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忍辱負重行

  可惜徐太妃當年隻是個小小的修容，位卑言輕，沒辦法替自己做主，失子之後傷心過度身子受損，容顏自然也非往昔可比，所以接連數年無寵。


  之後吃了不少苦，直到她攀上了得寵的鄧昭儀，才逐漸又在先帝跟前有了印象，鄧昭儀產育之後她才誕下了明康長公主。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和鄧太後關係漸漸融洽，又從未放棄調查當年自己兒子的死因，才最終查到鄧太後頭上。


  隻是那時鄧太後已經封了賢妃，她還停留在修容位置上，根本奈何不得對方！

  等到明康長大，鄧太後又做主將之遠嫁到了漠北，徐太妃胸中的恨意也就越發濃烈了。


  可她不敢貿然行動，且不說鄧太後自先帝駕崩之後就在後宮之中一手遮天，自己能用的人手實在有限。


  就說鄧太後隻消在邊疆製造點小混亂，散播四明將要對漠北動兵的謠言，明康的日子便格外困苦，她就不敢輕舉妄動。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既想給兒子報仇，又不想女兒日子難過，還不願意讓鄧太後順心如意，自然是極傷腦筋。


  芳寧嬤嬤勸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如靠到陛下那邊去……”


  “你以為我不想？”徐太妃擦了擦眼淚，“若他是個精明能幹的……”


  朱子瞻自幼的表現都十分平庸，盡管十分用功，可交給先帝的功課卻總是讓先帝歎氣。好在字寫得還不錯，倒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但先帝嚴重的不算一無是處，到了她這裏卻還是一無是處。


  “細想想也怪不得陛下，”芳寧嬤嬤搖頭歎氣，“有這樣一位養母，陛下能平安長大都不容易……”


  徐太妃冷笑一聲：“她可不會讓人半途夭折了，那樣天下人還不知會怎麽議論她呢！”


  但鄧太後也沒安好心，一直派人暗中給朱子瞻下毒，並不是致命的毒藥，隻是會令他身體虛弱。


  所幸那些年先帝也肯在朱子瞻身上用心，給朱子瞻派了個貼身伺候的小宦官，朱子瞻對那小宦官極好，都是同吃同住的。


  就隻一樣不好，小宦官身體底子不太好，過了段時間就一病不起，一查才知道是中了慢性毒。


  為此先帝跟鄧太後發了一通火，鄧太後才罷手。


  回憶到此處，徐太妃眉心擰起，“要照這麽說，這個人也許一直以來都是在藏拙？”


  芳寧嬤嬤趕忙點頭。


  徐太妃良久之後搖了搖頭，神色冷峻：“先帝兒子不少，長大的卻不多，他是出身最卑微的一個。


  “當年若是哀家的兒子能保住，這皇位怎麽能輪得到他！”


  芳寧嬤嬤嚇了一跳，忙勸道：“娘娘，您可別鑽牛角尖，說到底，陛下能走到今天也是身不由己。若不是太後，他與他那出身卑微的生母還不知如何呢。”


  徐太妃長長籲出一口氣，她冷靜下來也知道是這麽回事，整個事件當中，最無辜的就是朱子瞻，可一想到那早夭的兒子，她就容易混亂。


  芳寧嬤嬤起身去點了一支檀香，讓徐太妃靜靜心。又去給她沏了一杯茶來，然後才說：“娘娘，奴婢瞧著陛下卻不是那沒有城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