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打破桎梏、最後試探
明明隻要侵蝕了這個難纏的家夥，讓他殺死宿體，一切困難盡皆迎刃而解。
怎麽突然感知不到了呢？
難道那人類的意識強大到能夠消滅侵蝕之力？
絕不可能!
以侵蝕律者的智商，怎麽也沒想明白，於是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八重霽心中也在感歎，夢境世界中有一句話令他印象深刻。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事實上，每個律者都有近乎碾壓人類文明的能力，唯獨智商不行，看似無敵炫酷吊炸天，其實……
這“遁其一”，估摸著說得就是律者意識的智商。
對付侵蝕律者，八重霽有許多方案。不過，若是想完美的救下鈴，這個難度呈現幾何程度暴漲!
其實八重霽也有疑惑，為什麽侵蝕律者不侵蝕宿體意識呢？
隻要掌控宿體意識，那不就把最大的掣肘給消滅掉了？
其他律者的意識並不出眾，又沒有特殊能力去掌控宿體意識。
侵蝕不同，一旦被侵蝕之力沾染上，侵蝕如同附骨之疽，想甩都甩不掉!
難道律者必須和宿體意識伴生？
除此之外，八重霽也想不到什麽好借口。
又過兩天，侵蝕律者故技重施，往八重霽體內種下六縷微弱侵蝕之力。
‘這個侵蝕真是堅持不懈。’
八重霽感歎。
對付侵蝕，有不少辦法。但如何在不傷害鈴的前提下消滅她，卻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在緋玉丸的記憶中，侵蝕從感染戰士變成死士，再到掌控基地中央超算，花費大約十來分鍾。
十分鍾.……天知道是不是因為侵蝕律者貪玩，才磨磨唧唧耽誤時間。
大部分律者都這樣。
高傲、智商較弱、自以為掌控全局。
但偏偏是這種性格最難猜，讓八重霽一時間猜不透侵蝕律者，更看不穿侵蝕律者的真實戰力。
把智商壓到與律者相同的程度，八重霽自認為自己掌控了這股無敵的力量也會“隨心所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毫無邏輯性可言。
‘唉～難搞喲～’
八重霽對這件事頗為頭疼，瞅向角落中拿著終端玩遊戲的鈴。鈴似是感知到，轉頭瞄向八重霽，蔚藍色的眼睛笑成彎月狀。
梅通過內部網絡發來消息。
華注射超變因子後成功激發，成為新的融合戰士，這比後世記載上延後半年時光。
成為融合戰士的華戰力大漲，接過櫻的任務，櫻終於有時間回到基地。
鈴的事一直牽掛在她心中，想讓她繼續任務，無疑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考慮到這層因素，梅發動能量，櫻順勢從一線戰場調下。
返回基地的時間大概在明天淩晨那片，明天一早，梅會陪著櫻一起前來。
八重霽同意後，又把主意打在櫻和梅的身上。
侵蝕律者如果不算太憨的話，八成也會嚐試努力操控櫻和梅。
自從駐守地下三十三層的戰士們去前線發光發熱，想要在這裏找到容易調動情緒的活人可不容易。
八重霽？
侵蝕律者一直覺得那個人類不正常。
按照規律，律者每隔一年降臨一個，一直守著侵蝕律者也不是辦法。
在“早些消滅律者”與“拖延時間尋求發展”上，以前的八重霽更傾向與第二個，如今……倒是偏向第一個。
早上六點多，八重霽接收到櫻和梅發來的消息。
完全理解。
櫻得知自己妹妹出現異常，很有可能與律者有關。她沒有在淩晨來，已算得上是心性堅韌。
八重霽在外側的小隔間那裏等待兩人。
哢～
合金門打開，兩女走進其中。
梅還是萬年不變的科研服飾，俏臉上戴著一副黑框平光鏡。
櫻沒穿禦神裝，反倒是換了一身以前經常在家穿著的家居裝，一對狐耳正隨主人心情的變換而變化，此時的狐耳微微下耷，俏臉上也難掩焦急之色。
看到八重霽的時候，櫻恍惚了一瞬。
記憶中還在營養艙內沉睡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櫻快步上前，努力抑製住激動，“鈴怎麽樣？”
“沒事，小丫頭開心著呢，你也別急。”
