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熔煉刀意
“蕭然,退下!!”
看了半晌的唐銘,突然出聲道。
蕭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一刀逼退了那宗門弟子,退在一旁。
而唐銘則在第一時間提刀迎上,冷冽的刀氣讓山間的微風都披上了一層淩厲的外衣。
蕭然雖然退下來,但是手中的長刀卻依舊沒有絲毫的鬆懈。
他對唐銘一百個放心,可是畢竟現在的唐銘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修為,對上一個先天境界的修者,理論上等於自尋死路。
所以蕭然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一氣劍宗的弟子一看上來一個絲毫察覺不到修為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在場的三人中,唯一能對他構成威脅的也就隻有蕭然了,眼前的唐銘,他還真的沒有放在眼中。
就好像劉凱說的那樣,人間武卒再驍勇,在修者的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看著撲麵而來的刀勁,那弟子冷笑一聲,手中靈劍急轉之間,一道道淩厲的劍氣破空而來。
在唐銘身後的蕭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對戰宗門弟子的唐銘,不但修為全無,而且還閉著雙眼!
無數的劍氣襲殺而來,唐銘原本黑暗的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點點白芒。
手中的龍鱗刀揚起,輕易的將那些出現在眼前的白芒都化解掉。
右手手腕猛地向下一壓,隨即撩起一道攝人心魄的刀光。
刺啦……
一聲錦帛破裂的聲響傳來,蕭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道出現在宗門弟子胸口的裂痕。
雖然隻是劃破了那弟子的錦服,卻也足夠讓蕭然感到驚訝了。
畢竟現在的唐銘,和一般的武卒沒有任何的區別。
唐銘依舊閉著眼,他的腦海中,一個玄妙的感覺充斥其中,無數的意境來回穿梭。
“一刀,斷念!”
唐銘緩緩的念出四個字,那宗門弟子和張重山都是一頭的霧水,唯獨蕭然,臉色大變。
唐銘右腳踏出,已經收刀回鞘的龍鱗刀,再次閃過一絲冷芒,一道道無可匹敵的刀意,從那一絲刀鞘的縫隙中激射而出。
蕭然一把抓起還在發呆的張重山,猛地掠下關隘。
“幹什麽?!”
張重山感覺腳下一空,隨即轉身對著提著自己的蕭然怒喝道。
“想活命的就給我閉嘴!”
蕭然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出身龍城城主府,當然知道龍城學府那個瘋子封濶北的成名絕技。
“封魔劍氣!”
對麵的宗門弟子終於改了臉色,再也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全
無一絲修為的男人。
手中長劍一動,一道道劍氣在靈氣的催動下,順著一種玄奧的軌跡朝著唐銘殺來。
而唐銘依舊還是那個拔刀的架勢,隻不過右手緩緩的放在了刀柄上,龍鱗刀逐漸展露出它的獠牙。
飛掠而來的劍氣在唐銘周身三尺之外,紛紛消散於無形。
龍鱗刀逐漸的被唐銘拔了出來,狂暴的刀勁開始在整個關隘之上肆掠。
蕭然在下方感受到了氣息的波動,雖然他對唐銘有信心,可是心中依舊有些擔憂。
而張重山和老李則一臉不解的看著神情有些緊張的蕭然,不明所以。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關隘上升起了熊熊烈火。
三人分前後掠上關隘,卻看到整個關隘上,除了一臉意猶未盡的唐銘之外,再無一物。
別說那個宗門弟子不見了蹤影,就連那些之前被張重山和蕭然砍殺的武卒,都下落不明。
深知封濶北絕技的蕭然,不禁的喉頭一動,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遠處馬蹄聲如雷,八百龍鱗鐵騎在眨眼之間便到了葫蘆口關隘下。
唐銘帶著三人出現在葫蘆口的時候,那些龍鱗鐵騎的眼神再一次出現了一絲變化。
“沒事吧……”
蕭清靈率先走到唐銘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唐銘搖搖頭,翻身上馬,手中一直都拂著那一柄龍鱗刀。
看到這一幕的蕭清靈不由的俏臉一紅,好在現在已經是深夜,也沒有人注意。
過了葫蘆口之後,前麵的路豁然開朗,一行人因為唐銘的關係,都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過了葫蘆口之後,唐銘就一直抱著那柄龍鱗刀,閉著眼騎在馬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閃過之前在關隘上的畫麵,唐銘的眉頭時緊時鬆。
“先天境界還是不夠啊!”
