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縣霸

  陳兵一愣:“你要去小班?為什麽?”


  伊芳聳聳肩:“我覺得你們都很厲害,和學霸在一起,我說不定也能提升一下成績。”


  說實話,陳兵對於伊芳的請求有些不情願。小班都是她值得信任的人,可這個伊芳,似乎還不在信任之列。


  看到他猶豫,伊芳神色一黯,說:“你不同意也沒關係的。”


  陳兵擺擺手:“你來當然沒問題,我隻是擔心影響到你的學習。我實話說吧,我們用在學習上的時間並不多,多數時候在做課外活動。”


  伊芳一愣,課外活動?她立刻說:“沒關係的,我最喜歡課外活動了。”


  陳兵笑笑,說:“行吧,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不過要和我們的班主任說一聲。”


  小班現在也有了班主任,是一名化學老師,名叫木瀲灩。


  伊芳點頭:“好,我會找老師說的。”


  進入教室,木瀲灩已經在等著大家了。今天她穿了一件淺綠色的大衣,俏麗的臉上,滿是笑容。


  “同學們好,歡迎同學們歸校。”


  陳兵對木瀲灩印象極好,他笑著說:“木老師過年好。”


  陳兵開口,木瀲灩想起什麽,說:“陳兵,年前你說要參加化學競賽,這是老師為你準備的輔導書,你有時間就看一看。”


  說著,他從課桌下拿出十幾本書,個個是大部頭。


  陳兵掃了一眼,這些書的售價都不便宜,加起來要上千塊,他連忙說:“怎麽能讓老師花錢。這樣吧,一會我用手機把錢轉給老師。”


  木瀲灩笑了笑:“好啦,這點錢老師出的起。你呢,就好好看輔導書,能拿一個好成績,就算是答謝老師了。”


  剛說完,她接到一通電話,電話中,是一個婦女的哭聲:“瀲灩,你快回來吧,家裏出事了。”


  木瀲灩臉色大變,她一邊往教室外走,一邊說:“媽,你別慌,出什麽事了?”


  陳兵連忙跟出去,就聽電話中,那婦人說:“你爸……被人打死了。”


  木瀲灩臉色大變,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摔倒,陳兵連忙扶住她。


  “爸……死了?怎麽會,昨天早上還好好的呢。”木瀲灩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電話那邊的婦女也是泣不成聲,已經沒辦法回答她了。


  木瀲灩此刻手足無措,連手機也忘掛斷了,轉身就往外走。


  陳兵知道,她家發生了大事,連忙就尾隨上,說:“老師,我送你去。”


  木瀲灩六神無主,目光呆滯,她點點頭:“好,謝謝你。”


  到了校門口,馬洪已經在等著他們。


  上了車,陳兵問:“木老師,你家在哪裏?”


  木瀲灩抹了把眼淚,說:“橋縣。”


  橋縣,是江東省下麵的一個縣,距離江東市區一百多公裏。他立刻讓馬洪開車。


  木瀲灩不停的流淚,父親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悲傷令她渾身沒了氣力,幾乎癱軟在座位上。


  陳兵歎息一聲,坐近了一些,讓她靠在肩膀上,以免她坐不穩。


  他小心的問:“木老師,您父親是做什麽的?”


  木瀲灩說:“我爸開了一家小工廠,做一些實木家具。”


  說到這,木瀲灩突然想起什麽,哭道:“年後這幾天,縣裏的一個地產商,一直想讓爸爸出讓家具廠。爸爸酷愛木工,小家具廠是他的命.根子。加上對方給的價錢太低,所以我家一直沒同意。”


  “昨天早上的時候,爸爸還說開發商又給他打電話,要找他談判,他對我說這件事的時候,似乎很生氣。陳兵,你說是不是開發商害死我爸爸?”


  陳兵說:“木老師,一切要等回去之後,我們才知道。”


  這橋縣,是歸屬江東公安局管的,而伊聖祥之前是公安局長,他想必對橋縣有一定的了解。不過,目前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多問無益。


  回去的途中,木瀲灩又給母親打電話,這一次,她的母親好了一些,大致能把情況說明白。


  原來,木瀲灩的父親昨天一早就去家具廠,房地產公司派人去談判。可不知怎麽,雙方打了起來,然後區派出所出警,把雙方抓了起來。


  母親怕木瀲灩擔心,沒把這件事告訴她,打算托請一下,先把人撈出來。


  然而,就在今天一早,派出所居然送來一個骨灰盒,說是木瀲灩的父親心髒病發作,死在了派出所。


  而派出所本著為民分憂的人道主義精神,替木家人把屍體火化了,並把骨灰送到家裏。


  木瀲灩聽到這裏,幾乎暈過去。她雖然是一個老師,可是也知道這裏麵定然有隱情。


  從她母親斷斷續續的講述裏,陳兵聽到,那位開發商老板名叫牛丁山,是區派出所長的把兄弟,還是縣公安局長的小舅子。


  牛丁山在談判過程中,和家具廠的工人起了衝突,木瀲灩的父親也參與進去,被派出所以打架鬥毆的罪名關了起來。


  身為派出所長的把兄弟,縣公安局長的小舅子,派出所對牛丁山來說,就像自己家一樣。他好吃好喝了一頓,人就放出來了。


  而木瀲灩的父親,則一直被關押,過了一晚上,就變成了骨灰。


  陳兵已經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了,他沉聲道:“木老師,你放心,老人家不會白死,這件事,我替你做主!”


