍不渝？”
不渝也覺得奇怪，“咱倆進去看過的啊，怎麽會錯呢？”
“好重的迷魂香味。”修緣也覺得奇怪。
正當大家不解的時候，韻闋走了出來，一身紅衣，依舊耀眼，隻是落寞的麵容與衣服格格不入。
“怎麽這麽清靜啊，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嗎？”洛言環著胸一副撿笑話的樣子。
韻闋依舊不說話，空洞的眼睛裏有一絲落寞。
“小瑩，你怎麽了？”不渝忍不住問，她一定是出事了。
韻闋緩緩從台階上走了下來，看著不渝，“你愛這個羅漢嗎？”
猛然間一問，在場幾個人全都愕然了，不渝也愣了，她看看對麵目光呆滯的女子，“你說什麽？”
“我問你愛這個羅漢嗎？有多愛？”
修緣不知道自己應該看誰，或者是不是應該開口，總之，這一刻，氣氛尷尬並且詭異。
韻闋保持著一個姿勢，那架勢完全是要不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
不渝點點頭，韻闋接著問，“有多愛？”
不渝抿抿嘴唇，“可以用生命交換。”
這話一出口，洛言和修緣一起看向她，不渝垂著眼睛，她誰也不能看。
韻闋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她擠出一抹笑容，“不渝，我也愛柳翎，一如從前愛子韻，也許他要的是我的容貌，但是我又何嚐不是因為他長的像子韻呢？那顆仙丹是子韻偷的，隻有我知道，因為我撞見了，我答應他不說，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仙丹最後出現在我那裏。”
不渝睜大了眼睛，“你為什麽不說？你當時為什麽不解釋？”韻闋苦笑著搖搖頭，“因為我愛他，傻不傻？”一顆眼淚滑出眼眶。
“你，”不渝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你為什麽不和我說呢？”
“我不想連累你，”韻闋苦笑著，眼睛裏充滿著淚水看著不渝，“我真的不想再給你找麻煩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不對，但是當時我除了求死，什麽想法都沒有，就因為醜，如果不是醜，我的命運不會這樣。”
“小瑩，不是這樣的。”不渝剛要說什麽，韻闋揮揮手打斷她。
“你說一定會有人喜歡我的，不因為人的美醜，不在乎我的容貌，不渝，那根本就不可能對不對，從那件事之後我就知道了，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的人，即使有也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韻闋這一次是真的成了小瑩，她換上了小瑩那憂傷的神情，看的不渝心頭一陣發酸。
“所以我選擇了自殺，我一點都不怪子韻，本來就是我配不上他，誰叫我喜歡了他。”小瑩淺淺一笑，“直到遇上柳翎，他們幾乎一模一樣，老天是不是給我開的一個玩笑，我那時的不甘心心理促使我住在這裏，我知道他不是子韻，但是他們太像了，像的我根本分不出來，而且他對我太好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我沉浸在裏麵根本不能自拔。”韻闋把頭埋在自己雙手裏，“這是我本沒想到的。”
“小瑩，”不渝扶著她的肩膀。
“所以不渝，對不起，”韻闋抬起眼睛，裏麵滿是淚水，“我和百年前做的決定一樣，請不要怪我，也不要說我傻，我就是這樣。”
她猛然間伸出手刺向不渝，長而鋒利的指甲刺穿不渝的身體，就當所有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韻闋已經拔出血淋淋的指甲，不渝愕然的看著她，韻闋眼角一滴淚水，“對不起不渝，我要降龍羅漢，不然我救不出柳翎。”
她一把推開不渝，洛言下意識去接住她，與此同時，韻闋已經一手拎起修緣，放出一股煙霧。
“閉上眼睛！”克巴大喊。
洛言蒙著不渝的頭，克巴一隻大手蒙著自己的眼睛的同時伸出手又去蓋住洛言的眼睛。
三個人逃離開這裏，不渝幾乎痛的昏死過去。
洛言搖著不渝，“龍不渝，你沒事吧，龍不渝。”
克巴蹲下來，看著傷口，深深的傷痕，不渝緩緩睜開眼睛，“修緣呢？”
洛言握的拳頭咯咯直響，“被你的蛇妖好姐妹抓去了！”
克巴不知從胸襟裏掏出什麽東西拿到不渝麵前，“先吃了，怕你中毒，下手真夠狠的。”
不渝苦笑著看著胸襟自己的傷口，血漬染紅了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