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四號根據地
眼看著人族靈氣漸漸跟不上即將不敵,為首的都統環顧著四周,嘶吼道:
“所有人卸輜重,掛輕甲,重刃也改為輕盈武器,以而手中兵刃,為我人族守土安疆!”
“簌簌!”
沒有人遲疑,全都解開了那具有極高防禦,卻無比消耗靈氣、且令人笨拙緩慢的重甲,兵刃也換成了更加輕快的長劍。
“大丈夫生於天地,當攜三尺劍,立不世之功,衝!”都統怒吼道。
“殺!”
一時間,響聲震天,眾多人族迎上了那邪惡的敵人,雖然殺敵的效率大幅度增加,可是負傷的人族也越來越多。
一名英勇的人族光頭士兵,隨著殺敵略來越多,手持的斷劍如同鋸齒一般破爛,雙眼也成為憤怒的赤紅色。
“噗!”
終於,在他正麵剛砍掉一名幽冥族人的頭顱時,毫無防備的背後,冷不丁地被另一名幽冥族小隊長一刀刺進了丹田。
“哧啦!”
隨即便被幽冥族小隊長橫直劃開了光頭士兵的肚子,隨即奔向下一個敵人。
被拋開肚子的光頭雙眼瞪圓,痛到說不出一句話,腸子夾雜著各種內髒哧溜溜得流了一地。
“徐禿子!”一旁滿臉刀疤的戰友看到後急急趕了過來,抱著光頭男被鮮血浸透的上半截身體,感受著著同為修真者的他僅剩不多的靈力,刀疤男顫抖不已。
“別…別難過……”光頭躺在刀疤男的懷裏,用僅剩的力氣伸出滿是血汙的手掌,堪堪握住身旁人粗糙的手背,斷斷續續地說道:“來戰場前…我家老爺子特意算了一卦…說我這一去…肯定會…咳咳……肯定會戰死在外麵…我沒聽…還開玩笑說他這次算得不準……”
“現在這樣…我不悔…隻是你以後…能不能每年替我…去給我娘去上墳……”
刀疤男淚眼婆娑道:“你放心去吧,我不但替你上墳,而且今後你爹就是我爹。”
光頭男長出一口氣,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著:“居然可以戰死沙場…啊…也好…隻是恨沒能多殺幾個幽冥族人……”
隨即光頭男握著的手臂垂了下來,愣愣地瞪著雙目看著天上的幽冥戰船,卻再也沒有了氣息……
類似的事情在戰場的每一角不停地上演著,他們有的在戰場失去了自己的發小,有的失去了妻子,甚至有的連父母的遺體都來不及掩埋,卻還得強忍著悲痛去麵對下一個迎來的敵人。
當唐銘到達四號根據點時,正看到四號根據點的右翼分隊最前方,一位化鼎期一重的幽冥小隊長用寬大的幽冥鬼刀,削下了一名人族刀疤男的左半邊臂膀,眼看著性命難保。
唐銘正要出手的時候,一抹身著青綠衣著的素雅的身影出現在了戰場,隻見她手腕翻轉間彈出一枚紫紅色的花朵。
不以為然的幽冥小隊長揮手去擋,卻不料那花瓣徑直沒入這位幽冥小隊長的掌心,隨即消逝開來。
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這位幽冥小隊長便化為了一抹花粉,隨著戰場的陣陣陰風,飄散成了虛無。
而後隨著一顧靈力化成的花雨,這女子翩然落在地麵,雖然天空可以攻擊更多的敵人,可也意味著需要防禦敵方漫天的攻擊,所有很少有人在戰場上空直接作戰。
落在地麵後,這才看清女子青綠色的長裙上紋繡著三花神宗的獨特標記,丹鳳狀的美眸裏,好像有三色花瓣飄灑,隨風消散開來,這是完整的三花神訣修煉到大成境界的體現。
隨即秀足在地麵微微一跺,化鼎期三重的實力,讓周遭的幽冥族人便全部震飛出去,死得不能再死。
“浮煙?!”唐銘失聲喊道,但那本就不大的聲音,瞬間便被戰場的嘶吼蓋過,並沒有人聽清他到底說的什麽。
月兒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帶右翼所有人去支援中隊和左翼,這裏有我頂著。”
因為受傷而癱坐在地上的刀疤男仰視著她,眼神複雜地點了點頭,然後安靜地往後退去。
隨即月兒抬起纖細的雙手,在身前掐動著複雜的掌印,低聲嗬了一聲:“花舞星河!”然後雙手向前橫推了出去。
頓時戰場的右翼猶如春天到來一樣,鋪天蓋地的三色花瓣和熒綠的樹葉齊飛,穿過了無數幽冥族人的身體後才散去。
然後原本嘈雜的右翼前線突然安靜了下來,月兒麵前的數千名幽冥族人戰士全部靜止了下來,彷佛時間滯澀一般。小說網
一個呼吸過後,那些沒被波及到的幽冥族人終於感覺到了了不對,疑惑得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身邊,如同雕塑一般的的幽冥族戰士。
“嗡!”
