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她不知心裏的牽掛
鳳歌問,“我們可以住在這裏嗎?”
溪雲雪想要拒絕,但是轉眼一想,這兩個人要往自己腰包裏貢獻銀子,她何樂而不為呢?既然他們嫌錢多,那麽她就勉為其難為他們消費一些吧……
這時,溪雲雪失衡的心稍微覺得平衡了一些。
蔑視地掃了羽月夜一眼,她是故意的。羽月夜那麽好強,怎麽允許別人這樣瞧他?被激起來的自尊心,一定會讓他跟著自己的想法走。溪雲雪就是這麽篤定的。
“嗬,瞧公子這樣,恐怕住不起我們這仙客摟。”溪雲雪輕佻地說,她的眼皮子故意抬的很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羽月夜似乎是誌在必得,他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地,就將隨身攜帶的銀票全都掏出來,放到了桌子上。微抬下頜,望著溪雲雪一臉吃驚地樣子,小嘴微微張著,下巴恨不得掉在地上。那可愛的樣子,逗的羽月夜不由地微翹起了嘴角。
他輕聲地問,“明月姑娘,這些銀票可夠在下住上半個月?”
溪雲雪兩隻眼睛覺著不夠用了,他使勁咽了咽口水,哎呀我的媽呀,這麽多的銀票,別說讓他住上半個月了,就算買下她這個仙客樓,那銀子還綽綽有餘。
唉?他說什麽?住上半個月?溪雲雪當然是不願意羽月夜留在這裏那麽長時間,別說她出入不方便,萬一遇見了吳氏和溪小寶怎麽辦?但是她又不想將這些銀兩拒之門外。頓時為難了起來……
總會有兩全的辦法……
“公子這些銀兩足夠住上半個月的,但是……公子打算隻喝茶水嗎?”開玩笑,她才不會讓到了手的銀子溜走。溪雲雪的眼睫又卷又翹,似是翩翩而飛的蝴蝶,調皮地飛動著。
羽月夜被她的眼睫晃的心跳加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溪雲雪在說什麽。“什麽?”
這時,鳳歌一改嚴肅的表情,他眯了眯眼睛,歪著嘴角笑道,“哦?這一萬兩銀子,隻夠喝仙客樓的一杯茶嗎?據我所知,一萬兩銀子夠賣下十間這樣的酒樓了……”
溪雲雪啞口無言,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一雙鳳眼笑眯眯地眯成了一條縫瞪鳳歌,心裏卻把鳳歌罵了個狗血淋頭,她恨不得將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你大娘的,究竟是站在那一邊的?誰是你的師妹啊?居然幫著外人,混蛋……
這下子羽月夜算聽明白了,合著麵前的丫頭是說他的這些銀子隻夠喝些茶水?有意思了,看著她年齡不大,胃口倒是挺大的。
“那這麽多夠嗎?”羽月夜又掏出了幾張銀票,儒雅的笑著,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這人絕對是病了,還是很重的病,學名叫做神經病。住個店,吃個飯,居然花十幾萬兩。真是權到手了,國庫不空虛了,坐實了他的皇位。花起銀子來也變的大手大腳了……
都到這份上了,她沒辦法了,住就住吧。大不了她也住在仙客樓先不回去了,羽月夜心眼那麽多,定是懷疑了她所以才死皮賴臉地跟著她。萬一那天被他跟蹤了,發現了她們的住處,那還了得?稍晚的便讓福貴給娘送個信吧。
銀子誰不愛?溪雲雪笑的格外燦爛,反正送上門的不收白不收,當變相教訓他了……
“既然這樣,那我便讓福貴給公子安排客房……”溪雲雪拾起桌上的十幾萬兩銀票,回眸一笑。
宮內,泗陽殿的門前溪雲雨焦急地踱著步子,時不時停下來往緊閉的泗陽殿裏望,似乎這樣,她就能看到皇上了……
等了半天都不見慶公公出來,溪雲雨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挺直了胸脯就要往殿裏衝。
守在殿門外的侍衛可不是吃白飯的,又得了慶公公的關照,哪裏肯放人進去,見到溪雲雨臉色不善地橫衝直撞,趕忙擋在了殿門前。公事公辦的嚴謹勁兒,惹惱了想要見到羽月夜的溪雲雨,她狠狠地在那小侍衛的臉上甩了一巴掌,“兔崽子,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本宮是誰?居然敢攔住本宮的路,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侍衛彎著腰,低著頭,依然是恭敬地樣子,並沒有因為溪雲雨的羞辱而有半分氣焰,他是奴才懂得做奴才的本份,“沒有皇上的傳召,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還好有兩個鼻孔可以出氣,否則溪雲雨非得氣地翻白眼不可。她不耐煩地在原地踱著圈子,眼睛裏的熊熊烈火恨不得將攔住她的侍衛燒成灰。咆哮著,“反了,反了。一個狗奴才居然敢對本宮這般無禮。”
慶公公聽到殿外吵吵嚷嚷的聲音,趕緊走了出來,見溪雲雨戾氣衝天本能地一頓,垂下頭匆忙走到她的身側,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娘娘,真不巧,皇上今兒個身子不爽利,早早躺下了。要不等皇上醒了,老奴便稟告皇上,娘娘來探望皇上了……”
溪雲雨心裏的火氣,被慶公公的好言相語給澆滅了,但是她的心裏依然不是很痛快,表情淡淡地白了慶公公一眼,提高了聲音說,“那勞煩公公了。弗兒,我們走……”
回到乾安宮,溪雲雨又等了三五日,羽月夜依然沒有來看望她。溪雲雨便漸漸地起了疑心,皇上是真的在宮裏嗎?怎麽這麽多日,都不曾見過?
