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同病相憐
一出場就占據中心位的柯笑,被這麽一群老司機聚焦,忐忑間竟有些受寵若驚。
“我臉上是有花嗎?”藏在眼鏡後麵的小眼睛裏充滿大大的疑惑,手機攝像頭做鏡子,鮮紅的唇印說明一切。
聯想到惠敏剛才說的偶遇,以及純姐曖昧的表情,柯笑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惠敏也是神色一窘,燥熱的臉頰通紅,既然沒躲過索性破罐子破摔,硬著頭皮盡量讓自己顯得坦蕩蕩,若無其事地開始充當起中間人。
“純姐,房子金叔帶你們看過了吧,怎麽樣?”話題轉的一點也不生硬,所幸切合主題,也就沒人再難為他們。
“早就看過了,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純姐
“房間什麽的都滿意吧?”
“都可以,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金叔,咱們進去說吧,外麵怪冷的。”她年紀不大,做人辦事卻也熟絡,不顯刻意的探清情況,便笑著對房東金叔說道。
“中,進去坐吧,既然你們認識丫頭,租金這塊兒好說。”
金叔年紀五十上下,鄉下漢子,淳厚樸實卻不失精明,家裏拆遷給了幾套房子,住不完自然不能空著,就想租出去。
但又怕租戶租的時間短,不穩定,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所以一直卡著價格不肯鬆口。
金叔與丫頭的爸爸相識多年,幾乎是看著丫頭長大的,對她帶來的人信得過,在旁看出純姐兩口子跟她挺熟絡的,當即熱情的招呼大夥進屋,租金方麵也鬆了口。
“叔,這我公司經理,他們原來在冠城那邊住,房子這兩天到期了,就托我在附近給租個房子,想著叔這兒房子不是還空著嘛,就讓純姐他們過來了。叔就當幫我一個忙,租金給便宜點,反正你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惠敏小嘴兒倍兒甜,一口一個叔的叫著。
“妮兒,哪有揭自家人老底兒的,你這胳膊肘往外拐可不行啊!”金叔聞言笑罵道。
“哎呀,叔,啥胳膊肘往外拐,兩邊我都熟悉,再說了你不也放心嘛,多少給便宜點,就當幫我賄賂賄賂領導,要不然事辦不成領導要給我穿小鞋了!”她拽著金叔的胳膊不依道。
“妮兒,唬誰呢,就這一次啊,下次可不能到處兜叔的底了,恁叔可沒有工作,全靠這點房租生活呢!”金叔拿她沒辦法,
瞪了她一眼,頗顯無奈的應承下來。
“叔,放心吧,我又不傻,要不是公司領導提出來了,不好拒絕,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幹啊!”她擠眉弄眼道。
“你這丫頭淨瞎說,改天叫你爸請我喝酒!”丫頭跟金叔也是熟稔,什麽話都能說,金叔拿他當親閨女看待,自然不會害她,賞了了丫頭幾個腦瓜崩,叫她說話注意點。
“中,我給他說,對了叔,裏麵家具,空調、啥的都給弄好點,這人情可不能白搭!”
“臭丫頭,合著不是你出錢,心眼還不少。放心吧,恁叔啥沒見過,這種事我最拿手了。”薑還是老的辣,金叔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了,還能看不穿這點事,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巴掌。
“中,謝了叔!”她不疼不癢,嬉皮笑臉的抖機靈。
“不用,記得給你爸說請我喝酒就行。對了,丫頭,外麵那個小年輕是你男朋友?”正事說完,惠敏正準備去純姐那邊邀功,金叔卻叫住她開始八卦起來。
“啊,那個是公司同事!”她明顯做賊心虛,卻難逃金叔法眼。
“還不承認,要不要改天我跟恁爸喝酒給你打個前哨?”金叔輕飄飄的接上一句,差點沒給她魂嚇掉,“哎呦,我的親叔啊,你可千萬別亂說!”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也知道害怕!從小到大沒少讓你爸操心,現在也不小了,要處就好好處,別瞎糊弄,找機會可以帶回家給你爸看看,讓他給你把把關,對你有好處。”金叔作為長輩,八卦過後免不了叮囑幾句,就跟自己的親女兒談心一樣。
“中,叔,我知道了。”惠敏知道金叔對她很關心,也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那行,我就不管了,這事你自己琢磨。走吧,出去簽合同吧!”年輕人的事,金叔也不便多說,見她聽進去了便頗感欣慰。此間事了,兩人便出了裏屋,準備去和純姐簽合同了。
客廳,柯笑陪著純姐他們閑聊,見兩人出來,探尋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惠敏。
“純姐,我給金叔都說好了,需要什麽跟金叔說,覺得行就簽合同吧!來到客廳,惠敏不等詢問就主動匯報戰果,然後完美退場,把中心位置讓給金叔和純姐兩口子。
“丫頭給我說了,你們都是一個公司的,都知根知底我也放心。租金每月2800元,押一付一,水電都有表,你們自己交,我不管,怎麽用你們自己定。
合同就先簽半年,到時候你們還住的話,咱們再續。房間現在都是空的,需要啥物件跟我說,我給搬過來,你們覺得行的話,咱就簽合同!”金叔做事很闊裏,直截了當給出條件,就等純姐他們兩口子同意了。
“可以,押金帶房租頭個月的直接給您,可以直接辦過來吧?”輝哥跟純姐對視一眼,相當滿意惠敏的辦事能力。由於急切需要搬家,輝哥又問了一下什麽時候能搬過來。
“等下我把鑰匙給你,你們隨時可以搬過來,基本物件等下我就找人搬過來。”金叔看出他們的顧慮,爽快地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
“行,那簽合同吧,我把租金數給您!”
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簽了合同付完租金,金叔給了鑰匙,問清楚缺什麽東西,交代惠敏幾句,便樂嗬嗬的笑著離開,去搬東西了。
“丫頭,果然找你沒找錯,這次謝了,等我們搬完,來家吃飯,讓輝哥跟你們露一手!”事情辦妥,純姐也是不吝誇獎,盛情款待。
輝哥其實也就三十來歲,基本沒什麽代溝。雖然上班的時候身為領導十分嚴肅,私下裏其實也是悶騷貨,聞言不以為意,反而趾高氣昂頗以為榮的樣子。
“哎,柯笑,平時你們倆誰聽誰的?”輝哥也是壞的狠,把柯笑也拖下水。
“嗯……聽她的!”柯笑先是做思考狀,隨後肯定道。
“咦,真慫,你就不能說聽你的!”純姐及時發表自己的不屑,輝哥也是用同病相連的表情看著他,多了個同道中人,輝哥深表欣慰。
屋內歡聲笑語裏,她聞言如花般燦爛,眉目流轉,恰似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