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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見異思遷,也是跟我學的?(四更合一,4000字)

  羅瑩瑩性格靦腆,臉皮還薄,要是剛才在走廊被眾人側目的是她,畫漾真懷疑,她會當場和李希言絕交。


  “感謝上蒼,感謝我晚點的火車。”羅瑩瑩撫了撫心口,轉頭又突然想起問,“但她明早不是還要去校門口迎新生嗎?這狀態,你確定她明早起得來?”


  明天是大一新生報到的日子,而李希言是係學生會的,承擔了部分迎新工作。


  “和她說有帥哥就可以。”


  “得了吧,咱們係多少年沒出過帥哥了。”


  “指不定呢。”


  畫漾一邊笑著和羅瑩瑩聊天,一邊拿起地上還濕著的雨傘,將它撐開,準備放到陽台晾幹。


  然而撐開的瞬間,畫漾才發現——這似乎並不是自己的傘。


  她的傘上有一個明顯的品牌logo,然而這把傘,卻是全黑的,畫漾把傘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標誌。


  畫漾蹙了蹙眉,終於確定,要麽是對方先拿錯了,要麽是自己拿錯了。


  雖然長得差不多,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傘,而且這把傘,看做工應該比自己的貴不少,因此畫漾還是想和對方換回來。


  她走到書桌旁,拿起手機給景妤發消息,問她要了瀾洲前台的電話。


  電話是一個小姑娘接聽的,畫漾簡要地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在瀾洲好像拿錯了傘,請問現在那邊還有一把黑傘嗎?上麵有個天雨的品牌標誌。”


  “好的,我幫您看一下哦。”前台禮貌地回複完,過了會兒,回答她說,“小姐您好,有的。”


  那就是自己拿錯了。


  畫漾鬆了口氣,說:“那麻煩如果主人要走的話,幫我留一下,我現在把傘送過來。”


  “好的,雨天路滑,小姐您注意安全。”


  畫漾一愣,暗想,到底是瀾洲,這服務態度簡直可以打滿分再加十分。


  “謝謝。”她掛了電話,把剛撐開的傘又合上,拿起包,走到門口換鞋。


  羅瑩瑩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看到她的舉動,疑惑地問:“漾漾,你還要出門啊?”


  “嗯。”畫漾揚了揚手裏的雨傘,“剛才不小心拿了別人的傘,我現在還回去。”


  “你這到瀾洲,路費都能買幾把傘了,不能和對方商量下,換著用嗎?”


  畫漾自嘲地笑了笑,“就我們宿舍那頂破傘,人家也不一定樂意換啊。”


  說完,她擺擺手,轉身出了宿舍。


  幸好,雖然屋外夜色漸濃,但雨卻已經停了。


  秋雨過後,空氣反而變得異常清新,路燈下,光影朦朧,煞是好看。


  畫漾見狀,便放棄了打車,畢竟從學校到瀾洲,打車和地鐵花的時間差不多,但價格卻差好幾倍。


  羅瑩瑩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為了一頂破傘,似乎確實不值得。


  半個小時後,畫漾從地鐵站出來,步行回到瀾洲門口,推開門時,門口還是隻站著一位服務生。


  畫漾在置傘處翻了翻,很快在那堆花傘底下,找到了自己被壓在下麵的那頂黑色破傘。


  她費力地把傘抽出,剛想把對方的放回原位,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涼涼的調侃——


  “幾年不見,還學會偷傘了?”


  畫漾僵了動作,轉身看去,隻見沈冽單手插在西裝褲子口袋裏,不急不緩地向她走了過來。


  和剛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好像喝了不少酒。


  雖然臉上絲毫看不出,但隨之飄入畫漾鼻尖的酒味,以及他剛才的語氣,卻讓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畫漾想,如果不是喝多了,他肯定不會用剛才那種接近於輕鬆和調侃的語氣和她說話。


  他會像之前在走廊看到她那樣,對她視而不見、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


  沈冽很快走到了她麵前,視線微微朝下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畫漾之前在車上還設想著第二次見麵,卻沒想到這第二次,來得這麽快。


  她做好了心理建設,把傘遞到他麵前,語氣禮貌而平靜地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拿錯了,還給你。”