等到八百龍鱗鐵騎都出了葫蘆口後麵的闊地之後,唐銘這次說出了第一句話。
封濶北的飲血三刀,在和宗門相鬥的時候,器靈就曾經說過,封濶北有些本末倒置了。
現在看來,器靈的話果然沒有錯。
剛剛就在關隘上麵和的時候,唐銘的腦海中充斥著刀的意境。
在那一瞬間的演化之中,唐銘逐漸的明白了飲血三刀的精髓所在。
可惜的是,對方那個宗門弟子實在是太弱了,根本就不足以充當這飲血三刀的磨刀石。
唐銘現在倒是急切的想要碰上更加厲害的宗門弟子,來試一試自己演化出來的刀意,是不是如器靈所說一般。
他的這想法要是讓後麵的龍
鱗鐵騎知曉,不知會作何感想。
戰場之上,由來就有宗門中人插手其中。
那些禦劍飛仙的修者對於這些普通的武卒來說,碰上就隻有一個下場。
所以,在武卒中,一旦遇到修者,就連束手就擒都成了一種奢望。
因為在宗門修者的眼中,這些凡夫俗子和一般的牲畜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
八百龍鱗鐵騎衝出葫蘆口之後,就朝著燕子嶺直奔而去。
按照唐銘之前的預測,跨過燕子嶺之後,就會出現在北麓之外,接連一線天的地方,也就是當初他們殺退南莽探馬的密林。
不過這一段路程有些遠,足足有兩百多裏,再加上這裏已經是南莽的國境,這一路上想來不會平靜。
戰馬五十裏一歇,八十裏一食。
這是騎軍的規矩,所以想要到達燕子嶺,最起碼也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唐銘灑出兩撥探馬斥候,一路由龍鱗鐵騎以前的副將率領,一路由老李率領,各五十騎。
張重山撇著嘴跟在唐銘的身邊,當初充作斥候的時候,他倒是毛遂自薦。
可是被唐銘和蕭然兩人同時駁回,按照他的性子,是不適合做斥候的。
之前在北麓外襲殺南莽探馬,那是因為唐銘在身邊。鬼知道一旦這個家夥獨自出去,會捅出什麽簍子來。
鐵騎走的不快不慢,當第一次歇馬的時候,龍鱗副將手下的斥候帶回七十多個南莽斥候的腦袋,並且補充了大概十二騎。
而老李那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本就暴躁的張重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頭,老李不會出什麽事情吧,你就讓我去看看行不?”
張重山來到唐銘的麵前,抓耳撓腮的對著唐銘說道。
“打住,老李出不出事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隻要你一去,老李肯定會出事!”
唐銘斜著眼看了一眼張重山,冷哼一聲說道。
“我……”
張重山看著唐銘不可置疑的語氣,頓時氣的語塞。
就在這個時候,散出去放哨的鐵騎轉馬而回,來到蕭清靈和唐銘的麵前,下馬單膝跪地。
“回報統帥,五裏之外,有南莽步卒百餘,似乎是剛剛打草穀歸來。”
那武卒說道最後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煞氣。
“打草穀?什麽意思?”
唐銘一頭霧水,對於軍伍之中的某些事情,他現在還是一知半解。
“頭,南莽本就處在蠻荒之地,他們很多東西都是劫掠而來,所謂打草穀,就是在南莽邊境之處,劫掠一些過往的客商和普通人。”
張重山一聽那武
卒的回報,立刻兩眼放光的湊上前來。
“帶上一百騎,咱們去看看!”
唐銘想了想之後,隨即對著身後的張重山說道。
“得嘞!”
張重山立刻眉飛色舞的轉身,挑選了一百鐵騎,氣勢洶洶的跟在唐銘的身後。
“我……我也想去看看!”
蕭清靈看著唐銘並沒有讓自己去的意思,隨即鼓起勇氣,對著唐銘說道。
“不行!”
誰知道,唐銘卻異常堅定的搖搖頭。
“為什麽?”
蕭清靈氣鼓鼓的擋在唐銘的戰馬前,現在的她讓身後的那些龍鱗鐵騎差點驚的沒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
什麽時候,那個殺伐果斷的龍鱗統帥,也有這麽小女人的一麵了?
“公子,這裏有我在,沒問題的,既然城主想去,看看也無妨,況且都是一些步卒而已。”
蕭然苦笑一聲,隨即走到唐銘的麵前,輕聲的說道。
唐銘揉揉眉心,戰場廝殺,最忌諱的就是女眷,看來說的是真沒錯啊。
最後,唐銘還是帶著一臉得意的蕭清靈,朝著五十裏外疾馳而去。
五十裏外,寬闊的官道上,一行武卒押著七八個女子和十來個精壯青年,還抬著一些布匹糧食之類的東西。
“標長,這一次的草穀也真夠肥碩的,光這些糧草和布匹,就能換不少東西!”
一個提刀的南莽武卒走到前麵,對著武卒之中唯一一個騎著戰馬的男子諂媚的說道。
“嘿嘿,這些糧草和布匹算個屁啊,你看看那些離鉞的娘們,那才是老子升官發財的籌碼!”
領頭的標長看著那幾個梨花帶雨的年輕女子,眼神之中也不由的閃過一些邪穢之色。
不過想想以後升官發財還要依靠這些饞人的女子,便硬生生的將心裏的邪念壓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