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我在別怕

  他明明有180公分的身高,在霍延西的麵前卻明顯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霍延西,我已經知道你跟千溪之間的協議了,我勸你最好放了她,否則我會告你。”


  霍延西的臉上依舊帶著薄涼的冷漠,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跟剛才挑逗蘇千溪的模樣判若兩人,“以什麽名義呢?第三者?路人甲?”霍延西淡淡幽幽的開口,帶了慣有的薄涼語氣。


  丁逸軒的臉上迅速湧起挫敗感,他不是霍延西,沒有那麽深的城府。


  驀地,霍延西忽然掀開嘴角,帶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丁先生如果聰明的話,應該知道國有句古話‘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不是君子所為。”


  “那麽你就是君子了?”丁逸軒站在霍延西的對麵,霍延西在商業上的老辣殘忍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


  “我從沒有說過我是君子,向來以魔鬼自居。”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冷的滲人。


  丁逸軒的氣勢明顯被壓去半截。


  人來人往的走廊裏,鮮有人經過這條走廊。


  魔鬼和人類的對決,勝負早已分清……


  蘇千溪扯了扯霍延西的衣角,聲音裏帶了幾分柔軟,“延西,我們走吧,再晚接不到辰辰了。”


  找了個理由,想要拉走霍延西。


  霍延西的唇角笑意越來越大,轉身,長臂一攬,將蘇千溪抱進懷裏。


  蘇千溪的鼻子有些酸,有這樣一個懷抱真好。


  陽光定格在兩個人的身影上,讓丁逸軒的拳頭攥的越來越緊,“千溪,我一定會讓你屬於我的,任何手段!”


  吼聲,震耳欲聾。


  路過的人看了一眼丁逸軒便離開了,連一聲加油打氣的都沒有。


  蘇千溪的背脊僵硬,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耳朵,“乖,別聽。”


  安全感,在這一刻,肆意流淌。


  兩個人從醫院裏走出來,兩排黑衣人恭敬的頷首,“霍少,少夫人。”


  為首的江左站在車旁,為她打開車門。


  霍延西的手裏捏了一遝什麽東西,厚厚的一遝。


  “上車。”霍延西轉頭看向蘇千溪,眸底森寒。


  蘇千溪乖乖的上車,惴惴不安。


  江左替兩個人關上車門,才回到駕駛室,“霍少,去哪兒。”


  “我來開車,你有別的事情要辦。”江左能夠感覺到霍延西眸子裏的寒氣森森。


  看著他刀刻般的側臉,突然很安心,這個男人總是可以給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安全感。心念一動,想到媽媽還活著的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他,畢竟他現在是她的丈夫。


  霍延西將厚厚的一遝紙放到蘇千溪的麵前,“看一下,有沒有漏掉什麽。”


  疑惑的接過來,厚厚的一摞隻紙上,密密麻麻的登記著那二十六位專家們的私人聯係電話、家庭地址以及他們的喜好等,甚至還包括了家庭成員的概況。後麵的幾張紙上更是連手術方案都做好了,每一個醫生的分工已經明確。


  曾經那些她認為不可能請到的醫生,現在都被請到了,而且時間還都寫著:任由調配。


  心,陡然一暖。


  他,什麽都知道了,還幫自己打理好了一切。而自己,竟然還在防備他。


  蘇千溪,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你!


  “沒有漏掉的。”五個字,說出口卻是那麽艱難。


  如鯁在喉。


  車子平穩的啟動,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像極了霍延西的臉,慵懶如獵豹。


  蘇千溪坐在副駕駛座上,視線飄到窗外,手心裏卻沁滿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在等她解釋嗎?所以一聲不吭?那要不要她先開口呢,隻是要怎麽說?

  “如果有事情不方便告訴我可以告訴江左。”霍延西忽然開口,讓原本已經醞釀好的蘇千溪忘記了已經想好的借口。


  江左?他就是你的人,告訴他不是等於告訴你嗎?蘇千溪皺眉。


  “江左一直對綁架你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他欠你一個人情。試著相信他,隻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打死他也摳不出來半句。”霍延西的雙手把在方向盤上,帶了幾分熟練的優雅。


  他在給她寬心,可是自己要怎麽解釋這些事情。


  她,曾經……


  慌亂。


  至極。


  “我去醫院不是為了見丁逸軒。”這是她唯一能告訴他的真話。


  霍延西沒有開口,車裏再次安靜下來。


  “我有我的隱私,也有我的底線。”


  蘇千溪的話音剛落,車子便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下車。”