  沈冽似乎絲毫沒有接傘的準備,隻靜靜地看著她,那晦暗不明的目光,看得畫漾有些忐忑不安。


  接近一分鍾後,畫漾實在受不了了,仰頭看向他說:“那我把傘放這兒,我先……”


  “畫漾。”


  他突然開口喊了她一聲,畫漾不自覺攥了攥指尖。


  描述不出這是一種什麽語氣,稱不上親昵,卻也不算嚴厲,但就是這種極端的平靜,更讓畫漾覺得不安,就像海嘯來臨前平靜的海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將你吞噬。


  沈冽問:“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要完成我三個要求。”


  畫漾怎麽可能不記得。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而後便聽到沈冽漫不經心地說:“那我現在想提第三個了。”


  畫漾驚恐抬頭,她無法想象,在兩人目前這種尷尬的關係下,他能提出什麽要求。


  “放心吧。”沈冽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帶著諷刺的意味,“介於你有男朋友,我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我……”畫漾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否認,“那你說吧。”


  或許讓他以為她有了男朋友,這本是最好的結果。


  沈冽見她沒否認,插在口袋裏的右手握得更緊了一分,但表麵,卻絲毫看不出這種內心的波動。


  他冷冷淡淡地掃了眼她手裏的傘,開口道:“幫我把傘撐開。”


  “啊?”畫漾愣住,“這就是你的第三個要求?”


  沈冽點頭。


  畫漾隻迷茫了一瞬,在對上他暗流湧動的眼神時,立刻像是明白了什麽。


  三年來,這應允了卻還沒被提起的第三個要求,像是聯係著兩人之間的那根線。


  而現在,他選擇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將這根線砍斷。


  從此以後,便再無瓜葛。


  畫漾握著傘柄的手不自覺重了幾分力氣。


  她將自己的傘放在一旁,左手執著他的傘,右手正準備將它撐開,一道突兀的電話鈴聲,卻打斷了她的動作。


  畫漾的動作停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是羅瑩瑩打來的電話。


  宿舍還躺著個醉鬼,畫漾怕發生什麽事,不敢耽擱,於是向他道了聲“不好意思”,就先一步接起了電話。


  然而剛按下接聽,還沒來得及將手機移到耳朵邊,聽筒裏就傳來了羅瑩瑩驚恐的呼喚。


  “漾漾師太!那個張天鵬又到樓底下擺蠟燭搞土味表白了!”


  畫漾措手不及地把手機貼到耳朵邊,壓低了聲音說:“我知道了。”


  羅瑩瑩認真地建議:“你要不今晚別回來了,去外麵躲躲?”


  畫漾思索了幾秒,平靜回道:“沒關係,我會處理的,你們別理了,先睡吧。”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羅瑩瑩說完,便掛了電話。


  畫漾收起手機,心裏無聲歎氣,怎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趕在一天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四周的氛圍變得有點不太對,就像突然被開了冷空調,吹得人脊背發涼。


  她抬起頭,隻見沈冽目光沉沉地盯著她,而後微微眯起眼睛,淡聲問:“她為什麽叫你師太?”


  畫漾一噎,心想還能有什麽理由,不就是因為她這幾年活得太清心寡欲,不好男色了嘛。


  沈冽顯然也猜到了這層意思,於是眼底湧起不明的情緒,語氣更冷:“你沒有男朋友?”


  她是不是單身這種事,隻要沈冽想查,分分鍾就可以查明白,因此畫漾沒打算撒謊。


  她抿了抿唇,點頭不語。


  “你騙我?”


  “我隻是沒否認。”畫漾低聲嘟囔,“和你學的。”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學渣,他不也是這樣“不否認”,樂在其中地看她每天勤勤懇懇拉他一起學習。


  但話音剛落,畫漾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了他的逆鱗。


  “和你學的”這四個字像一個鉤子,鉤動了交纏在兩人之間,卻誰都不敢觸碰的那根弦。


  果不其然,抬頭的瞬間,畫漾發現沈冽的眼神變得更加可怕。


  就像洶湧的漩渦,即將把她吞噬。


  然而不過轉瞬,那黑得像能滴出墨的雙眸,便又恢複了平靜。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語氣極為平淡地反問:“見異思遷,也是跟我學的?”


