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意氣,風流
“你大爺的……”
一邊朝著山穀急掠,一邊觀察者唐銘舉動的倆師兄弟不約而同的張大了嘴巴,看著那驚天動地的一幕。
他們自認為對唐銘已經足夠的了解了,可是看到此刻屹立在天地閉合之處的唐銘,他們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
“師兄,你說唐哥哥要是對上咱們師尊,誰勝誰負?”
天宗咽口唾沫,有些艱難的對著同樣目瞪口呆的天刑問出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
“隻怕……三個師尊都不是他的對手!”
天刑雖然尊師重道,但是在這個時候,即便有心偏袒師尊,也說不出太過違心的話來。
眼前屹立在天地閉合之處的那個男人,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修者的認知。
“傻愣著幹什麽?跑啊!!”
唐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衝出了一線黑潮,瘋狂的朝著楞在當場的兩人衝了過來。
不等天刑兩人反應過來,唐銘一手拎著一個,瘋狂的朝著通靈山穀疾馳而去。
背後的一線黑潮好似發狂了一般,泯滅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道幾倍,洶湧咆哮著朝唐銘他們追來,而且天空之中,不斷有紫光閃爍的雷霆落下。
天威不可逆,天威更不可欺。
而今天的唐銘不但逆天,而且還從這天地一線之中,偷出一道規則之外的機緣來。
……
通靈山穀之外,封濶北冷笑著抬起頭,七竅之中的鮮血已經變成了黑褐色,在配上他那一頭雪白的長發,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悲壯的氣息。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聲從山崖之上被長槍洞穿了身軀的韓大雄口中傳來。
從杵劍匣而立七竅流血的盧俊峰口中傳來。
更從此刻神色癲狂的封濶北的口中傳了出來。
天地之間,除了那天地閉合之處不時傳來的雷霆之聲外,就隻剩下了這響徹天地的狂笑聲。
大笑聲中,橫掛天際的刀芒開始緩緩的落下,無盡的血煞之氣將整個山穀都籠罩了進來。
飲血三刀之中的第三刀,似乎想要將這一方天地都腰斬了。
難怪唐銘當初說,隻要封濶北領悟了這第三刀,即便是他,也不一定是封濶北的對手。
“三刀,斷生機!!”
封濶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漫天宗門弟子猛地喝出一聲。
隨著封濶北的話落下,那一道血色刀芒以雷霆之勢落了下來。
而在落下的過程之中,周圍彌漫的血氣瘋狂的竄入那些宗門弟子的身軀之中。
修為高深一些的人,麵露痛苦之色,周身的靈氣都在迅速的消散,而修為一般的那些
內門弟子,很多已經如封濶北一般,須發皆白,身上的生機流失殆盡。
三人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絲暢快淋漓的感覺。
韓大雄,數月之前,他還隻是一個為了生計鋌而走險的漁民,而如今,卻讓眾多宗門弟子都膽寒!
盧俊峰,數十載的風流劍意,盡藏於紫匣之中,今日一吐為快,劍氣縱橫三萬裏,匣開劍意寫風流。
封濶北,握刀橫行半生,今日盡得飲血三刀精髓,一抹橫天刀意,讓那些宗門天驕都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人生至此,在別人看來這三人是否心滿意足便不得而知,但是他們,卻從沒有後悔踏出過的每一步。
世上之事,豈能盡如人意?
但求無愧於心,無愧於義,無愧於情,無愧於手中長刀,匣中風流!
三人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看到,那一道激射而來的驚天赤芒!
就在封濶北的刀意落到一半的時候,一道赤芒從一線黑潮之中襲殺而來,猛地轟擊在遮天的刀芒之上。
原本威勢滔天的刀芒,在這一點虹光之下,頓時分崩離析。
封濶北心念與刀意想通,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他的麵前。
唐銘一手持槍,身後跟著兩個渾身掛滿靈劍寶物的小屁孩,那兩個小屁孩看到眼前重傷垂死的三人,麵有羞愧之色。
漫天的刀芒被擊散,所有人身上那一絲掠奪生機的氣息也逐漸的消散,大家臉上都浮現出一副劫後餘生的喜悅之色。
“嗬嗬,飲血第三刀,終究還不是你的一合之敵!”
封濶北慘笑一聲,隨即仰麵倒下。
唐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兩個此刻雙眼之中已經眼淚打轉的小家夥,微微的歎口氣。
身形一閃,唐銘的身形出現在山穀一側的絕壁之上,冷著臉,伸手將韓大雄胸口的長槍拔了出來。
“公子……”
韓大雄慘笑一聲,隨即也昏迷了過去,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殊為不易了。
唐銘一句話都沒有說,神凰烈焰猛地竄出來,將手中的長槍化作灰燼,而這個時候,原本已經入穀的那位宗門親傳弟子,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唐銘不露聲色的看了一樣口吐鮮血的劉子健,就這一眼,讓這位煥陽宗首席親傳弟子遍體生寒。
將韓大雄和封濶北放到一起,唐銘走到此刻唯一還站著的盧俊峰麵前,雙手閃過一絲靈動之氣,淡淡的槍勢引導著周圍散落的劍意,唐銘輕輕的合上劍匣。
而同一時間,盧俊峰也閉上雙眼,雖然整個人都給
人一種瀕死的感覺,但是唐銘卻知道,他的命,險之又險的保了下來。
“你倆照顧他們,不能出一絲差錯!”
