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十指相扣
琉璃懸空,晶瑩剔透,在陽光照射下,水滴石穿的空洞,異常寒冷。
柯笑握著她的手,指尖輕轉,在她掌心中畫了一個圈,觸電感順著靜脈蔓延,空氣莫名其妙發甜。
“看夠沒,快走了!”
秀色可餐,柯笑癡情凝望,目光灼熱,令她心跳加快,小鹿亂撞似的砰砰跳動,略帶驚慌的把手縮回來,轉身快走兩步,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以免為他的癡情所羈絆。
柯笑臉皮厚的可以,跑上前就去握她的手,嘴上賤賤的道:“我還沒看夠呢!”惠敏象征性的掙了兩下,見他死氣白咧非要不可,便紅著臉任由他握著,自顧自的低頭往前走。
玉手在握,軟若無骨,不舍這嫩滑觸感。柯笑渾身著脫單的既視感,笑容燦爛,步伐雀躍,如孩童般無邪。
從家裏到公司,全程步行將近三十分鍾,他們牽手、調笑,魂牽夢繞,關係向好。
幾十層的人壽大廈巍然矗立,前台大廳富麗堂皇、明亮寬敞,此時正人影匆匆,兩人肩並肩推門而入,依依不舍鬆開了緊握的手,混跡在人流中上了三樓。
走廊裏,培訓班學員不時碰麵,看見他們兩個,便笑嘻嘻的調侃幾句,順便逮著柯笑讓他請客吃飯,弄得他苦不堪言,她在旁邊抿嘴偷笑,喜上眉梢。
他東扯西拉,勉強應付過關,轉頭見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定模樣,表情幽怨道:“還笑,還不是因為你!”
“怎麽,你脫單了還不願意?”惠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貼心給出送命題,叫他小心回答。
“怎麽會!在下願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求生欲爆發的柯笑貧嘴本色出演,笑嘻嘻湊上去,她歪著頭也不說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誇張表演。
“趕緊進去了,上班呢!”
柯笑被她看的發毛,本能感覺要遭,趕緊轉移話題,催促著想要進去。惠敏一把摟過他的肩頭,湊到他耳根邊兒溫柔的說道:“嗬嗬,晚上下班咱們有的是時間。”
如果不是那聲冷笑,這絕對是更近一步的信號。
柯笑剛準備解釋,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便已將他緊握,本能反應十指相扣,順勢就已經走進了部門區域之中。
“喲,你們來真的,這就開始撒狗糧了!”
柯笑被安排妥妥的,無形中被她宣誓了主權歸屬,在整個小組新老成員的見證下,光明正大的撒了回狗糧,明晃晃的寫著向我開炮。
剛進去就被純姐架在那裏的柯笑脖頸一梗,理所當然的堅挺道:“那當然了,還能開玩笑不成。”群狼環伺中大方承認,末了還揚了揚十指相扣的手。
“喔噢,請客,請客!”撒狗糧什麽的最不能忍了,其餘眾人紛紛討伐,嚷嚷著要他請客。
“喲,發生什麽事了,這麽熱鬧!”
輝哥西裝革履,點頭、微笑不吝表揚,小組逐一巡場,走到他們這組,氣氛格外活躍,於是明知故問疑惑道。
“輝哥,咱們部門是不是有規定,搞對象成功的要請客,對不?”組裏的老人章永扯著大嗓門,笑得那是相當猥瑣,滿口苞米茬子味兒,生怕柯笑聽不出來他是東北的。
章永長時間跟著輝哥純姐兩口子混,十分清楚輝哥兩口子的脾氣,平時接個茬兒,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活躍下氣氛,都不算事兒,更何況他臉皮厚,放得開,也是個混不吝,在公司也是很吃得開。
柯笑瞥了他兩眼,油膩的身材,啤酒肚微凸,嘴唇略厚,不是很挺拔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小眼睛眯成一條縫,透著精光,大冬天穿個藍色棉襖,那麽一笑,就跟彌勒佛一個樣。
“你可拉倒吧!怎麽能搞對象,那叫成功脫單,讓我看看誰這麽厲害!”輝哥老司機技術好,當著自家媳婦的麵兒,光明正大的飆車,贏得底下一群鬼哭狼嚎,虧得柯笑經曆過大陣仗,才沒有沒這群流氓嚇到。
銷售團隊壓力也比較大,上下級分層並不是那麽嚴格,大部分都是看業績說話,誰業績好,那個部門業績做得牛,走出去都是六親不認的步伐。
另外基本上也都是同齡人,相差不了幾歲,也不會有代溝,開會玩遊戲都放得開,拉手、擁抱、甚至一些羞羞的姿勢、話語都是常有的事兒。
柯笑自己倒是無所謂,雖然不甚喜歡,但經過鍛煉也算能夠接受,隻是擔心的看了惠敏一眼,怕她突然間不能適應。
不過他的擔心明顯多於,惠敏適應能力超強,沒有透露出絲毫生澀,嬉笑怒罵間進退自如,職場智慧超高。
“啪,亂說什麽呢!”純姐剮了輝哥一眼,賞他了個巴掌,重新奪回自己的主場,順便轟走搗亂的老公。
身為妻管嚴的輝哥,麵不改色心不跳,毫不在意眾人的噓聲,義正言辭賴著不走,卻被純姐踢出了群聊,並禁止其發聲。
“咱們新來的小夥伴相當給力,剛進組就準備請吃飯,都沒有理由拒絕!”相互介紹認識過後,看時間還早,純姐又拐彎抹角扯回到柯笑身上,幾經糾纏揶揄,柯笑無可奈何應承下來,這才算是揭過此事。
“小夥兒,可以啊!吃飯記得叫上我哦。”輝哥身為吃瓜群眾非常有節操,直到謝幕才出來冒泡,擠眉弄眼的嚷著要蹭飯,領導風度蕩然無存。
悠閑晨會過後,整個部門所有人各司其職,開始忙碌起來,兩個萌新在純姐的安排下,先去後勤部門登記領取了話機設備,然後靜待安排工位。
“你們兩個不能靠的太近,以免相互影響,也省的時間久了看膩。”看著正在眉目傳情的兩人,純姐化身魔鬼,邪魅一笑,殘忍將他們分開兩邊,還美其名曰距離產生美!
熱戀情侶,片刻難舍,一排工位距離,像是隔著一條銀河。
正如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既定結果已出,柯笑心裏哇涼哇涼的,猶如冷水澆頭,與她無可奈何對視一眼,深表遺憾的各自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