  木瀲灩愣了一下,她感覺此刻的陳兵,不像學生,他身上有種難言的氣勢,令她心折。


  馬洪不由的說:“老板,這事要不要問問老大。”


  他說的老大就是雲逸,雲逸是義氣堂的紅人,而義氣堂的勢力,輻射各縣,在橋縣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陳兵:“不急,先了解情況。”


  嘴裏說著不急,他卻默默念誦咒語。遠在江東的龍灣小區,陳兵家中的簡易房中,一名七花忍者走了出來。


  這名忍者,是他前段時間才煉成藥傀的。


  他已經預計到,通過法律途徑,木瀲灩恐怕是不可能報仇了。既然明的不行,那就用暗的。出動忍者,無疑是很好的方法。


  身為三絕武神,他一向信奉拳頭裏麵出真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弄死好了。


  在他眼裏,木瀲灩屬於自己人的範圍,有人欺負木瀲灩,那就是欺負他三絕武神!

  藥傀出門之後,走到馬路對麵,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橋縣方向。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個小區前。小區門口十分雜亂,一名中年婦女,抱著一個骨灰盒,正在門口哭,附近全是圍觀的人。


  人們議論紛紛。


  “派出所太不像話了,人死了,怎麽能直接火化呢,起碼要進行屍檢,讓人知道怎麽死的吧?”


  “哼,什麽心髒病發作,我看是被人害死的。派出所為了消滅證據,這才把人火化的。”


  “唉,你們不知道,這老木得罪的人大有來頭,好像是縣公安局長的小舅子,還是派出所長的拜把子兄弟。”


  “那有什麽辦法,民不與官鬥,這老趙太固執了,不該動手啊。”


  “你們知道什麽,不是老趙先動的手。是那個牛丁山帶人先砸家具廠,工人們氣憤不過,才阻止他們的。結果那個牛丁山早有準備,一個電話,就把警察叫來了,將兩邊的人都拷進了派出所。”


  “可憐呐,老木這麽老實的人,生平不欺人,都沒跟人紅過臉,到頭來卻……唉!”


  聽著眾人議論,陳兵握緊拳頭,那個叫牛丁山的人,還真是無法無天啊!


  木瀲灩已經抱著母親痛哭。


  而這時,外圍有人說:“散開了散開了,侯紅,你不要哭了。坐在小區門口,就是影響交通,你這是犯法知道嗎?”


  兩名穿警服的人走進來,驅散了人去,然後威脅木瀲灩的母親侯紅。


  侯紅今年五十歲,丈夫死掉,她悲憤無比,生不如死,她尖叫一聲:“我丈夫死了,你們還不讓我哭嗎?”


  那警察立刻說:“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我們所長說了,你別再鬧,你不鬧,我們就能商量賠償的事。區裏,縣裏,都會送來慰問金的。”


  “我警告你,你再這麽鬧,是一分錢也拿不到的。”


  “我不稀罕你們的臭錢,派出所長害死我丈夫,我要去告她,我要去市裏,去省裏,去京城,我要告他!”


  侯紅太激動了,突然身子一仰,憋過氣去。木瀲灩慌了,連忙掐她人中,過了好一會,她才長歎一聲,清醒過來。


  可她一醒來,又繼續大哭。


  陳兵走到木瀲灩身邊,低聲說:“走吧,先回家。”


  木瀲灩扶起母親,母女二人,淒淒慘慘的回到住所,兩名警察也走開了,坐回一輛警車。


  木瀲灩在家安慰母親,陳兵又重新回到小區門口,他來到警車前,笑問:“哥們,有火嗎?”


  一名警察看了他一眼,掏出打火機。


  陳兵伸手時,五指一搖,這人眼神一呆,便被控製了。接著,他又把另一名警察控製。


  接著,他坐進車裏,問:“告訴我,這老太太的丈夫是怎麽死的。”


  兩名警察中了迷魂術,喪失意誌,一人說:“木連光被帶進派出所之後,一直大呼小叫,我們所長很生氣,就派幾個人教訓了他一下。”


  “木連光是個倔脾氣,越打他,他就越大呼小叫,還罵所長。所長一生氣,就親自動手打了他,最後沒收住手,就把人打死了。”


  “打死之後,所長怕事情不好交待,就先把人火化了,然後把骨灰盒送到木家。”


  “打人的人有幾個?”


  “三個,除了所長之外,還有兩名警員。”


  “是所長派你們來的?”


  “是的,所長怕這木家往市裏和省裏鬧,就派我們監視這一家人。”


  “那個開發商呢?”


  “牛丁山昨天就回家了。”


  “牛丁山有什麽背景?”


  “他父親是縣國土局的局長,靠這層關係,建樓賺了不少錢。姐夫是公安局長。家裏的親戚,也有很多人做官經商,是我們橋縣一霸。”


  陳兵知道,國土局長那可是肥差,公安局長又是暴力機構的首腦,難怪這牛丁山如此的囂張。


  他繼續問:“牛家還有什麽靠山嗎?”


  他明白,像這種敢於大肆斂財,橫行縣鄉的人,一般上麵都有人。


  果然,這人說:“牛振國局長年輕的時候,認了一位幹爹,據說是省裏的人,兩家走動頻繁。”


  “你知道那人的具體職務嗎?”


  “似乎是一位副省級的幹部。”


  陳兵現在已經大致明白,牛丁山狂妄的資本,一個是他的父親牛振國,還一個就是身為公安局長的姐夫。


  知道了對方根腳,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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