  蘇千溪看了眼霍延西,沒有說一句話,挺直了脊背下了車。


  門外,盡是熟悉的景象。


  銀色的自動門,成排的梧桐樹,紅色的操場以及綠色的教學樓……


  殘陽,嗜血的美。


  “為什麽帶我來這兒?”這裏是她美夢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


  “偶爾發發散心,帶寵物出來溜溜。”冷寂的臉上帶著一抹邪肆的弧度。


  “我就知道你沒這麽好心。”蘇千溪扁了扁嘴巴。


  “想進去?”霍延西看著蘇千溪眼巴巴的望著校園裏。


  “這個時間走正門是不行了,隻能爬牆了。”蘇千溪貓眸四周打量著,忽然奸詐的笑開,“跟我來。”


  見霍延西沒動,便上前拉著霍延西的手往圍牆走去,在圍牆處,不斷地對著牆壁敲敲打打,“既然來了,就不要擺總裁的架子了,我帶你玩一點刺激的。”


  轉身,看向霍延西刀刻般的臉。


  “你還會爬牆?”霍延西雙手環胸,饒有趣味的看著蘇千溪。


  “那是,我可是高手,從小爬到大的。”蘇千溪從牆上慢慢抽出一塊磚頭,接著是第二塊,很明顯蘇千溪是慣犯。


  “我就說我的小野貓隻是披著兔子的皮而已。”霍延西笑意正濃。


  “爬牆對我來說小菜一碟,一會兒你踩著這兩個地方爬上去,扶著這棵樹,很輕鬆的。”


  蘇千溪說道。


  回頭。


  身後已經沒人了。


  抬頭,圍牆上坐著一個男人,正翹起唇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人有壓力的時候要學會發泄。”


  蘇千溪咬了咬牙,“怎麽發泄。”


  “我有壓力的時候就喜歡坐在圍牆上看殘陽如血,然後從這裏一躍而下。”霍延西望著夕陽的方向,牽唇而笑。


  “想不到你骨子裏也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蘇千溪從來沒有想過霍延西的身體裏也住著一個跟她一樣的人類。


  “每個人都有很多麵,都有不願意麵對別人的另一麵,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從這裏跳下去的瞬間,腦袋裏會出現最真實的那個自己。”琥珀色的眸冰眸帶了一絲桀驁的鋒芒。


  伸出手,將蘇千溪一把拉上了牆,她好輕。


  蘇千溪坐在牆頭上,雙手攤開,興奮的說道:“這裏真的很美。”


  霍延西挑眉,笑意頗濃的看著蘇千溪,“試過在這上麵接吻嗎?”


  “嗯?”蘇千溪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薄涼的唇瓣便壓了下來,他的吻依舊帶了幾分霸道,強製性撬開了她的唇瓣,纏繞上她。


  蘇千溪始終睜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魔鬼般的男人,殘陽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香檳色,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側對著他的身體,慢慢轉了過來,伸手,攬住他的脖頸,身體傾向他。


  霍延西的大掌拖住蘇千溪的頭,讓她更靠近自己一些,“上癮了?”


  琥珀色的冰眸在殘陽的映襯下帶了幾分偏離人類的魅惑。


  蘇千溪的臉紅了,勾著他脖子的手又緊了緊,“不是隻有你會……”


  媚眼如絲,挑釁深深。


  “嗬,小野貓要反抗了?”邪妄笑容在臉上擴散開來,伴隨著屬於他的冷冽氣場,再次壓向蘇千溪的唇瓣。


  啃噬、糾纏。


  蘇千溪覺得自己要死掉了,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身上。


  殘陽漸漸退去,天空掛上一輪淺淺的乳白色。


  蘇千溪被霍延西吻得氣喘籲籲。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看著她紅腫的唇瓣,滿意的笑了。


  “要不要試試放空自己的那一瞬,瀕臨最真實的自己。”霍延西詢問道。


  “嗯。”蘇千溪覺得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隻是跟著霍延西的思想在走,要想什麽,自己也不知道了。


  一瞬間的空白。


  霍延西輕身一躍便跳了下去。


  蘇千溪看著霍延西的背影,有些惆悵,腿長果然有好處。


  “下來啊。”霍延西看著蘇千溪在圍牆上發呆,提醒道。


  “我在這裏看看風景。”蘇千溪掩飾了自己的心虛。她,忽然怕看見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她並沒有表麵上這麽堅強。


  懦弱,隻想留給自己一個人知道。


  “你後麵有毛毛蟲。”霍延西語氣裏帶了一絲少有的情緒,跟他平時“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大相徑庭。


  “你少嚇唬我,我一點都不怕。”蘇千溪得意的笑了笑,小時候這招都被學校的男生玩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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