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可不就是吃虧嗎？那可是它唯一離開這裡的機會。

  傑克堅定道：「只要你說，我便儘力去做。」

  「哈哈哈……」海巫師突然大笑，傑克發現，海巫師的聲音似乎也沒有那麼難聽。

  可是，海巫師明明在笑，為何又讓他覺得，它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開心呢？

  反而，還有些悲傷。

  「你們替我去取來深海之淚吧，用那個跟我換，只要你們能做到，我就送你們離開。」

  傑克與安娜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是深海之淚？」

  「是上古大神，留在海底的眼淚，只有最善良的生物才有資格得到它。我可以帶你們去到深海之淚封存的地方，至於能不能得到它，便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請帶路。」

  ……

  海巫師沒有帶傑克他們離開這座宮殿，反而領著他們往宮殿的更深處走去。

  這深海之淚，竟然是存放在這宮殿之內？

  這海巫師，當真是不簡單！

  「到了。一般人連靠近都做不到，看到那地上的粉末了嗎？那是意圖得到深海之淚，但是又心底藏著罪惡與邪念的生靈，它們都被深海之淚所排斥，甚至，懲罰！」

  在傑克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水箱」。

  原諒傑克只能用水箱來形容，它實在是太大了，裡面有大面積的水母，在緩慢遊動，帶著點點的藍色光芒，再細看，似乎還能瞧見那藍色之間帶起的雷電之光，神秘而奪目，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傑克只看了第一眼，就聽到了耳邊的聲聲哭泣。

  哭泣，本應該是代表悲傷，但是傑克卻覺得，這哭聲……

  很美？

  「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很有希望可以取下深海之淚。」海巫師看到這一幕很是高興。

  傑克與安娜不是唯一被它帶來這裡的考驗者，相反的，水箱旁邊的地上，堆起來的「粉末」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這粉末，是考驗者們曾經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亦是它們的殘骸。

  讓粉末就這麼躺在那裡，是海巫師對它們最大的恩賜。

  它們將與深海之淚共眠！

  「現在，我再次問你們一句，你們可願意與我做成這筆交易？」

  傑克思考了一番，答道：「我願意去取深海之淚，但是，只能是我，我的妹妹留下來，若是我回不來了，求你看在我為深海之淚獻出一切的份上，送她離開這裡。」

  海巫師沒有猶豫，點頭道：「可以，這是一次不錯的交易，希望交易的結果是順利的。」

  「但願。」

  安娜沒有說話，她只敢看向那水箱一秒。

  是的，一秒。

  她是跟人類最像的機器小孩，她的身上，甚至有人類的基因，是的，基因序列，這使得她更懂得「人」的情緒，但是同時，她再也不是一個純粹的機器小孩，她會為了自己不被毀滅，而變得猶豫。

  她惜「命」，儘管，她也是為愛而生。

  但是傑克不一樣，他的世界裝滿了愛，他考慮的從來不是自己，是他所在乎的家人，甚至在剛剛，他還給安娜留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