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想讓她後悔一輩子嗎
西琳俏臉上的陰沉比冰原萬載的寒冰還要冷冽。來時她的想法很簡單，複活貝拉、阿加塔她們，賜予她們擬似律者的力量，向人類文明發起複仇!
計劃相當簡單，用力量即可推平一切。
可.……計劃才剛開始，就已經脫離她的掌控。
巴比倫實驗塔的墓園中沒有昔日友人的屍骸，連一具近年的人類屍骨都沒有!
墓園之名，更像是某人的惡趣味。
就在這時!昔日裏的友人“貝拉”又憑空出現，嘴裏說出些令她心煩意亂的話語。
西琳那雙金色星眸閃過冷芒，身周恐怖的崩壞能足以塌陷空間、扭曲時光。
不知是不是西伯利亞冰原特有的冰寒使其腦袋降溫，西琳難得冷靜下來。
那雙蘊含崩壞偉力的銀白空間大手由拍轉握，一把握住放棄抵抗的“貝拉”!
“你……到底是誰!”
冰寒而又熟悉的語氣，令貝拉重新睜開雙眸。
西琳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麵前，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絕美容顏上的冷漠，讓貝拉心裏格外難受。
不敢與西琳對視，貝拉低下頭顱，輕聲道：“我是貝拉。”
西琳俏臉上的猙獰一閃而過，空間中湧動的崩壞能促使空間大手緊握。
貝拉的肌肉與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一口銀牙緊咬，牙齦處滲出絲絲血液。
“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西琳警告道：“別以為你頂著貝拉的臉，我就不會殺你!”
貝拉抿嘴，也不回答，內心深處對西琳的愧疚，遠超軀體上承受的折磨。
“我沒有太多耐心供你揮霍。”西琳冰冷道，食指向上微抬，挑起貝拉的下巴，讓貝拉不得不與西琳對視。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西琳的語氣依舊冷漠，但她心中卻雜念叢生，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掉這個“冒牌貨”。
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本是王道的複仇故事，變成了曲折離奇的推理劇。
暗地中仿佛有一張無形大手，在推動一切。
她.……也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縱使這枚棋子的地位很高，但也隻是棋子。
貝拉始終緊閉雙眼，無論西琳怎麽說，她也不答話。
貝拉覺得，就這樣被西琳殺死，或許是個好結局。
高空中，窺探一切的八重霽蹙起眉頭，他對貝拉的表現不是很滿意，而且暗地中的另外兩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既然不說，那你就去死吧!”
西琳麵色一狠，伸手朝前抓去，包裹貝拉的空間大手突然消失，一張纖細修長的手掌將其取而代之，緊緊鎖住貝拉的脖頸。
略微用力，西琳便將貝拉舉起。
被鉗住咽喉，無法呼吸新鮮空氣的貝拉，意識漸漸模糊，除了身體本能間的反應，貝拉沒有任何反抗……
“西琳!”
西琳轉頭看去，視線中卻沒有任何人影存在。
暗中的八重霽無奈，隻能解開阿芙羅拉與阿加塔身上的無形心氣，讓兩人暴露在西琳的視線之中。
幾人數年未見，縱使容貌身段上發生了些變化，卻也能輕鬆認出彼此。
可惜這不是在午後的咖啡店，幾人也不是以閨蜜的身份相認。
“貝拉快不行了，你快放開她!”幾人中曾經最為活潑的阿加塔急道。
“嗬嗬。”西琳側轉過身，手掌沒有鬆開貝拉的脖頸，嘴角露出嘲諷的笑：“阿加塔、阿芙羅拉。讓我猜猜，下一個是不是加莉娜？再下一個是不是就要讓阿霽哥出來？!”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的底線.……卑鄙無恥的人類毫無下限，身為克隆人的你們又能活多久？那群卑劣的蟲子給你們灌輸了什麽信念？那些都是假的!假的!隻有力量，才是真的。既然如此.……你們就化作我複仇的長矛與利劍吧。”
鉗住貝拉脖頸的西琳伸出另一隻手，一顆蘊含恐怖崩壞能氣息的擬似律者核心悄然浮現，慢慢朝貝拉所在的方向飄去。
“貝拉，我姑且用這個名字稱呼你，就讓我來帶你看清人類的肮髒的本質。”
此時的貝拉早已在彌留之際，隻能迷迷糊糊聽到西琳在說些什麽。
“西琳，這一切都是誤會!”阿芙羅拉上前幾步，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上前救援。
極高的崩壞能適應性，加上名師指點，她們之中已經有人步入A級女武神的門檻。
“誤會？”西琳手掌稍鬆，貝拉的身體自發吸入大量空氣，在劇烈的咳嗽聲中，逐漸朝貝拉眉心靠近的擬似律者核心，也停在兩者之間。
“其實也不能算是誤會。”一旁的阿加塔沉悶道：“這件事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複雜……但我們絕不是敵人!”
“那是什麽？你們在拿我尋開心嗎？”西琳的聲音上揚，之前消失的銀白空間巨手突然分化在兩人身後，將阿芙羅拉、阿加塔死死攥住。
“沒有!絕對沒有!”阿加塔也如貝拉一樣毫無反抗，任由巨手包裹住自身，後又沉聲道：“我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
西琳揮手，將兩人拉進。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貝拉說得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幫凶’是你們，那‘他’又是誰？!”
阿芙羅拉與阿加塔麵麵相覷，想起那人交代她們的事情，不由得沉默。
時至今日，她們也沒想明白，為什麽這種事要讓西琳來背負。
為什麽？
她們也想知道。
“我給過你們機會!”見到兩人如同之前的貝拉一樣沉默，西琳心中的暴虐瞬間膨脹到極致!
察覺到空間大手的收縮與西琳散發的殺意，阿芙羅拉眼角微抽，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西琳是真想殺死她們。
阿芙羅拉比貝拉她們看得更遠，一旦那人幫助西琳“恢複正常”，西琳也不可能快樂幸福的活著。
不說殺了她們這些“友人”，光是因為天降隕石喪生的生命，就足以讓“恢複正常”的西琳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除非……洗掉西琳的記憶。
真的能成功嗎？
不知是出於內心的愧疚，還是本能的求生欲，亦或者兩者都有，阿芙羅拉用盡全身力氣，朝空中喊道：
“還不出手？——你想讓她後悔一輩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