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來自地獄的王者
“您到了就知道了,請上車。”江左替蘇千溪打開車門。
“那我先走了。”蘇千溪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便鑽進了車裏。
江左的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便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嘀咕著,“霍少的助理也好帥啊。”
木子亦在下巴處擺了一個V字,“有我帥嗎?”
幾個女生互相看了一眼,書包便丟了過去。
尹墨語挪到廣告牌的一角,用手死死摳著上麵的廣告布,釘的太死了。
花枝灼灼、長風款動。
郊外的一座莊園裏,霍延西坐在石凳上,跟輪椅上的婦人聊著天,“千溪馬上就要畢業了,我準備要跟她舉辦婚禮,之前也沒有求過婚。伯母您有沒有什麽好主意,給我支個招。”
霍延西清冷的眸光裏帶著謙遜。
薄紗遮在婦人的頭上,露出光潔的皮膚以及姣好的麵容。
婦人沒說話,霍延西便接著說:“要不這樣好了,求婚的事情我來設計,但是婚禮的時候您一定要好起來。”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停下莊園門口,江左下車,幫蘇千溪打開車門,“霍少在裏麵等您。”
蘇千溪探出頭,好漂亮的歐式莊園。
紅色的歐式複古小磚砌成的牆壁,裏麵樹叢環繞,像是一個巨大的植物園。
黑金色的鏤空雕花大門裏是漂亮的板油馬路。
蘇千溪回頭望了望江左。
江左神秘的笑。“霍少給您準備的驚喜就在裏麵,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回起了,祝少夫人玩的開心。”
低頭行了個禮,便隨著黑色的布加迪威龍消失在蘇千溪的視線裏。
推開門,疑惑的走進去。
板油馬路很寬,可以並排走三輛車,兩側的樹木上叮叮當當的清脆鈴音吸引住她的視線。
是風鈴?
驚喜的抬起頭,兩側額樹木上都纏繞著大大小小的紫色風鈴,遠遠地看上去像是開在枝丫上的紫色小花。
再往前走,便是一條碎石小路。
小路旁有塊白色的牌子做的路標:千溪路。
噗。
虧他想的出來。
蘇千溪沿著碎石小路走過去,巨大的露天遊泳池,旁邊是三間房子,用灰色和咖啡色的磚裝飾著外牆。
清淩淩的遊泳池裏可以可以看見池底純白色的巨大的山茶花圖案。
吹風吹來,池中的水波粼粼。
伴隨著水波的還有一股清幽的香味……
是山茶花!
蘇千溪順著香味的方向走去。
繞過遊泳池,前麵是一幢帶露台的歐式小樓,灰黑色的牆壁上是複古的痕跡。
小樓的側麵有一條小路,穿過小路,花香味更濃鬱了。
蘇千溪驚呆了。
站在原地,久久挪不動腳步。
前麵是數千平的山茶花田。
翠綠色的樹葉中襯托著白色大朵大朵的山茶花。
地上潮濕翻新的泥土上還有掉落的山茶花瓣。
不遠處的花海中,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推著輪椅在悠閑的散步。
頎長的身影被陽光鍍上一層暖金色,孤傲的背影帶著強大的氣場,震懾住整片花田。
他安靜的站在山茶花花海中,黑白相間,卻有著別樣的風情。
吹風吹過,整片的山茶花花海波光湧動,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延西。”鼻子裏酸酸的,澀澀的喊了一聲。
不遠處的男人驀然轉頭。
孤冷沉鬱的臉上一雙琥珀色的冰眸盡是溫潤的光澤。
邪惑的薄唇噙著笑意,緩步而來。
蘇千溪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是喪失了人類最基本的功能,走路。
看著男人邁向她,突然有些緊張。
心,如鹿撞。
霍延西低頭跟輪椅上的婦人說了句什麽,帶了彬彬有禮的晚輩謙遜。
蘇千溪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輪椅上的婦人。
媽?
媽!
