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曾經的身影
看著奧托期待的眼神，八重霽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這幾個月奧托的體質是有改善不假，可比起同年齡段的正常小孩都仍有差距，更別提對比八重櫻、卡蓮這種堪比正式女武神的存在。
八重霽放心她倆，可絕對不會放心奧托。
“你……”
奧托的喉嚨動了動，熱血冷卻之後的清醒，讓他認識到自己與八重櫻、卡蓮之間的差距。
剛才他還沒有看清崩壞獸的模樣，八重櫻就已然揮刀將對方斬殺。
卡蓮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他自己卻嚇得不輕。
“我就跟在老師後麵好了。”奧托低落道。
“呃……崩壞獸一樣有很多種，記錄崩壞獸的種類與弱點，仍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
“真的嗎？”奧托又重燃起希望。
八重霽幹咳一聲，“她倆與崩壞獸戰鬥，你來記錄戰鬥過程與崩壞獸的弱點。”
“恩恩！”奧托飛快地點了點小腦袋，似乎對這份工作很是滿意。
卡蓮與八重櫻互相對視一眼，便繼續擺弄起自己的武器來。
“我們走吧，沿著戰神大人的戰鬥路線，八成不會碰到強大的崩壞獸。”八重霽說道，先行踏出腳步。
八重櫻急忙跟上，站在哥哥的左側，小手按住赤輝的刀柄，眼神警惕四周，隨時做好拔劍一閃的準備。
卡蓮有樣學樣，跟在八重霽的右側，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來回打量，許是覺得身邊比較安全，絕大部分的目光，還是放在阿霽給她的護臂上。
通體由銀輝礦打造的護臂在卡蓮看來十分帥氣，造型她也十分喜歡。唯一一點.……就是這玩意是按照阿霽的手型來打造，對於她來說，還是大了不少。
卡蓮攥緊小拳頭，指關節處的“鱗片”繃起，看起來格外具有攻擊性。
奧托邁著他的小短腿，老老實實跟在八重霽的後方，眼神不住打量著周圍。
他可不是在觀察敵情，而是被戰鬥破壞後的景象感到吃驚。
‘人的力量.……真的能有那麽強大嗎？’
奧托看向不遠處的殘垣斷壁，忍不住想到。
向前行走不過兩分鍾，八重櫻的左手拇指抵開赤輝的劍格，將一抹寒光暴露在空氣中。
八重霽笑道：“有發現？”
“嗯！”八重櫻點點小腦袋，目光一直盯著倒塌房屋的另一邊。
卡蓮見狀，也連忙擺好姿勢。
奧托更是聚精會神，他迫切想要展示自己的作用。
對“崩壞”極為敏感的八重霽在倒塌房屋後方隻察覺到微弱的崩壞能，如果不仔細感覺，估計就連他都會下意識忽略。
看向如小貓般半弓起身子的妹妹醬，八重霽的眼神中滿是讚賞。
看來妹妹不僅在劍道上有天賦，就連對戰場環境的敏感，也和自己持平。
“啪啦～”
對麵像是察覺到八重霽一行人，撞倒危牆，接著又被碎石塊絆倒在地。
“誒？！”
三人組下意識微愣，她們本以為是崩壞獸，怎麽是道人影？
奧托反應最快，還沒等牆體倒塌撲起的灰塵散去，快速說道：“那是受到崩壞能感染的人類！教廷稱之為‘死士’！我在書上有看到過！”
“弱點！”八重櫻簡言，嬌小的身子已然下彎，就連平日裏柔和的眸子都銳利了不少。
“弱、弱點？”奧托急忙說道：“好、好像是頭顱部分！斬掉和打爆應該都行……”
“唰！——”
奧托剛說話，八重櫻便拔刀上前，瞬步爆發的同時，閃爍著點星寒光的刀刃已然乍現！
那頭死士剛剛從地上爬起，還沒能了解情況，便被赤輝的劍刃斬飛腦袋！
“噗呲呲呲～”
烏黑鐵青的腦袋在空中打旋飛了幾圈，才摔落到一旁的地麵上，撲濺起不少灰塵。
等到八重櫻將劍身上的血汙甩掉，那頭失去頭顱的死士才轟然倒地！
站在不遠處的八重霽點點頭，對妹妹的表現很是滿意。他從妹妹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身影。
記得大助那次……他第一次麵對死士的時候，也像櫻這般幹淨利落吧？
隻是……
灰塵散去，大片塵埃上灑落著不少黑色血滴，無頭死士那，更是流淌出一大片血灘，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
八重櫻轉過身子，睜開眼睛看向倒地的死士.……
小臉發白，回想起自己斬殺的死士曾經也是正常人類的時候，八重櫻的胃部隱隱感到些不適。
這時……卡蓮踩著阿霽教導的瞬步上前！眨眼間越過八重櫻，帶有“鱗片”的拳套狠狠轟擊在另一頭死士的腦袋上！
“嘭”的一聲！
八重櫻抽了抽嘴角，胃中不適在那一刻到達了巔峰。
“咦！”錘爆死士的卡蓮使勁甩了甩拳套，這可不像八重櫻的赤輝刀，指關節處突起的“鱗片”能提升攻擊力不假，可清洗起來絕對要比刀劍麻煩。
當卡蓮將小拳頭抽出的時候，那些鱗片上掛著的鬼東西.……
不遠處。
八重霽麵色不變，擊殺完全感染的崩壞獸，不會出現什麽血腥場景。
那種渾身白化，周身或多或少擁有崩壞色彩的生物，殺起來除了咯手，不會產生太大心理壓力。
而死士不同。
這種由人類感染而來的東西，在人類的感官中，它們要比白化的崩壞獸還要恐怖。
她倆殺完地後，還站在血腥味最重的地方，這在一刺激……好在兩個小家夥跟在波妮身邊出過幾次任務，除了會感覺到不適，也沒留下什麽心理陰影。
反觀奧托……
“感覺怎麽樣？”八重霽順手揉了揉奧托那一頭柔順的金發。
此時的奧托板著一張小臉，麵無血色，綠瞳死死盯著死士，腦海中來回放映著剛才的片段。
“還、還好。”
“還好就好，又不是你去殺，多看幾次就行了。”
“是、是！”
奧托挺直了身體，強行給出一個微笑來。
八重霽招呼兩個小家夥，四人繼續沿著弗朗西斯撕開的路途走去。
可能是弗朗西斯有意為之，一路上將死士全都留了下來。
八重櫻和卡蓮在戰鬥中適應了不少，隻是卡蓮在抱怨拳套上散發的惡臭氣息不好清理。
反觀奧托。
小家夥吐過一次，麵色已經差不多回歸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