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在跟誰通電話
“吃醋了?”霍延西優雅的從貨架上取了幾包衛生棉,闊步走向收銀台。
“我吃甜吃辣就是不吃醋。”蘇千溪執拗的開口。
“我掛了,馬上回去。”霍延西將衛生棉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愣怔的盯著霍延西俊逸的臉,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卻忘記了收款。
“結下賬。”掛斷了電話,霍延西將衛生棉遞了過去。
收銀員臉紅的從霍延西的手裏接過錢,不舍得找過零錢遞給他。
蘇千溪窩在床上,皺著眉頭,“招風的男人,買個衛生棉也會被調戲。哼。”
翻了個白眼,扯過被子蒙在臉上。
過了幾秒,又掀開被子,跳到地上,穿好衣服,大步離開房間。
剛走到十七樓的電梯,便碰上霍延西。
“你怎麽出來了?”不是說讓她好好在房間裏待著的嗎?
“我說想下去接你你信嗎?”蘇千溪眨了眨眼,露出貓一樣的溫順笑容。
“你是怕我勾搭別的女人吧。”她的這點心思怎麽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人艱不拆。”蘇千溪挽住霍延西的胳膊大方的承認。
倒是霍延西完全沒有想到蘇千溪會如此大方的承認她吃醋了。
“我可沒那麽大度,讓我發現你有小三,我會撓死她的。”作勢亮出貓爪,瞪著一雙好看的貓眸。
“我的小野貓原來還有一半狼的血統。”拉過她冰涼的手,進了休息室。
房間的床上還有紅色的血漬,蘇千溪的臉紅了紅,伸手要去拿掉床單。
大手先她一步,扯掉床單,順便往她的手裏賽了包衛生棉,“我來收拾,去換上。”
“喔。”蘇千溪拿著衛生棉進了洗手間,關門的那一刹那,透過縫隙看著霍延西整理床單的那一刹那有種流淚的衝動。
他,真的很好。
幸福,如果可以長一點,她願意傾其所有。
除了她的媽媽。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床單已經換上了新的,寶藍色的真絲料子,泛著波浪般的光澤。
“我的病好了。”蘇千溪舔了舔唇瓣。
“然後?”慵懶的躺在藤椅上看著報紙,略微抬眸看了眼窘態的蘇千溪。
“那是不是可以去吃四斤的龍蝦了。”
“還不行,這幾天生病,胃腸敏感,要從喝粥開始適應。”好脾氣的解釋,繼續翻閱手裏的報紙。
“那還要多久啊。”對於吃貨來說最殘酷的事情就是隻能看不能吃,最最殘忍的事情是看都看不見,更別提吃了。
“三天。”
“好久。”扁了扁嘴巴,貓眸裏閃過可憐。
“三天內乖乖聽話,我帶你吃四斤龍蝦。”也就是說吃不吃得上還要看她這幾天的表現。
“四斤龍蝦就想買我乖巧!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貓眸怒瞪,補充了句:“外加一個法國鵝肝。”
“成交。”
似乎是龍蝦和法國鵝肝的作用,總之這三天蘇千溪真的是異常的乖巧,就連江左都覺得蘇千溪乖的不正常。
璿璿更是掐了自己的手臂,證明自己不是在夢境裏一直沒醒。
夜貓乖巧,非奸即盜。
三天後。
蘇千溪總算走出診所了。
蘇千溪站在診所的門口,狠狠呼吸了下空氣。
右耳上帶了一枚鑽石耳釘的醫生依舊懶洋洋的躺在紅木椅子上,望著蘇千溪,“你是這裏接待的第一個女病人。”
蘇千溪回頭望了望他,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林若言沒來過這裏?”