霍延西像是來自地獄的王者,誤入天堂,帶著她慈心的媽媽闊步而來。
每一步,都重重敲打著蘇千溪的心。
光線突然被一抹頎長的身影擋住。
霍延西低沉的嗓音流出音符一樣的磁性,“喜歡嗎?這個禮物。”
蘇千溪仰著頭,看著陽光下的霍延西,又低頭看看媽媽。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從來不是矯情的人,現在也不該哭。
“你會寵壞我的。”想起那天在醫院霍延西和丁逸軒的對峙,原來她的事情他真的都有放在心上。
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兔子一樣的眼睛,蹲在媽媽的輪椅前,看著媽媽平靜的臉,“媽,這就是我延西,我跟您提過的。”
“我和伯母早就認識了。”冷寂的眸光裏染著笑意,威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多了幾分溫潤。
“你這算是對我側麵進攻嗎?”蘇千溪嫣然一笑。
“跟丈母娘打好關係是每個女婿的必修課。”霍延西扯唇,鍍了一層金的臉上多了些許溫潤。
蘇千溪的手一伸,“拿來。”
“什麽?”霍延西的臉上麵無表情。
“彩禮啊,你就想這樣把我娶進門啊,現在娶媳婦沒個十萬彩禮都取不回來的。”
“哦?這樣啊。”霍延西勾唇,淡淡一笑,也同樣對蘇千溪伸出手。
“隻有女人才能要彩禮!”他到底懂不懂啊。
“我的彩禮錢都被你昨天早上的早餐敗光了,你要不要考慮還了我的80萬我再給你彩禮?”看著蘇千溪原本得意洋洋的臉瞬間垮下來,突然心情大好。
“老夫老妻的,你怎麽還認真了呢。”蘇千溪換上一張巧笑嫣然的臉。
霍延西俯下身,靠在孟宛如的輪椅旁,掏出手機,“伯母,千溪在家是不是破壞力很強,您看這是她昨天早上做飯的代價。廚房的電器全部都不能用了。”
蘇千溪用手拉住霍延西,一隻手捂上霍延西的嘴巴,“那是意外好不好,我做飯還是很好吃的。”
“你是說加了蛋殼的雞蛋餅還是沒放鹽的紅燒排骨。”霍延西勾唇,看著蘇千溪由紅到白的臉。
“那是發揮失常而已。”蘇千溪狡辯著。
霍延西把手機放進口袋裏,伸手將蘇千溪抱進了懷裏,站在輪椅的後麵,看著夕陽西下。
蘇千溪歪著腦袋,看著霍延西。
霍延西感覺到了蘇千溪的目光,於是也轉過頭來。
“這個時候男主角應該親吻他的女主角。”蘇千溪想起電視劇裏每次到這個時候都會有接吻的畫麵。
“你見過一個男人吻一隻貓的嗎?”說完,推著輪椅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霍延西!”蘇千溪在身後跳腳。
前麵的男人微微勾唇,眸光璀璨。
美國,霍式集團17樓電梯門口。
江左的目光清冷,掃過對麵的女人的視線也隻是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
“延西去哪兒了?”林若言一襲紫色套裝,側開叉的A字裙擺露出一截白皙的腿。
“對不起,林小姐,我隻是總裁助理,霍少去哪兒是不會跟我一個助理說的。”冰冰涼涼的客套。
“助理?嗬嗬,江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霍延西比兄弟都要親。你就住在他家,你會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林若言不依不饒,紅豔豔的唇瓣因為口沫橫飛把妝都弄花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抱歉。”
“哼,他一定在裏麵,我自己去找。”林若言作勢便要往裏麵走。
江左伸出胳膊攔了下來。
濃鬱的香水味讓他的眉頭一皺,“林小姐不要為難我,您應該比我了結霍少的脾氣。”
“哼,那我打電話給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霍延西的號碼,卻發現根本打不通。
她的電話早已經被他拉進了黑名單。
“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在這兒等他,有事找他。”林若言的語氣軟了軟。
“霍少今天吩咐過,不管發生什麽事也不能給他打電話,違者立刻開除。”這個女人還真的是難纏,難怪霍延西會不要她。
“你!”林若言氣的咬牙,眸子一轉,想起一個人。
手在鍵盤上撥通一串數字,沒通。
對方的電話已關機。
蘇千溪關機了。
林若言覺得自己要瘋了。
“林小姐,我看您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打電話給陸先生來接您。”傷害霍延西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不用了,延西回來的時候麻煩你告訴他我來過。”林若言扭著水蛇腰走了。
她一直以為霍延西會寵她一輩子,不管她犯了什麽樣的錯誤他都會寵著她。可是她錯了,霍延西的底線是欺騙和被騙。
而自己,兩條都犯到了。
隻是,她犯得錯誤她會讓蘇千溪也嚐一次。
蘇千溪和她之間,讓霍延西選的話,她不信她會選蘇千溪這個認識的時間沒有她十分之一的女人。
江左望著林若言的身影,搖了搖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旭日朗朗,繁花似錦。
蘇千溪坐在禮堂後台已經笑了足足十五分鍾。
璿璿實在憋不住了,湊到蘇千溪的身邊,一臉的八卦,“你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就在笑,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你猜?”蘇千溪抬眸,眼睛裏亮亮的。
“霍少把錢都歸你管了?”什麽事能讓蘇千溪笑這麽久,還真是令人費解。
“提錢幹什麽,俗。”蘇千溪白了一眼璿璿,繼而又笑了,“不過他要是嫌棄管錢累我倒是可以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