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竟是個忠心為主的
自從沁心出嫁後,祥喜宮的歡樂便驟減了,沒有沁心的日子裏,溪雲雪竟覺得不習慣,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沁心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從未離開過身邊一步,這次是真真的離開了她啊。
罷了,日子總是需要習慣的。看著桌上的那碗湯藥,溪雲雪並沒有急著喝,她隻是將藥碗端起來聞了聞,便又放了下去。
在宮內不比在外麵,總是要多幾分小心翼翼,不然被人害了去,自己尚還不知。
淳兒推門進來,瞥了一眼桌上的藥,好心地提醒道,“娘娘,再不喝藥可要涼了,現在不比夏天,涼的可快了。”
溪雲雪笑眯眯地望著淳兒,嘴角翹著微笑,“看著它黑漆漆的樣子,便沒了胃口。可有風幹了的青梅?這幾日總想吃些酸的東西。”
淳兒一驚,捂著嘴便偷笑打趣著溪雲雪說,“娘娘想吃青梅?淳兒可是聽坊間說,孕婦懷有男胎的時候才想吃酸的東西呢。難不成娘娘懷的是龍子?”
溪雲雪倒是沒有想起來這個說法,被淳兒說的有些發愣,她驚喜的撫著小腹,猜想著會是男孩子嗎?那這孩子是像羽月夜多些還是她多一些呢?其實她心裏倒是想要一個女兒,一是她比誰都清楚每朝每代都有奪嫡的爭鬥,二是女兒都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好了,一個黃花大姑娘說這些,真是不知羞。快去取些青梅來。”溪雲雪臉上帶著紅暈,那暈光就好像天邊將要落下的夕陽紅暈,煞是美麗。忽然間想起了什麽,“現在什麽時辰了?柯孜墨何時來?”
“娘娘,柯大人來給您請脈了。”
哎,真是說曹操到,心裏麵就不能念叨誰,一念叨準就趕來了。
“請柯大人進來吧。”溪雲雪對著門外說到,見柯孜墨走了進來,淳兒也告退了,關上房門便去祥喜宮的小倉庫裏取溪雲雪心心想念的青梅幹。
柯孜墨甩了甩袖子,抄了抄身上的塵土,然後才跪在溪雲雪的麵前,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微臣參見雪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溪雲雪微笑地伸手,眼中流光溢彩,都是滿滿地笑意,“柯大人何必這麽虛禮,在我這裏就像是平常一般便可。”
在這個皇宮裏,能讓溪雲雪信任的人為數不多,一表人才的柯孜墨便是其中一個,她還記得曾經不願意侍寢的時候,還是他伸出援助之手,幫了自己一把。
人接觸的多了,便會了解他的脾性,一個人的好壞與否,經過時間的沉澱便會將不為人知的一麵表露無疑。柯孜墨必然是正直的,他在這汙濁的皇宮中一直都在幫著溪雲雪,一直在救著無辜受累的人的生命。
“謝娘娘。”柯孜墨站了起來,將手搭在溪雲雪的腕間,隻不過片刻功夫便收了回來。他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娘娘腹中的胎兒無甚大礙。”
溪雲雪點點頭,睨著眼眸,詢問道,“那毒呢?”
“隻要娘娘的情緒波動不大,也沒什麽大礙。”柯孜墨如實答道。
柯孜墨側眸,視線便落在了桌上的藥上,他走到桌前,手觸碰著藥碗,那藥早已經涼了。轉頭無語地看著溪雲雪,失笑道,“娘娘,這藥都涼了……”
他端起碗用勺子攪了攪碗裏的藥,眉頭蹙成了山川,這藥裏麵似是摻了別的東西……
“看著這藥黑漆漆的,便覺得反胃沒有了胃口。我很是想念柯大人的藥丸,攜帶方便也好吃。”溪雲雪皺巴這一張臉,思起柯孜墨的藥丸,她還是滿心懷念的,最起碼不苦也不難聞。
柯孜墨望向溪雲雪的表情格外的嚴肅,“娘娘是什麽時候開始喝這藥的?今天可喝過這藥?”
溪雲雪被他問的一愣,心裏的疑惑似是秧苗,占滿了整個田間。她搖搖頭,“這藥是你昨天給寫的方子,今天煎了還沒有吃。怎麽了?”
柯孜墨沒說什麽隻是搖搖頭,眉頭擰地更深了。
瞧著柯孜墨的樣子,溪雲雪心裏篤定,這藥恐怕是有問題,而且問題還是挺嚴重的。
她問,“這藥可是有什麽不對嗎?”
“娘娘,可有煎藥的渣子?我要看看。”柯孜墨望著溪雲雪說。
“秋璽……”溪雲雪衝著房外喊道。
秋璽走了進來,見溪雲雪和柯孜墨兩人都是麵帶凝重,疑惑地問,“雪兒怎麽了?”
“去把煎藥剩下的渣子取來,柯大人要看。”
也不過片刻功夫,秋璽便拿著藥鍋遞給柯孜墨,柯孜墨將那些藥渣倒在桌子上,一一看了一邊,突然一嚇,便將一味要撿了起來,不大的一塊,卻讓柯孜墨的眼裏滿是詫異。
“怎麽了?可是有什麽問題?”溪雲雪看著柯孜墨拿著那藥渣,愣在原地,心裏似是百爪撓心一般。
柯孜墨轉過頭,滿臉的晦暗,動了動唇,泄氣般說,“娘娘,這藥裏被人下了滑胎藥。”
溪雲雪身子一震,滿臉的意外,臉上的恨意一閃而過,拍著桌子站起來,厲聲詢問,“今天是誰煎的藥?”
秋璽想了想,“是喜兒。”
溪雲雪跌坐在軟塌上,養虎為患啊,養虎為患。她竟是個忠心為主的奴才啊,到現在還認為是她害死了戚蘭芷嗎?
溪雲雪撫著小腹,抬眸望著柯孜墨,“這藥很厲害嗎?”
柯孜墨點點頭,幸虧她沒有喝,“這藥很烈,非但能讓你滑胎,還能讓你這輩子都懷不上孩子。”
溪雲雪眼裏閃過一道狠光,喜兒可真狠。
“我要你們陪我演一場戲……”溪雲雪恨恨地望著門外的方向,眼中盡是不甘和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