見到八重霽微笑，櫻的心也跟著放下，臉上的焦慮之色也落下大半。
“那就好，那就好。”
櫻長舒了一口氣。
八重霽隨意觀察了櫻幾眼，看出對方此時狀態不佳。
長時間高強度作戰加之心理壓力，眼角處的一絲嫵媚之意已然消散，微黑的眼圈證明了她此時的精神狀態。
能把融合戰士弄成這個樣，櫻心裏的壓力可想而知。
“鈴剛醒，你進去和她聊聊，別太激動，盡量用平常語氣說話。”八重霽道：“記住，是你安慰鈴，別最後成了鈴安慰你。”
“我當然知道。”櫻臉上浮現出勉強的笑。
“去吧。”八重霽拍拍櫻的肩膀，讓開身位，“我和博士談論些事情。”
腦中想法混雜的櫻也不在在乎這些，隻是點頭，便從室內另一道合金門走出，前往鈴的臥室。
八重霽不僅在臥室內留有意識監視，在櫻的身上，也種下一縷意識。
櫻畢業於學園，正兒八經的逐火之蛾培養出的精英戰士，加之融合戰士與完美rc，十幾道侵蝕之力都別想控製她!充其勉強影響一些她的情緒，哪怕侵蝕律者突然爆發，八重霽也有把握將其救回。
視線轉移到梅身上。
梅兩隻手插在白大褂兩側兜中，見到櫻進去，反而問道：“不帶任何防護進去，沒有問題？”
“有我在，沒有問題。”八重霽笑笑。
梅臉上的表情微微緩和，“想跟我說什麽？”
八重霽來到其身邊，小聲說道：“鈴的確是律者的宿體。”
梅麵色凝重了些，對這件事她早有猜測，此時得知消息，也不算驚訝。
“這個律者比較特殊，她有操控……”
八重霽把侵蝕律者的消息大致跟梅講了一遍。
梅皺眉沉思，“確定是宿體死亡後，律者才會出現？”
八重霽搖頭，“我可沒說。”
梅沒有懷疑八重霽，也沒有詢問八重霽為什麽知道這麽多，隻是苦思出路。
“空白之鍵不是有開啟虛數空間的能力嗎？”八重霽提醒道：“那有沒有鎖死虛數空間的方案？”
梅的眼中閃過異色，‘我逆推過‘鑰匙’，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霽.……怎麽會知道？心有靈犀？’
梅：“鎖死的方案也有，但材料珍惜，我隻製造出一個盒子大小的‘鎖’，存放律者核心還好，想將律者關進其中.……除非把她擠成拳頭大小。”
“第十二律者很可能沒有實體存在，這點倒是無需擔心。”
八重霽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誕生，梅嘴中所說的“鎖”，差不多就是關押侵蝕律者的黑盒子。屬於逆推空白之鍵的產物。
空白之鍵能讓核心律者這把“鑰匙”打開虛數空間，那身為創造者的梅，逆推“鎖”的存在，也合情合理。
‘不過.……這也太巧了點吧？
這個想法同時出現在八重霽和梅的腦海中。
逆推容易，但製造卻極為困難，隻製作成一個盒子大小的“鎖”。想把活人大小的律者關押其中，不在讓其溝通虛數空間內的崩壞能補充自身，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恰巧侵蝕律者沒有實體!
本是雞肋般的產物，偏偏這個雞肋陷阱剛做好，就有完美的獵物可以捕捉。“雞肋”一下子變成了“量身定製”。
這種巧合，讓梅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具體計劃如何實施？”梅問道要點，在戰鬥方麵，她遠不如霽。
八重霽想了想，靠在梅的耳邊小聲說道：“先這樣……然後……”
聽完八重霽的計劃，梅露出苦笑，“這計劃要是被櫻知道，她估計會找你拚命。”
八重霽做了“噤聲”的手勢，與櫻有八分相似的臉上依舊帶有笑容。
梅又思索了一遍，“真沒問題？”
八重霽：“相信我。”
這話仿若有魔力般，立即讓梅不再猶豫。
梅掏出口袋中的手掌，在八重霽麵前攤開。
手心處有兩支小型注射器，裏麵的物質似普通血液。
遞給八重霽，梅說道：“完美rc。你一支，另外一支是鈴的。”
八重霽一點都不客氣，伸手拿過兩支注射器，一支塞進口袋中，立馬進入背包裏。另一支則被握在手中。
八重霽隱隱在上麵感知到一絲rc細胞的味道，卻遠沒有rc細胞狂暴。
如果將rc細胞看成凶惡的狼群，那這支注射器裏的物質就如同溫順的小綿羊。
“還是直接注射？”八重霽問了一句。
梅昂起下巴，露出雪白的天鵝頸。
經驗豐富的八重霽對準自己的脖子一紮!
