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這樣的我你能忍嗎
蘇千溪點頭,“李阿姨你放心,這錢他是絕對不會白吞的,怎麽吞進去的,我就會讓他怎麽吐出來。”
算計小野貓身邊的人,他真的是找死了。
小野貓寧可丟命,也不能丟錢。
蘇千溪離開醫院的時候,是被璿璿的電話叫走的。
電話裏,璿璿的聲音很是嚴肅,好像出了什麽事情。蘇千溪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讓司機趕快把車子開回公寓。
公寓的上空,到處都籠罩著一種黑色的壓抑氣息,蘇千溪的心很沉,是出什麽事了嗎?
快速跑進書房,裏麵齊刷刷地站著一排人,以及一個身穿一套迷彩色衣服的男生。她隻能用男生來形容,因為實在長了一張娃娃臉,而且身高也不是太高,看樣子倒像是大學沒畢業。
家裏很少來陌生人,蘇千溪看了看這張幼稚的臉,難道是霍延西新招聘的跟班小弟?
老板椅上的霍延西坐在那裏,臉上表情有種滲人的冷,雙腿交疊,卻沒有了之前的慵懶。
江左站在一旁,表情嚴肅,蘇千溪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
她從門口走進去,霍延西便擺擺手示意大家都下去。
娃娃臉的男人很有深意地看了眼蘇千溪,蘇千溪皺眉。
他們認識嗎?
霍延西看了眼小野貓,嘴角扯出淡淡的微笑,“餓了嗎?餐廳裏有抹茶蛋糕,先吃一點兒,我忙完就帶你去吃飯。”
蘇千溪點頭,乖乖巧巧。
霍延西伏在桌麵上,繼續看他的文件,厚厚的一遝紙上,幾乎全是數字。
蘇千溪小步挪到霍延西的身後,霍延西的手在紙上圈圈點點,她就立刻把圓珠筆放到霍延西的手邊,然後馬上抽回手,不去打擾他的工作。霍延西用圓珠筆在各項數據上畫著橫線,手邊又徒生出來一個計算器。
霍延西忽然側眸,望著皺巴巴的一張小臉。
貓爪遞給他一杯水。
霍延西沒有接。
蘇千溪吞了吞口水,“我吵到你了嗎?”
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愧疚,他心一疼,對蘇千溪伸出手。
貓眸眨了眨,眉頭輕輕地打個結,最終還是決定脫掉衣服。
一個扣子兩個扣子。
修長的手指按住她正在解扣子的手,唇角微勾,“想勾引我。”
蘇千溪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認認真真的看著霍延西,“你睡了我會開心嗎?”
長臂將她圈進懷裏,低低的呢喃:“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鼻子有點酸,哽咽著開口:“我老公被人欺負了,我一點忙都幫不上,霍延西要不你咬我吧,出出氣。”
琥珀色的眸光,落在蘇千溪黑漆漆的貓眸上,好笑的問道:“誰告訴你我被欺負了。”
“猜的。”蘇千溪實話實說。
修長的手,將懷裏的人緊了緊,“沒有,我隻是有點累。”
蘇千溪立刻化身小賢妻,來到他的身後,邊捏肩膀邊說道,“我給你唱個歌吧,黃梅戲版的倍兒爽。”
劍眉挑了挑,“你還是好好捏肩膀吧!”
蘇千溪不顧一切的阻攔,直接開唱:“爽爽爽爽爽!哈咿呦哦哦,哈咿呦哦哦,哈咿呦哦哦,哈咿呦哦哦……”
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歌詞,霍延西眉頭微蹙,“這個歌好,一輩子也錯不了詞。”
蘇千溪笑了。
霍延西也跟著扯開薄唇,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
她隻想他開心,以前都是霍延西逗她開心。現在,終於有一次是反過來的,她並不是那種,胸有大誌的女人。她隻不過希望,他愛的人幸福,她要做一個配得上霍延西的女人,同時也可以在他的身邊,給他幸福和快樂。
璿璿在房間裏翹著二郎腿,有一勺每一勺的,吃的酒釀小圓子,瞪著江左,“出什麽事兒了?”
江左沉吟了片刻,“鉑礦是假的。”
“啥?”璿璿手裏的勺子沒有拿穩,直接將酒釀小圓子撒在了身上。
江左立刻上前,埋怨的開口:“你就不能小心點。”
手卻不停的在璿璿的身上擦拭著。
牛仔褲上濕了整整一大片,剛好在大腿的位置,上麵還殘留著幾顆酒釀小圓子,可憐兮兮的躺在璿璿的褲子上。
江左用紙巾擦掉有水漬的地方。
璿璿疼的齜牙咧嘴的,“這蘇誌清真的是千溪的爸爸嗎?這丫的也太沒人性了,自己的女兒都要算計,還沒完沒了的,每天都針對霍氏!”
手用力的敲了一下大腿,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江左心疼的抓住她的手,“你老實點兒。”
璿璿的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你丫的竟然吼我,我都受傷了,你還吼我,你好意思麽你!男人果然一個德行,你跟你蘇誌清就是一種類型的,單細胞動物!沒有人類的感情!”
