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秋璽傳信
那隱於夜色中的伏在房頂上的黑衣人,聽到那聲“誰?”以為暴露了行蹤,趕緊屏氣凝神,運氣輕功,那輕盈的腳步快速移動,宛如一隻展翅的雄鷹……
差不多了,聽了這麽多,他也大致知道了溪承啟想要幹什麽了,趕緊回去寫信通知主上……
足見踩著屋頂,飛快得起伏,待看到那繁華的街巷,便加快了腳上動作,從屋頂 嗅著那嗆鼻的劣質胭脂的香氣,看瞟了一眼那站在桃花巷醉鳳樓前甩著手帕,招攬客人的女子,一個輕巧得翻身,鑽進了醉鳳樓。
她將那房間裏的燭火點燃,整個漆黑一片的房間瞬間明亮,這房間裏黃紗輕幔,瑤琴書畫,應有盡有,讓人覺得,這雅致的房間裏所住之人,定不是那一般的庸脂俗粉。
那黑衣人將覆在臉上的黑色麵紗從後麵揭開,一張絕色之顏的臉,瞬間暴露了出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於眼角下方有一粒朱砂痣,高挺的鷹鉤鼻,薄而紅的唇,她的發高高束起成馬尾,整個人有一種幹練之美,她現在不是平日裏那醉鳳樓爭相搶奪,並成功離間了封少欽和溪雲雪的嬌滴滴的秋璽,而是那個殺人如麻,羽月夜派出的暗衛細作,秋璽。
她快速得找出平日裏穿的衣服換上,又將那身夜行衣藏於那櫃子後的暗閣之中。隻是一炷香的功夫,秋璽便又變成了那眼眸秋波湧動,舉手投足一如那大家小姐般沉靜,卻嬌媚的醉鳳樓的花魁,秋璽。
秋璽聽著房外那鶯鶯燕燕的調笑聲和大堂內歌舞撩人的聲音,整個人眨眼間放鬆了下來,她扭著纖纖細腰,走到那桌前,挽袖研磨,提筆疾書。
看來那溪承啟已經和封丞秉已經聯手了,朝堂上的大臣們,也都紛紛倒戈到溪承啟那一派。她必須趕緊通知主上,防備溪雲雪偷取那遣軍令。將一切部署好,將那溪承啟與封丞秉一幹奸臣一網打盡。
還未等秋璽剛剛將那信寫完,信上的黑色墨跡還未幹透,便聽到房門前一陣爭吵的聲音。
秋璽警覺得抬眸像那房門看去,聲音好熟悉。好像是在哪裏聽過,是誰呢?
秋璽直覺,她一定是認識那人,並且那人定是來找她的……
秋璽也不再管那信紙上的墨跡幹未幹,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那封信漆好。
她快步走到那瑤琴後,手指輕輕波動,指尖所到之處,琴音嫋嫋,柔情回蕩,她陶醉得閉上雙眼,嘴角微微上翹,臉上的那股凝重警惕轉瞬化成了柔情似水。
“封公子,秋璽姑娘在休息,哎,您別……”老鴇的阻攔的聲音於緊閉的門前響起,她堵著門口,說什麽也不放封少欽進去。秋璽雖是她醉鳳樓的姑娘,卻並沒有簽過賣身契,並不屬於她的管轄內,隻要她吩咐不見任何人,她這醉鳳樓的媽媽,絕對不敢不聽,要知道,她醉鳳樓是要靠著秋璽這個搖錢樹過日子的。
可封少欽是那放蕩慣了的主,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順手丟到了老鴇的懷裏,推開秋璽的房門,怒氣衝衝地走了進去。
秋璽聽到“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琴音訝然而止,她側頭看向來人,站起來,盈盈俯身,嘴角蕩起魅惑人心的笑,那聲音嬌媚的讓人聽了都會覺得骨頭酥軟,“封公子,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這封少欽來的可真快,他不會發現她在房頂偷聽,而來找她的吧?