  畫漾並不會因為他的嘲諷生氣,因為在她做出那個決定的當下,她就已經設想了他的種種報複。


  她都可以接受。


  而嘲諷,已經是最弱的一種。


  她沒回答,隻仰頭溫和地看著他,禮貌地問:“沈冽,把傘撐開,我們就兩清了,對吧?”


  他沒應。


  畫漾就當他默認了,左手執傘,右手握著推口往上推。


  然而剛推了不過兩厘米,傘卻被沈冽一把握住。


  他隨時一甩,那把還未被撐開的傘,就那麽被淒淒慘慘地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你……”


  沈冽沒有回答,轉身直接離開了。


  畫漾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那傘,走過去將它撿起,認認真真地拍了拍上麵沾染到的些許髒汙,而後才將它放回置傘處。


  回到學校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半。


  看到樓底下的蠟燭,畫漾才想起羅瑩瑩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


  但怪異的是,此時那些蠟燭全都熄滅了,歪七扭八地倒著,地上白茫茫一片,看著像是滅火器噴灑出來的白色粉末。


  圍觀人群已經散光,李天鵬大概也回去了。


  畫漾便沒有再關注,徑直回了宿舍。


  宿舍裏,李希言已經睡死過去,羅瑩瑩正坐在書桌前玩電腦,見她進來,羅瑩瑩神秘兮兮地跑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讚歎道:

  “漾漾,你這招太牛了!”


  畫漾脫著外套,滿臉迷惑,“什麽?”


  “不是你搞的嗎?剛才突然來了一批保安,用滅火器把李天鵬的蠟燭全給滅了,還把人給帶走了。”


  畫漾動作頓了頓,搖頭說:“我不知道。”


  “哎?那是誰搞的?”


  畫漾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卻隻是笑著一語帶過:“大概是學校怕有安全隱患吧,最近天氣幹燥,容易著火。”


  “那大概吧。”羅瑩瑩有些失望地回到座位上。


  霸氣禦姐滅煩人追求者的幻想,居然就這麽猝不及防地破滅了。


  畫漾像無事發生般拿起桌上的洗漱用品朝浴室走去。


  羅瑩瑩看了會兒動漫,才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


  哎?天氣幹燥嗎?今天不才剛下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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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因為過度傷心,還是因為昨天穿的少又淋了點雨,第二天一大早,李希言發燒了。


  羅瑩瑩的選修課在第一節,一大清早就出門了,因此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而畫漾也是爬上床喊她起床時才發現這一點。


  這三年,舍友感冒、發燒這種事發生過好幾次,因此畫漾已經有了充足的經驗。


  她下了床,翻出藥盒裏的體溫計和退燒藥,又倒了杯溫水,而後把李希言叫醒。


  李希言勉強地睜開了一半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你發燒了,我先給你量個體溫。”


  李希言條件反射地開始脫衣服。


  畫漾:……


  她拉住李希言的手,把體溫計從睡衣領口塞進她的腋下。


  五分鍾後,畫漾取出看了眼,鬆了口氣。


  還好,37.8攝氏度,不算嚴重。


  “先吃藥吧,退不了的話得趕緊去醫院了。”畫漾把她扶起,將藥片喂入她口中。


  李希言腦子是混沌的,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但重要的事情卻居然還記著。


  “可是……咳,我今天要去校門口給新生簽到啊。”


  “你這副樣子簽什麽簽。”


  “學生會本來就人手緊張,簽到台那邊就安排了我一個人,我要是不去,那就完、完了。”


  “不能請假嗎?”


  “現在幾點?”


  畫漾看了眼時間,“八點十五。”


  “那真的完了,就剩四十五分鍾了,沒法請了。”


  李希言堅強地準備爬起來,卻被畫漾按住。


  “你還是躺下休息吧。”畫漾想了想,說,“我上午沒事,那我代你去吧,正好中午給你帶飯回來,畢竟你發燒,可能也有我的原因。”


  昨天她還是大意了,沒想到李希言就是隻紙老虎,平時看著身強力壯,淋這麽點雨,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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