唐銘冷著臉看著天刑師兄弟,要不是他們,這幾人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天刑點點頭,略帶稚嫩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丹辰子做夢都想看到的成熟氣息,而一旁的天宗,卻低著頭,小聲的抽泣著。
唐銘歎口氣,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走不出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上前兩步,輕輕的摸了摸天宗的頭。
“對不起,我也想不到會弄成這個樣子。”
天宗強忍著沒有哭出聲,但是眼淚卻好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從粉雕玉琢的臉上滑落。
唐銘並沒有去解釋什麽,而身形一閃而逝,掠至唯一進入山穀的那個煥陽宗親傳弟子的眼前。
“你想幹什麽?!”
劉子健猛地後退一步,驚恐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不速之客,剛剛他可是看得清楚,這個年輕人連橫天刀意都可以一擊而潰,他萬萬不是對手。
“嗬嗬,刺我兄弟的那一槍,可感到順暢否?”
唐銘冷冷的一笑,嘴角扯出一個血腥的弧度,從來沒有人可以在傷害了他的兄弟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或者。
身死與葬龍山的鼠十六是如此,眼前這個宗門親傳弟子,更是如此。
“我乃是煥陽宗……”
不等劉子健說完,唐銘直接一把拎起這個家夥的衣領,身形閃爍之間來到山穀口。
在所有宗門弟子驚駭的眼神之下,唐銘將手中的劉子健猛地朝著那逼近的一線大潮扔去。
連神凰應龍法相都可以壓碎的天地閉合之力,壓碎一個劉子健,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煥陽宗!”
唐銘在心底默念了即便這個劉子健死之前說出的名號,這次如果能回去,這些宗門,他將一個個親自去上門拜訪!
“唐哥哥,三位師兄生機退散,要是不及時療傷,恐怕……”
天刑查看了三人的傷勢,對於這些天刑幾乎是手到擒來,畢竟藥王穀的弟子,可不僅僅會煉丹惹事那麽簡單。
“生機……唉,我也無能為力!”
唐銘歎口氣,如果是一般的傷勢,即便是竅穴盡毀,他都可以利用周身龍氣修補,但是這生機,卻很難延續。
“我有辦法。”
天宗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走到唐銘的跟前,即倔強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唐銘,隨即伸手入懷中,取出一個刺繡精美的乾坤錦囊。
“天宗,你……”
天刑看著這個小家夥拿出來的乾坤錦囊,頓時
一驚,可是卻隨即歎息一聲。
三人如今的境地,和他們師兄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此刻天宗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也無話可說。
隨即,天刑也在懷中拿出一枚同樣的錦囊,單手一揮,一道水藍色的光芒瞬間激射而出。
在兩個小家夥的手中,都分別躺著一枚散發著柔和藍光的靈丹,上麵靈氣蘊蘊,生機盎然。
“竊天丹?!”
遠處一直觀察這這邊的元子墨在兩個小家夥拿出丹藥的一瞬間,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
這兩枚看似普通的丹藥,別人不認得,他還不知道?
這竊天丹,乃是藥王穀的鎮穀靈丹,傳說汲取天地精華,其中煉製了多種蘊含磅礴生機的靈草,乃是續命保身的無雙靈丹。
一流宗門的大人物都知道,這樣的丹藥,即便是藥王穀,都不過一手之數。
元子墨眼中的貪婪之色一閃而逝,不過當他看到唐銘若有若無的掃過這裏的那一抹陰冷神色之後,立刻收起了鬼心思。
“竊天丹隻有兩枚,要是師兄在這裏就好了,正好三位師兄一人一枚!”
天宗看著眼前雙目緊閉的三人,懊惱的說道。
“不用,封師兄和盧師兄傷到了根基,生機也流逝了不少,倒是韓師兄卻沒有什麽大礙,隻是一般的重傷而已!”
天刑認真的看了三人一眼,隨即搖搖頭說道。
唐銘也點點頭,想要損耗韓大雄的根基,除非修為超過唐銘,不然,單單韓大雄一百零八竅穴之中蘊含的一絲侵蝕之雷和神凰烈焰的氣息,也足以抵擋外來的傷害。
即便韓大雄此刻自廢竅穴,唐銘也有把握運轉龍氣重鑄竅穴,即便不能,短時間之內,韓大雄也沒有什麽性命之憂。
相比起韓大雄,封濶北和盧俊峰現在都命懸一線,而生機也消散了不少,這兩枚丹藥,正好可以抑製他們的傷勢。
兩人將丹藥送入封濶北和盧俊峰的嘴中,運轉藥王穀獨有的靈元,將丹藥催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