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動了家法(1)
明若瑩挨了兩個耳光,臉腮疼痛,開始紅腫。不過,疼痛時疼痛,卻也將她打醒了。這是在屈打成招啊!驀地,想到如今競爭到白熱化的蕭氏繼承人之爭,她不由得心寒,敢情自己成了別人算計的對象。
“沐菲琳,乾兒對你這麽好,你卻紅杏出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蕭夫人質問著,又想甩一個耳光。這次,明若瑩伸手攔住了。事不過三,真當她明若瑩好欺負是麽?
“夫人,僅憑幾張照片就篤定我紅杏出牆,夫人也太會捕風捉影了吧。”一語直入關鍵。
何鳳卿本想先來個下馬威,然後,嚇得她按照她的劇本走。沒想到眼前的女人敢反駁諷刺她,一時難免驚訝,“你說什麽?”
“夫人若是想審問這件事,也得等兒媳傳好衣裳吧。不然,待會來了男仆,會不會真的害兒媳貞潔不保呢?”她諷刺著,冷冷望著她。“您看看,您帶了這麽多人來看戲,是一時氣急,還是故意為之?要不要請蕭老也來一同審問呢?”
“你、你——”何鳳卿一連幾個你,顯然被氣得詞窮。
明若瑩沒再說話,關上房門,去換衣裳。換衣裳的時間,她腦子急速轉動,想著解決方法。西陵瑄是不能指望的,這樣的髒水潑到她身上就好,哪能拖他下水?蕭乾?昨晚剛惹了他不快,他一定記恨在心,說不定,這件事他也有參與。畢竟,婆婆質問兒媳,總要和兒子先透了情況。還有誰呢?蕭老?指不定牽扯到蕭老,事情鬧得更大。蕭墨?也不行,上次已經害的她妻子險些流產。
思前想後,明若瑩不禁心痛。沐菲琳沒了娘家,在這偌大的家族,受了委屈、心酸竟然無處可訴,無人可求?
許月這時急的沒法,站在她身邊抓耳撓腮。明若瑩抓住她的手,小聲安撫,“放心吧,這是二十一世紀,還沒到動私刑的地步。”她這樣安慰著,其實,內心也有幾分不確定。這樣封建的家族,怎麽也少不了幾套家法吧。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這種大家族裏的勾心鬥角。
“小姐,我去喊少爺。他或許有辦法的。”小月提議著。
明若瑩搖搖頭,這樣的事一旦發生,蕭乾那邊自然是知曉的,哪裏瞞得住?他知曉,不來,就是故意為之。去求她幫忙,想沐菲琳那般高傲驕縱的性子,即使吃盡苦頭,也不會開口求饒吧。她總不能丟了她的人!大不了來個死不承認!
想著,衣裳已經換好。怕挨板子,明若瑩有先見之明地在寬大的長裙裏加了條緊身褲。
“夫人,照片裏的人是我,我不否認,而且是今天中午發生的。但是,這僅僅是巧合。我並沒——”她想解釋,可何鳳卿傻了,會給她辯駁的機會了。
“混賬!竟然還學會了花言巧語蒙騙人!”何鳳卿高喝一聲,又道:“你這些天和蕭瑄眉來眼去,多少人看去了?這是你想否認就能否認的?若是沒有私情,蕭瑄做什麽送你花送你甜點?若是難道乾兒這邊薄待你了?若是沒有私情,平白的,你為什麽到蕭瑄的地方?我們蕭家是高門大戶,哪裏容得下你們這對狗男女?”
一攤子罪名羅列下來,是非已然難辨。明若瑩索性不解釋,任憑她一人說的歡快。
“你說,你和蕭瑄暗通款曲多久了?”
明若瑩聽得心知肚明,這下,她是要坐實了這頂私情罪責。不由得好笑,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會出現這種家族。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暗自慨歎間,又聽何鳳卿問道:“菲琳,我念你年幼,一時難免拒絕不了誘惑。蕭瑄那種好男兒讓你鬼迷心竅,可你確定要為他背上——”
“夫人,這便是你的目的吧?軟硬兼施。想我說,是蕭三少勾引了我?借此抹黑蕭三少?”丟個鄙夷眼神,她看著何鳳卿那張通紅的老臉,嗤笑了兩聲,又道:“夫人,這條心還是趁早死了吧。我不會是非不分,助紂為虐的。”
“你、你——你嘴硬!好,來人,給我上家法!”話落,她身邊三個女子就走了過來。她們顯然是習過武,力氣大的駭人。兩個女人將她按跪在了地上,另一個女人拿著一個細長柔軟的教鞭打在了她的手背。
“啪”手背被打,痛的她五官扭曲。這等戲碼真是熟悉。貌似,前兩年拍了個古裝片,裏麵的家族懲罰犯錯的丫鬟、女人就是這樣,甩教鞭。嗬嗬。真是可笑!她還能再一次體驗當時的劇情。隻是,她是被冤枉的。不過,那劇本裏,多數女子又何嚐不是無辜的?
這世界總有些地方,不是講理的。
“夫人,您、您要相信少奶奶,她不是那種人!”許月跪下,輕輕拉了下何鳳卿的衣裙求情。
“她不是哪種人?前不久,在夜店鬼混,難道是假的?這才多久,就又不消停,故態複萌了!”何鳳卿諷刺著,看了一眼痛的咬住唇的明若瑩,又問:“可承認錯了?”
“我沒錯!夫人明察!”雖然心裏鄙夷這種人,但是場麵話還是要說的。
“你倒是嘴硬!繼續!”她冷冷下令。
於是,“啪啪”又是兩下。明若瑩直覺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她痛得直抽氣,心裏想七想八,來轉移注意力。聽說,西歐有一段時間反女巫運動。對於那些被舉報為女巫的人,一經查實,便實行火刑。肉體被活活焚燒,那該是怎樣的疼啊!所以,有些女子根本不肯承認。而不承認,即使沒被查出是女巫的證據,這個女子也是逃不了死的。不過,給留個全屍罷了。聽說,在那個動蕩時期,被戕害的女子不少於五十萬。真是血淋淋的冤案!
走神間,何鳳卿又問:“沐菲琳,你可承認?”
明若瑩這又被拉回思緒,手背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低下頭,看著鮮血沁透了她的薄紗手套。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諷刺的笑,“夫人是想屈打成招嗎?那就繼續吧。倘若屈打成招成功,我沒話可說,是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