江左的臉黑了,轉身在櫃子裏找了醫療藥箱,伸手要去脫軒軒的褲子。
“你丫的,老娘都這樣了,你還想那些齷齪的事情!”璿璿此刻化身小綿羊一樣的環住自己的胸口。
江澤皺眉,“每次到底是誰撲倒誰?”
伸手,用剪子把璿璿燙傷的部位的褲子剪開,然後一點一點地塗抹上藥膏。
這是璿璿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有異性給她塗藥膏,以前自己受傷了,都是自己夠得到的地方自己來,處理夠不到的地方有蘇千溪。現在麵對的是一個異性,還是個活著的異性,而且他的眼神裏,好像還有些深邃……
完了,她知道自己淪陷了,現在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麽蘇千溪每次提到霍延西的時候,嘴角都會不自覺的上揚。
她現在大概就是這種狀態吧,滿臉寫著戀愛中3個字。
江左突然抬起頭看著璿璿,璿璿尷尬的馬上望向別處。
臉上的一抹酡紅,躲不過江左鷹一樣的目光。“你別說,現在還真有那麽點兒女人樣了。”
原本那些小鹿亂撞的心思,現在全被江左一句話擊得粉碎,“你大爺的,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嗎?”
一個手劈直接劈到了江左的勃頸處。
江左疼的齜牙咧嘴的,“你就不能像個女人的樣,動不動就手劈腳踹的!”
璿璿一聽更生氣了,“什麽叫女人樣兒?就叫林若言那種的沒事兒端著肩膀,胸前那兩個晃啊晃的,你喜歡那種?你去把氣球塞自己的胸口,那你想要多大的就吹多大!”
璿璿想到這忽然就笑了,這個畫麵太美不敢看。
江左已經習慣她的毒舌了,眼睛一直瞟著她的手,“你這是兩隻爪子小心點兒,不要總碰到傷口。”
璿璿輕輕的把一條腿抬起來,放到江左的腿上,“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得好好的伺候著我了。我這人吧,粗枝大葉的,說不定這腿一個不小心就瘸了。”
江左皺皺眉,“哪有這樣咒自己的。”
目光落在已經包紮好的傷口上,“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疤?”
語氣溫柔的,能擰出幾滴水。
璿璿忽然就感動了,伸手摟住江左的脖子。“你說像我這樣的女人,也有男人喜歡,是老天眷顧我嗎?”
江左抬頭,唇瓣剛好碰到璿璿的唇瓣。
兩個人都愣了愣。
江左的聲音明顯粗噶,“你其實就像是臭豆腐一樣,需要一個懂你的人來品嚐。我是糙老爺們兒,不會說情意綿綿的話。但是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就喜歡你一個人。我的生命裏,有兩束陽光一束是霍少,一束是你。霍少,給了我一碗飯,你給了我從來沒有奢求過的愛情。我沒想過像我這種男人,也會被別人喜歡,而且是一個像你這樣純粹的女漢子。女漢子的愛情最來之不易了。”
璿璿的眼睛有點熱,江左,這丫的說情話也不提前告訴她一聲,害的她這會兒眼淚都快出來了。
江左似是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其實女漢子沒有想當真漢子,隻不過沒有一個男人一直保護她,她也是被逼的。現在你有我了,以後你可以慢慢卸下女漢子偽裝,或者你喜歡現在的這種方式,我也接受,隻要是你的,不管是好的壞的我通通全收。”
璿璿的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江左心疼的趕緊擦掉她的眼淚。他的手有些粗,但是摸在璿璿的臉頰上卻有種難得的溫暖。“這還是我第二次看見女人為我哭呢。”
璿璿動了動唇瓣,“第一個人是誰?”
江左笑了,“是我媽,我媽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說就我這樣的,家裏條件又不好,又沒有什麽一技之長,一定找不到媳婦兒的,所以我媽就哭了。你說要是我媽看見我現在,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兒媳婦,會不會含笑九泉?”
江左明明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可是,璿璿還是覺得很難過。
顧不得腿上的傷,直起身,讓江坐趴在她的胸口,手輕輕拍著江左的後背。“我雖然不是最好的媳婦兒,但是我保證我絕不出軌。以後就跟著我一起叫爸媽吧!我家裏人雖然沒見過你,但是都挺喜歡你的。其實你比我幸福多了,你要知道我從小家裏就我一個獨生女兒,沒有男孩,所以我一直是被當男孩來養的,我連穿裙子的權利都沒有。現在長大了,可以偶爾偷穿下裙子,但是我發現根本就邁不開腳步。你能忍這樣的我嗎?生氣的時候,會想要打沙袋練練拳,高興的時候也想練練拳跟你比試比試。我受不了你比我強,我想平起平坐,我也不會像別的女人小鳥依人的靠在你懷裏,我的世界裏隻有對和錯,像男人一樣站在戰場上,這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