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海底邊境。

  烏宿族與鯤鵬對峙，一邊是密密麻麻的「軍隊」，一邊是鯤鵬，也只有鯤鵬。

  烏宿族是海蜘蛛，在海水內亦可以結網，而不小心走入「陷阱」的生物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鯤鵬，這次你可得好好感謝我。」海巫師說完，將傑克與安娜安全送到地面上，便踩著羊皮卷飛到空中——

  是歌聲。

  儘管傑克跟安娜都無法解析出其中的音律，卻也不由得為這歌聲多沉醉。

  不一會兒，海蜘蛛紛紛蜷縮了起來，成為一團，並逐漸失去生命力。

  海巫師走到鯤鵬的身旁，輕笑道：「不用謝，你幫幫他們就行。」

  鯤鵬顯然還沒從海巫師歌聲里走出來，緩了好久才說：「你恢復了？」

  「對，還要多虧他幫我取回深海之淚。」

  這兩位，分明是友非敵！

  「我幫你解決了麻煩，你也得幫助報恩。」海巫師說的理所當然。

  鯤鵬的個頭可以隨意切換，在海巫師面前，它是不願意比它矮一截的，所以他現在足足有兩米長，是之前的小魚的放大版本。

  「幫我？難道你不是這海域一員？」鯤鵬看了一眼傑克與安娜，語氣依舊不善。

  海巫師攤手，「我可以不是。」

  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

  「反正他們，我就交給你了，沒有他們，我今天絕不可能替你解決這個大麻煩，自己好好掂量吧。」

  說完，他又踩上了羊皮卷。

  走之前，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傑克。

  那眼底，是對外面世界的憧憬。

  海巫師說，在上古時期，它的存在感遠低於那些天神神族與凶獸，它住在一處礁石島上，天生地養。

  它還說，它喜歡唱歌，歌聲是它的武器，某日，上古有神嫉妒它的歌聲，生生剝奪了它唱歌的能力，並且對它下了詛咒，除非是至真至善之人取出深海之淚，否則海巫師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唱歌，甚至連正常的聲音都不配擁有。

  他還說，鮫人天生如魚，可在水中生存，可是他缺少了「深海之淚」，它的「眼淚」，也將為深海而流。

  ……

  它感謝傑克，這些年來，歲月推移，多的是來嘗試的考驗者，可是誰都沒有辦法救它，在某種意義上，傑克拯救了它的全世界！

  海巫師的故事簡短，雖然未曾細說，話里行間的孤獨感卻貫徹始終。

  傑克與安娜向它離開的方向鞠躬，希望海巫師可以不再孤獨，可以多一份快樂。

  鯤鵬看到他們的動作，眼底閃過認同，「說吧，你們需要我幫什麼忙？」

  傑克回答的直接，「離開這裡，前往能量島。」

  「你們竟然知道能量島？那你們也應當知道，能量島是存在於傳說中的島嶼，上古流傳下來的預言是——萬物死，能量竭，蒼生無可依。而下一句，是善永生，源同濟，天地現生機。」

  鯤鵬又變大了兩倍，往低遊了些，「我先帶你們離開吧。外面的世界，怕是真的出事了。」

  「是的，已經出事了。」傑克緩緩將一切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