就像連鎖反應一樣,數千名幽冥小隊長的身體全部化作花瓣大小的碎片,隨即散成齏粉,讓空氣之中彌漫的血氣愈發濃重,仔細看去,原來是被剛才無盡的花瓣與綠色,瞬間貫穿了身子。
倏忽間,人族撤去,足足數千名前鋒盡數戰死,月兒的周遭居然被完全清空。
一位在幽冥戰船上負責觀察戰場右翼的幽冥隊長,自然也注視到了月兒這邊發生的一切,隨即從漆黑的戰船上一躍而下,震起戰場的右翼漫天塵霾。
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他身上的血腥味,還是戰場本就存在的血霧被聞道。
這名幽冥隊長不同於一般的幽冥小隊長隻有化鼎期一、二重的修為,而是已經達到了化鼎三重巔峰,周身的靈力波動絲毫不比剛剛突破的月兒薄弱。
隻見這身著盔甲的幽冥隊長狂野地舔舐了下嘴唇,不加掩飾的貪婪目光打量著月兒的身體,彷佛在看著食物一般。
然後他用鼻子猛地一吸,滿臉獰笑道:“好久沒有嚐到這麽美味的血食了,你身上的花香讓我迷醉,想來味道也比其他人族好吃多了吧。”說著邊揮舞著幽冥血刀衝了過來。
月兒眉頭微微一皺,既討厭著幽冥隊長的話,又覺得自己的實力與對方還有著差距,因為剛進入化鼎三重,與化鼎三重巔峰的戰力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思索著,幽冥隊長便揮舞著血刀到了身前,盔甲上反射的的冷光照得月兒心中不由得一揪,於是急忙結印,打出一朵正在盛開著的三色九瓣花朵,和著玄光超幽冥隊長襲去。
幽冥隊長見狀血刀橫在胸前直直一砍,這本來醞釀無盡殺機的花瓣就這麽被劈得消散在空中,然後這一刀的刀光去勢不減,徑直朝著月兒的喉嚨刺去。
月兒驚呼一聲,急忙扭動身子,朝一旁迅速退去。
“噌!”
說時遲那時快,月兒雖然堪堪避開要害,卻也在轉身間被那鋒利的刀光斬斷了頭發,看著自己本是及腰的長發瞬間被斬得隻剩齊肩,月兒還沒來得及心疼,便看到又是一刀迎著自己的麵門奔來。
躲無可的得月兒美眸微凝自知不可敵,然後貝齒輕咬下唇,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用食指點向了自己眉心的三枚花瓣印記。
“嗡!”
瞬間月兒的周身滿是花瓣,看似柔弱地擋住了幽冥隊長的刀刃。
隨後她的睜開滿是白光地雙眼,境界居然開始攀升,甚至堪堪越過了化鼎三重巔峰,觸摸到了化鼎四重的門檻。
“三花禁術之繁花似錦!”
隨著月兒一聲嬌斥,周遭的空氣都開始微微扭曲,一朵碩大的三色牡丹在二人之間肆意地綻放開來。
“去!”
月兒一聲輕嗬後,大片的牡丹花瓣從花蕊中凋落,化作一枚枚鋒利的刀刃,逐漸將幽冥隊長淹沒,濺起漫天塵埃。
做完這一切後,月兒如同一隻泄了氣的皮球,體內的靈氣瞬間被抽空,然後癱坐在地上,顯然剛剛施展的禁術有著巨大的副作用。
在地上微微歇息兩個呼吸後,月兒才慢慢直起身來,正準備站起來退回陣營中,卻看到剛剛施展禁術濺落的厚厚塵埃中,一個人形的痕跡微微抽動了一下。
月兒眼底滿是震撼,喃喃道:“不可能,剛剛那招禁術,即便是化鼎四重也招架不住,他不過是區區化鼎三重巔峰,怎麽可能還能活得下來。”
話音剛落,月兒眼中便出現了一名從塵埃中逐漸爬起來的身影,而已經完全沒有靈氣的她再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力量去對抗。
“桀桀桀,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能力。”重新爬起來的幽冥隊長抖落著身體,囂張得說道:“還好我晉升到化鼎三重巔峰後,我族幽冥大將給我的盔甲裏注入了龐大的靈氣和精血,不然這次真要砸在你手上了。”
隨即他看著宛如盤中之物的月兒,這幽冥隊長不住囂張道:“這盔甲讓我可以免受化鼎境界六重以下的所有攻擊,這好處可隻有我一個人有,畢竟這麽做很消耗我族大將的戰力。”
隨即這幽冥隊長第三次舉起了手中的血刀,猙獰著再一次斬向了月兒。
月兒不甘心地低語:“師妹剛剛背叛師父,我不能再遭不幸,必須得殊死一搏了!”
於是月兒不再猶豫,當下從空間戒指拿出了一枚血紅色的丹藥——噬魂絕殤丸,這是三花神宗的高級禁藥,可以強行提升一個大境界的修為,可代價是服用者會魂鼎破碎,此生再無緣問鼎更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