這些溫順的小綿羊便順著血液流經全身。
八重霽的瞳孔微微收縮!
確實是rc沒錯!
體內殘留的rc立馬激活，凶惡的“狼群”似要朝著“羊群”進攻!
結果……“羊群”竟然悄無聲息地同化了那些“惡狼”。
完美同化，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沒過多久，八重霽感知到赫包存在，那股屬於喰種的強大身體素質再次回歸!
八重霽太熟悉這股力量了。
“感覺如何？”梅笑道：“是不是很美妙？”
八重霽定神看向身前的梅。梅身上明明隻有沐浴露與洗發露混合香味，但他卻在梅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梅見到八重霽鼻翼聳動，嗬嗬笑道：“別聞了，你也聞不到普通人身上的‘香味’，其他方麵和正常人都一樣。如果雙方都是亞人種，下一代也必然是亞人種。父母單方麵是亞人種的話……這方麵的數據還沒有計算出來。rc給我的聖痕計劃不少啟發。”
“這樣啊。”八重霽感受身體素質的暴漲，心情也慢慢好轉。
這下黑淵白花連奶仗的作用都被剝奪大半。
“其實rc還有再次進化的可能。”梅說道：“我發現這小東西的進化潛力不可小覷，但比起融合戰士卻又相差甚遠。”
八重霽明白梅的意思，是人總會有私心，梅也不例外。
Rc可以“進化”，夢境世界中的資訊裏有關rc的“進化”很多，像神代利世的赫者就是其中一條分支。
在梅的認知中，rc是前幾個紀元留下的產物，並不屬於自己。
而融合戰士計劃則是她一手主導開發。再說，rc進化放在融合戰士麵前，也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時間有限，梅顯然會選擇更有利的。
‘不愧是逐火之蛾的首席科學家!以一己之力推動文明進步的絕世天才!’
八重霽暗讚，心中火熱不已。
如果“手機”能把獎勵設定為生物，他毫不猶豫地會選擇梅和櫻。
Rc的桎梏已經打破，儲備糧的製造配方也被愛衣收錄，真正意義上永久性、無副作用的增強。
雖說現在是亞人種，但全人類都變成亞人種，那亞人種就是人類。
八重霽本就時常注射喰化劑，短短片刻，就已習慣完美rc帶來的身體加成。
梅沒覺的不妥，隻當八重霽天賦出眾。畢竟這位在加入逐火之蛾前，其劍道天賦便可清除重傷律者。
兩人走進臥室內。
鈴的雙眼哭紅，櫻的眼角也帶有微紅，明顯哭過。
姐妹倆正坐在床邊小聲交談，見到兩人進來，才站起身子。
“見到你姐姐，開心了沒？”八重霽問向鈴。
鈴點點小腦袋，半抱住自家姐姐的腰身，一副親昵之色。
櫻不時用手撫摸小丫頭的腦袋，眼中深藏擔憂，表麵上卻滿臉笑容。
在八重霽的意識監控中，一縷肉眼不可見的黑氣升騰而出，飄飄然來到梅的身周，在呼吸之間，進入體內。
‘嘖嘖。’
八重霽心中暗暗估量，櫻在學園中學過係統的鍛身法，意識更是堅韌。
隻是近些日子清除崩壞，又加心理壓力，多日以來沒有休息好，導致意識薄弱。
不然那一縷侵蝕之力，怎麽可能調動起櫻的情緒來？
梅的話.……八重霽暗中瞥了一眼。
梅的意識比普通戰士強上一些，遠沒有係統學習過的櫻強大，那一縷侵蝕之力，很快就會對其造成情緒上的影響。
這也是八重霽的最後一次試探。
“博士，我能帶鈴回宿舍住幾天嗎？”櫻牽著妹妹的小手，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梅。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