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良資產、英雄救美
以八重霽的敏銳感知，瘦小男剛才的神情變化逃不出他的眼睛。
‘契約市場的表麵也逛的差不多了，去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麽把戲也好。’八重霽想到，隨即開口：“那就去看看。”
“得嘞！”瘦小男謙卑的模樣更甚，一副狗腿模樣，“兩位小姐往這邊請～”
麗塔欲言又止，想要糾正男子的稱呼，但看到八重霽本人都沒有什麽反應，也就不在多言。
‘想必八重大人懶得糾正。’想起一路上八重霽被人錯認身份的次數，麗塔的嘴角微微挑起弧度。
瘦小男子帶著八重霽兩人往契約市場深處走去，邊走邊吹噓著他家“貨物”的質量。見到兩人毫無防備地跟著走來，男子心中升騰起一股火熱來。
‘這貴族小姐的身段還沒貼身女仆的好，可惜了。不過光憑這張臉，也能賣多少德拉克馬.……加上她貴族小姐的身份，想來有不少人好這一口。這女仆.……到時候也給她包裝下身份，賣個好價錢！等有錢了.……’（注①）
沒動用心氣窺探他人思維的八重霽，可不知道瘦小男心裏想的什麽，他的目光被街道兩側的乞丐所吸引。
“小姐，小姐，行行好～行行好～”見到衣著靚麗氣質不凡的兩人，邋遢模樣的殘疾老乞丐努力伸出手，晃蕩著手中的鐵碗，幾枚磨出銀光的貨幣來回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響動。
“去去去！”正在做發財夢的瘦小男一腳踢飛老乞丐的碗，“你個‘不良資產’滾一邊去！萬一你弄髒兩位的小姐的衣服，你賠的起嗎你？！”
看到瘦小男的做派，麗塔微不可查地蹙起柳眉。
八重霽站定腳步，微昂起下巴，向瘦小男道：“去把東西撿回來。”
“呃……這.……”瘦小男剛想回話，但一看到那雙不帶一絲感**彩的奇異眼眸，一股壓迫力頓時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等瘦小男反應過來，他已經把踢飛的鐵碗撿了起來。
‘凎！’回想起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瘦小男臉上頓時難看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這麽聽那女的話，那種高高在上命令式的語氣，讓他想到了那惡心至極的老板。
‘馬上就進入我的地盤了，再讓她囂張一會，撿就撿了！’
自我安慰一番，瘦小男把鐵碗塞到老乞丐懷裏，剛想腆著臉對八重霽笑……
“還有那些錢，全都找回來。”
“你！”冷漠的語氣讓瘦小男想要發作，但那股莫名的壓力又讓他認慫……
‘媽的這個傻婊*，我凎***，等回落到我手上，我讓你生不如死！***！’
錢幣雖然不小，但在街道、花壇中找尋起來比較困難，花費好大一番力氣，男子才把那些錢幣找齊。
“老伯，你點點是不是這些。”麗塔微彎著腰，單手撐在膝蓋的位置，向殘疾的老乞丐詢問。
“是、是是！謝謝小姐！謝謝小姐！”老乞丐對著麗塔和八重霽拜了拜，這讓瘦小男的心情更為糟糕。
麗塔從裙兜中掏出一‘德拉克馬’——這是莎士比亞給她的貨幣。
“老伯，這個給……”
“小姐，不行啊！”瘦小男連忙阻止：“您可千萬不能給，這片街道的‘不良資產’可不少，你給了一個，他們都會過來要！”
那老乞丐又朝麗塔拜了拜，說了些讚美的話，然後吃力地挪移著殘疾的身子，默默離去。
麗塔直起腰來，麵容也不在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她對眼前這個男的印象很差。
“不良資產是什麽意思？”
“您說他們啊？”男子解釋道：“‘不良資產’都是欠債或犯罪，還沒什麽技術才能的垃圾，市政廳交給他們的體力活也幹不好，落得一身殘疾，也沒有後代，欠下的壞賬都讓市政廳頭疼的要死，也不知道這些垃圾要怎麽才能回收利用……”
男子說了一堆，滿嘴都是對這些“不良資產”的抱怨。
麗塔的詢問也讓男子欣喜，進一步確認了這兩個是外地人，本地人哪有不知道契約市場的“不良資產”是什麽意思的？
“還要多久？”
進入巷道後八重霽的詢問，讓男子心中微緊。
“快了快了，您是不知道，我們從市政廳那的大佬手裏搶人有多危險，越是擁有特殊技能的契約奴隸越值錢，我們這一批啊，絕對是高檔貨，您就放心吧！
快到了，我們這有一地下宴會廳，有不少外商來我們這挑東西哩.……”
男子嘴裏吹著牛逼，也不管是真是假，全靠自己的臆想，在他看來，能把人忽悠進去就行。
“就在這，請進～”
男子的笑依舊謙卑，但眼神中的火熱卻怎麽也隱藏不住。
八重霽用無形心氣一掃，發現這間房屋內並沒有所謂的地下宴會廳，隻有幾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四散蹲著。
兩人剛進屋，屋門便哐的一響，緊緊關死，隨後便是流氓們“嘿嘿”的猥瑣笑聲。
“終於來了，我*！我**都等半天了！你這個**搞什麽啊！”
優美的語言從流氓嘴中吐出，似不滿瘦小男行動緩慢。
“都怪這個婊*！媽的！什麽玩意！現在落在我手上，我看你還用那高高在上的語氣跟我說話！”瘦小男撕開偽裝，指著八重霽破口大罵，“現在跪在地上好好求我，興許我還能原諒你的錯誤！”
“唉～”八重霽歎氣，“虧我還真以為有什麽地下拍賣會。”
“都是些地痞流氓，他們沒有能量去接觸高端人才也實屬正常。”麗塔附和輕笑，對周圍的一切不是很在意。
“當成‘約會’的調味品也是極好。”八重霽笑道：“還是常見的英雄救美環節。”
聽到‘約會’，麗塔美目閃爍，不知道是八重霽對莎士比亞活動宣言的調侃，還是真有此意。
“那麗塔可是很期待呢。”
“你們？還英雄救美？哈哈哈哈哈！”瘦小男見到兩人沒驚慌失措，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猙獰恐怖起來，“不愧是貴族小姐，素養就是高！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哈哈哈哈哈！她們就是看大圖書館裏的言情小說看多了！還英雄！小美人，哥哥倒是*******真英雄！”
……
注①【德拉馬克】
亞曆山德裏亞的貨幣，價值極高，一枚相當於十格令的黃金。
格令：重量單位，一格令相當於一顆大麥粒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