溪雲雨揮了揮手,弗兒便垂著頭走了過來。跟了溪雲雨十多年,自然了解她想要做什麽。她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到了溪雲雨的嘴邊。溪雲雨的嘴唇微微動了下,弗兒便點了點頭,而後退了下去。
隻不過半晌的功夫,弗兒便神色匆匆地回到了殿裏,她衝著倚在軟塌上輕輕闔目的溪雲雨恭敬地行禮,低聲地說,“如娘娘所想,皇上偷偷出宮了……”
話猶未了,溪雲雨猛然睜開了雙眼,她騰地一下子做起來,淩厲雙眸盯著弗兒,一字一字地問,“皇上出宮了?”
弗兒抬起頭,溪雲雨從弗兒肯定的目光裏看到了答案,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疼,氣死她了,怎麽出宮都不告訴她一聲?難道他在宮外看上了那個勾人的狐狸精,三天兩頭的往宮外跑?
溪雲雨越想越氣憤,越想越覺得她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的,現在宮裏就她一個妃子,但是保不準什麽時候羽月夜從宮外再弄個女人出來,萬一再帶個孩子……
她不敢再往下想,“弗兒,備馬。咱們出宮找皇上去……”
溪雲雨出宮沒有人敢攔,她隨身攜帶著皇上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君主,溪雲雨一路都暢通無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窗外的月光明晃晃地,映在地上像極了冬日裏的冰霜。溪雲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羽月夜就睡在離她不遠的隔壁,僅僅是一牆之隔,似乎不用將這牆打透,她都能聽到羽月夜的呼吸聲。
並不是因為這房裏的隔斷差,而是她不知道心裏的牽掛。
睡不著,索性披了衣服站在窗前望著瑩明的月光,以慰心中的困惑,自從羽月夜出現,她再也無法讓心再無波瀾。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她的心海翻騰起驚濤駭浪,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完全不在自己的控製之內……
寂靜的夜裏,突然響起“啪啪”兩聲,因為跟著楚機老人習武,溪雲雪的聽力比普通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根本無法讓人捕捉到的聲響,讓聽覺敏銳的溪雲雪大喊不妙。這是有高手踏上了她仙客樓的房簷,而且還是她的上方。那人的目標是誰,溪雲雪不得知,但是她不能讓客人在她的地盤上出事……
溪雲雪抓起手中的佩劍,躍窗而起,兩腳交替借力,便躍上了房簷。夜雖沒風,但是因為輕功禦風,溪雲雪散在腰間的如瀑長發便隨著風亂舞,臉上有風撫過,溪雲雪暗歎糟糕,忘了帶麵紗了……
那黑衣人正俯在房簷,掀開那疊在一起的瓦片,往不知是哪一間房裏偷窺。這時聽見有人突然追了上來,他被嚇了一跳,但是他依舊擺出一副鎮定的表情。
就在轉過頭看到溪雲雪的那一刹,他吸了口冷氣,步子紊亂地退了幾步,揉了揉有些迷茫的雙眼。溪雲雪疑惑這刺客見到她怎麽一副難以置信見了鬼的表情?
而就在這時,那黑衣人興奮地衝了上去,一把將還在疑惑的溪雲雪摟進了懷裏,激動的說,“你沒死,你沒死。我就知道你沒有死……”
靠,這是個什麽情況?她可以想象這男人抱這麽緊是想要非禮自己嗎?溪雲雪屏氣凝神,手上聚集了內力,毫不留情地飛出一掌拍在那人的胸口,力道之大,讓那黑衣人後退了好幾步。
“大膽淫賊,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對本姑娘動手動腳……”溪雲雪咬牙切齒地罵道。
那黑衣人一聽溪雲雪開口,隱在黑色蒙麵布下的臉笑意更甚,是她沒錯,她沒死,她還活著。她是什麽時候學的武功?挺厲害啊,打的他現在心口還疼……
“是我……”那黑衣人伸手便將那蒙麵的黑布扯了下來,一張邪媚的臉露在了溪雲雪的麵前,她長大了嘴看著原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的人,臉上瞬時布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