秋璽一邊扭著楊柳細腰,走到封少欽身邊,她那細嫩白皙的小手,拉著封少欽的大手,牽著他走到那圓桌前,嘟著嘴不滿得說,“您可讓奴家好想,您都多久沒有來看過奴家了?您這以來,就生這麽大的氣,可是怪璽兒了?”那眼淚說來就來,秋璽的含波雙眸,閃爍著些許淚光,楚楚可憐得看著封少欽,那模樣,讓人不禁得心生憐惜之情。
封少欽見如此可人疼的秋璽,嘟著小嘴,模樣可愛至極,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半分,他一把將秋璽攔入懷中,任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輕點秋璽的鼻尖,調笑道,“你這小可人精,就知道惹本公子心疼,看看你那搖搖欲墜的眼淚,非要本公子心碎了不可?”
聽到封少欽如此調笑的模樣,秋璽的心,安心的放在了原本的位置,原來他沒有發現他,難道還有偷聽之人?不過她前腳回到醉鳳樓,封少欽隨後趕到,也就說明他們並未再往下談……
秋璽撅著嘴,怯聲道,“若公子不是在怪璽兒,那為何要生這麽大的氣?”秋璽一邊說著,那端著酒菜的龜奴走了進來,將那小菜美酒一一布好後,秋璽對那龜奴擺擺手,讓其退下去,自己則輕斂衣袖,拿起那酒壺,往封少欽的酒杯裏倒了一杯清酒。
秋璽手裏的酒壺還未放下,封少欽便端起就被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嘭”得一聲將那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惹得秋璽身子微顫,往那封少欽的懷裏鑽了鑽。
封少欽感覺到懷裏的秋璽略微顫抖了下,便麵帶謙色得看向秋璽,溫柔得說,“我把璽兒嚇到了……本公子香璽兒一個,一賠不是。”
說完,便輕啄秋璽那粉嫩的臉頰,惹得秋璽嬌笑連連。
“還不是因為那溪承啟老賊,他執意讓我與溪雲雪退婚,將溪雲雪嫁入皇宮,為他圖謀大事。”封少欽狠狠得說。他怎麽不知道溪承啟隻是利用他們封家,倘若有一天溪承啟真的登基稱帝,那他們封家能有什麽好的下場,肯定是第一個被他滿門抄斬的……
秋璽聽到微微蹙眉,她小手覆上封少欽的大手,疑惑得問,“什麽大事啊?將公子氣成這樣?”
“朝堂之事,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麽?”封少欽嘴角挑起一抹笑,翻手抓住秋璽的小手,“還不如想想怎麽伺候好本公子。”
秋璽心裏也知道,封少欽是一個謹慎之人,若她再問下去,肯定會引起封少欽的懷疑,也就閉口不提那“朝堂之事”。
她拿起那酒壺,又給封少欽斟了一杯酒。又執氣筷子,夾上兩口菜肴,親自喂進封少欽的嘴裏。
酒過三巡,封少欽微醉,他嗅著秋璽身上的那瓊花香氣,有些心神蕩漾,眼神迷離。他手不安分得在秋璽身上胡亂摸著,那薄唇吻上秋璽的唇,與她纏纏綿綿。
兩人一邊褪去身上的衣衫,一邊往那雕花木床挪去。
那紅燭,跳躍兩下,燃盡熄滅,整個房間瞬間暗了下來,隻聽見房間內充滿著粗重的喘息和那魅人心骨,酥到骨子裏的嬌吟聲。
“公子,你愛璽兒嗎?”秋璽雙手摟著封少欽的脖子,嬌聲問道。
封少欽趴在秋璽的身上,昏昏欲睡,含含糊糊得“嗯”了一聲,那嘴裏呼出濃重的酒氣。
秋璽嘴角上翹,繼續問道,“那那朝堂之事是何事啊?”
不知道這樣管用不管用,希望他能老實交代,不然還得讓她浪費時間去查。
封少欽沒有回答,他翻了個身,滾入了床的內側,扯起了鼾聲。
秋璽失望得皺了皺眉,起身便尋著封少欽的衣衫,手在那衣衫上摸索著,突然摸到像信一樣的東西,她心中不由一喜。匆忙將那信從衣衫裏掏出,站在窗前,借著那醉鳳樓外長明的燭火暗光,將那信張打開,她一目十行得將那信紙上的內容看完,不由得心驚地吸了一口冷氣。
她側頭看向封少欽的目光帶著嗜血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