男人眼底眸光精明,“你還知道林若言。”
“當然要搞清楚自己的情敵了,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蘇千溪清澈的貓眸映著旁邊的樹影。
“難怪霍延西這麽喜歡你,你很特別。”
“來了這麽久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蘇千溪,認識一下。”伸出纖細的手臂。
倒了一杯紅茶遞給蘇千溪,卻沒有握她的手,“葉淩寒。”
這個男人真的很怪,都不跟她握手的。
“起風了,早點回去吧,這幾天你在這兒我都沒睡好。”捧著手裏的紫砂壺經過蘇千溪的身邊,譏誚開口:“以後不要隨便亂跟男人握手,霍延西這個家夥的占有欲很強。”
大步離開,嘴角染上放蕩不羈的笑意,耳釘在右耳上閃閃發亮。
蘇千溪站在原地,抿了一口紅茶,爽口的清香。
電話在口袋裏“嗚嗚嗚”的震動起來,蘇千溪狐疑的接起來,“喂。”
“我是尹墨語,明天學校社團有活動。”電話那頭尹墨語很不情願給她打電話,如果不是她是聯絡員,她才懶得給她打電話呢。
“好。謝謝。”蘇千溪應了聲,淡淡的開口。
“嘟嘟嘟”電話那頭被掛斷了,蘇千溪皺眉。
這個電話一百年不響一次,響一次竟然還是尹墨語打來的。
人世間最悲涼耳朵事情不是電話沒有人打,而是打來的電話是自己的死對頭打來的。
尹墨語的梁子也不知道是怎麽結下的,一開始的時候尹墨語和她關係還算是可以,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也會碰見禮貌的笑笑。可是後來幾次考試下來,尹墨語的成績都不如她的好,好像就對她產生了敵意。社團選舉的時候社團部長尹墨語沒有當上,隻是當了個聯絡員。蘇千溪並沒有參加選舉,隻是大家不知道怎麽都投票給了她,那會媽媽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所以蘇千溪委婉拒絕了,隻是當了社員。
但是蘇千溪每次看見尹墨語還是比較客氣的,畢竟大家都是同學。能遇見了就是緣分,可能很多年之後再遇見了,之前的那些吵鬧過得同學都會變得狠親。
不是說“前世五百世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嗎?”那她得跟尹墨語回頭回到脖子僵了才這輩子做了同學。
都是同鄉人,能在國外碰見,並且成了同學真的很不容易,更何況他們還是一個城市的人。這樣想想其實也就沒什麽了。
“嗚嗚嗚”電話再次響起來的時候,蘇千溪已經喝掉了一整杯的紅茶,要不要這麽大的杯。
“喂?”
“電話怎麽一直占線。”冷寂的語氣透著森森的涼意,聽得出來他在開車,有輕微的風聲從聽筒裏傳出。
“沒有啊。”蘇千溪詫異,她的電話就剛剛接了一小下而已,58秒才。
“本來有一頓烤龍蝦等著你,鑒於你的表現我決定取消原本的打算。”桀驁的聲音帶了些許威脅。
“我剛才真的沒有接過什麽電話,隻有一個大學同學打電話來要我明天去學校社團有活動。”蘇千溪委屈的扁了扁唇。
“表現不錯,上車。”霍延西扯唇,陰霾全清。
“你在哪兒啊?”蘇千溪四下張望著。
馬路對麵,霍延西穿著黑色的西裝,襯衣微敞,露出性感的喉結。倚在車邊,姿態疏懶,眉宇間帶了幾分孤冷沉寂,淡漠的琥珀色冰眸在看向蘇千溪的時候多了幾分溫和的笑意。明明是就在眼前的男人,卻總是讓人感覺如此的遙不可及。
霍延西左手拿著電話,右手衝蘇千溪招了招手。
隻不過是一個招手的動作,似慵懶的豹子,卻也優雅的不成樣子。
他就是魔鬼和豹子的結合體,冷傲且優雅。
蘇千溪和霍延西就這樣麵對麵的站著,馬路上的車子在斑馬線上緩緩的停下來。
蘇千溪在斑馬線的一端,望著霍延西闊步而來的頎長身影。
溫熱的手掌牽起她的手的時候,蘇千溪才回過神來,剛剛在想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有那麽一瞬間的放空。
她跟其他的女孩子一樣,會時常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發呆而已。
跟心事無關。
“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特地過來幫我過馬路。”明明心裏喜歡的不得了,卻還是嘴硬的開腔。
“我隻是來接我的財迷小野貓上車。”薄涼的聲音從他的嘴巴裏溢出來,帶了些許薄荷的味道。
“不要叫我財迷小野貓。”巴掌大的小臉上好看的秀眉皺了皺。
“那叫什麽?貔貅小野貓?”一本正經的開口,卻帶了幾分寵溺。
“還是財迷好點。”小臉皺成一團,聽說貔貅不會拉粑粑,隻吃不拉。
車來車往的斑馬線上,蘇千溪第一次手心裏沒有出汗。
霍延西站在她的左邊,溫柔的牽著她冰涼的小手,“手為什麽這麽冰。”
大夏天的手溫依舊是冰冰冷冷的,霍延西好看的眉毛蹙起。
“大夫說我體寒。”從小就體寒,女孩子體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從今天開始不準吃雪糕也不準碰冰的東西。”霍延西下了命令,斬釘截鐵。
“……”腦袋淩亂了。
冰淇淋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的東西。
“哈根達斯也不行嗎?”
“不行。”
心,莫名的憂傷。
愛她就帶她去吃哈根達斯。
她還沒有吃過哈根達斯。
“一個月吃一次可以嗎?”低低的商量。
“可以。”頓了頓,霍延西忽然妥協。
“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怎麽忍心看我因為吃不上冰淇淋而睡不著覺。”黑色的貓眸裏晶亮晶亮的,可以映襯出霍延西冰冷的倒影。
“我吃,你看。”霍延西的臉上依舊淡淡冷冷的,沒有什麽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