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舍不得你成為下堂妻
明若瑩兀自多愁善感,良久之後,她又聽到他的歎息,“沐菲琳,我一直在等你長大。”
明若瑩的心一瞬間柔軟的不可思議,她想,她最近越發溫純善良了。不知作何反應,她隻好緊低著頭,沉默不語。
蕭乾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看向許月,命令道:“許月,給少奶奶收拾東西,今日回家。”
“是。”許月應了聲,興奮地去收拾東西。
半個小時候,明若瑩隨著蕭乾上了加長型勞斯萊斯。坐在後車廂,她瞥了瞥閉目養神的男人,呢喃出聲:“蕭家還會有我的立身之地嗎?蕭乾,我以為我們已經走到——盡頭了。”她有些黯然神傷,心情說不出的紛亂。
“我的嫁妝由何鳳卿掌管著,以我目前的處境,我不能隨意接觸。你要做的就是,討好蕭老或者何鳳卿,然後,借口想念親人,睹物思人。接觸那些嫁妝,從中找到類似遺書的東西。”
沐菲琳的話響在耳畔,震得她頭皮發麻。沐菲琳報複蕭家,而她確定要趟這趟渾水嗎?
“琳琳,我不舍得你成為下堂妻。”蕭乾攥住她的手,很緊很緊,然後,就張開了眸,視線落到她手上的長款手套。“好好的,為什麽又戴上了手套?”
明若瑩忙收回手,別開眼去,“沒什麽,喜歡就戴上了。”細聽來她的聲音含著慌張,臉色也嚇得蒼白。所幸,車內的黯然遮去了她的異樣。
“嗯。”蕭乾沒將這點小事放到心上,又拉回她的手,握著,不時撓下她的手心。
明若瑩的手被握住,那手套下隱藏著秘密,她有些坐臥不寧,生怕被他捕捉到怪異。她的手,不能示眾。
車子緩慢行駛,一路無言。等到了蕭宅,蕭乾沒允她回房,而是牽著她的手到了主宅。緩步前進,周圍肅穆的氛圍壓得明若瑩難以喘息。她想不通,蕭乾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
“明天,是父親的壽誕,今晚,大家先吃個團圓飯。”許是察覺出她的困惑,蕭乾給出答案。明若瑩點點頭,隨他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一所金碧輝煌的房子麵前。
邁進腳,滿目璀璨閃亮的光芒。裝飾、擺設,無一處不顯奢侈。她一路看得眼花繚亂,約三分鍾後,終於來到了餐廳。一踏入,便看到
吊頂上精致的彩燈映照在同樣精致的菜品之上,一張實木的龍頭雕刻的大餐桌顯得華貴大氣,象征著蕭家絕對的尊貴地位和富貴榮華。
餐桌上,蕭家人正安靜用著餐,一排排仆人侍在兩邊。
明若瑩有些咋舌,這豪門世家的水準,她今天算是徹底見識了。
這餐廳,怎一個‘奢侈’詞語了得?
見她進來,眾人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明若瑩突然有些緊張,沐菲琳那日做的錯事她多少知道些。此刻,見這些人,多少有點尷尬。我深刻懷疑,沐菲琳就是怕丟醜才讓她代替她來蕭家。
不過,明若瑩是國際影星,最擅長的便是表演,此刻,人員到齊,不表演真是錯失良機。想到這裏,她鬆開蕭乾的手,徑直走向蕭老,然後,“嘭地”一聲跪在地上。
“兒媳錯了,請您容諒。”神情莊重,聲音堅定有力。此番舉動,驚呆四座。何鳳卿驚了片刻依舊是嫌惡,蕭墨看了她一眼,垂眸不語,蘇琪夾著菜的手頓在半空,微張著唇,就連蕭乾也一時反應不及,驚訝地望著她。
唯有西陵瑄視而不見地吃著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站在他旁邊的南澤允勾了勾唇角,興趣頗濃地盯著她瞧。不時,看了看淡定優雅的西陵瑄。
“那日兒媳荒謬之舉後,反省了好久。是兒媳給蕭家惹事添亂,請您容諒。”明若瑩跪在地板上,態度恭敬。
蕭老沒有說原諒,隻是簡單吐出兩個字,“起來!”聲音威嚴。
“請您原諒兒媳的錯,否則,兒媳長跪不起。”明若瑩態度堅決。
“長跪不起?”蕭老默念著,老眼動了動,笑道:“那好,你到餐廳口跪著,我讓你什麽時候起你再起。”
“是。”明若瑩沒有任何異議地應聲,然後,按照蕭老的命令真的跪在了餐廳入口。她的背挺得筆直,仿佛沒什麽可以壓倒她。
“父親,她身體還沒完好,這樣跪著,受了涼氣可不好。”蕭乾躬身,求情道。
蕭老一聽,皺了皺眉。他是聽說了,沐菲琳杖責流產。如今跪在冰冷地板上,確實有可能受了涼氣。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有鬆口。
用餐仍在繼續,眾人自不敢多言。
蕭家這次的用餐時間很長,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而明若瑩也就長跪了三個小時。等眾人用罷餐,喝茶聊天時,明若瑩還是沒有等來蕭老的原諒。
“瑄兒,你說,沐菲琳這次是誠心悔改了嗎?”端著一杯茶,蕭老悠閑品著,眸裏滑過一抹興味。
西陵瑄沒說話,隻是品著自己的茶。其實,他不喜歡飲茶。茶入口,無非先苦後甘香,當真值得品味嗎?
“有人說,阿拉伯人品茶有三道,一道苦若生命;二道甜若愛情;三道,淡似微風。蕭老,如今品出幾道了?”他把玩著自己的茶杯,問的漫不經心。
“兩道,那道所謂的淡似微風,我是怎麽品也品不出了。”蕭老並不在意他的答非所問,笑道:“那瑄兒呢?瑄兒品出幾道了?”
“隻品出一道來,我隻品出了那道苦若生命。”西陵瑄這次答的相當嚴肅。
蕭老笑笑,點點頭,“痛苦比愛更接近生命的本質!”他說出這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餐廳口的單薄身影。“這丫頭,不時的瘋起來一陣。”他悠悠歎著,聽不出是喜是怒。
“父親,可以了。這樣下去,她撐不住的。”蕭乾有些急了,“父親,念在她誠心認錯的份上,再原諒她這一次吧。”雖然,很不想在蕭瑄麵前向自己父親低頭,但是,那女人身影削瘦,一聲不吭的跪著,看得他極其心疼。這該死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