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漠北事有變

  慕紫衣有點搞不明白：“既然和漠北的關係不好，當年為什麽要把公主送出去和親？

  “我之前聽說，和親的公主可都是宗室女，並不是正經公主的，正經公主都不舍得送出去和親的。”


  朱子瞻眉毛一挑，“你這是聽誰說的？這事兒也不是沒出過。但怎麽說呢，一般情況下，若非十分受寵的公主，遇到和親之事還是躲不過的，甭管是嫡出的公主還是庶出的公主。


  “身為皇室中人，享受了朝廷的供奉，就要替朝廷做出貢獻。


  “若實在是沒有適齡的公主，便隻能像你所說的那樣，從宗室之中挑選了。若是宗室之中也挑不出來，迫於無奈從顯貴之家挑選的時候也有。”


  這些和親公主所承擔的便是邦交友好的責任，必要的時候還要充當間諜。


  幸運的，有生之年兩國並未起過爭端，太太平平終老。那些不幸的，一旦兩國開戰，往往成為祭旗的犧牲品。


  連同她們的孩子也是命途多舛。


  慕紫衣歎了口氣，“明康公主也是命苦。”


  “要說命苦，”朱子瞻平靜地道，“世人皆苦。身為公主，最起碼比那些普通百姓多了許多享受。”


  慕紫衣歎氣，這種事上，不好辯論，立場不同，看法也不同罷了。


  朱子瞻又道：“察爾若是死了，他的大兒子理所應當該繼承王位，但問題是，他早些年征戰傷了腿，是個跛子。”


  二王子有勇無謀，三王子倒是個智勇雙全的，隻可惜膝下隻有六個女兒，一個兒子也沒有，四王子五王子戰死。


  六王子和八王子就是明康公主所生了。


  慕紫衣眨眨眼，“咱們不是在說壽康宮的事？你怎麽突然給我分析起漠北來了？”


  朱子瞻一笑，“壽康宮這點事，對你來說不算什麽。我們要考慮的也不是一個區區的壽康宮，一個目光短淺，隻會在後宮之中謀算鬼蜮伎倆的鄧太後。


  “我們要看的是整個四明，甚至整個天下。衣衣，我不是要你成為我的謀臣，而是想告訴你，跳出固有的窠臼，才能解放自己的頭腦，讓自己變得高瞻遠矚。”


  慕紫衣呶呶嘴，“若我是段不可雕的朽木呢？”


  朱子瞻失笑：“哪有這樣看低自己的？對於這些事情隻有喜歡或者厭惡。你若喜歡呢，我便邀你同來，若你不喜，我自然會給你一片祥和之地。”


  這番話說的頗具豪情，慕紫衣認真看著他，“所以，你是有什麽打算了？”


  “我是這樣想的，”朱子瞻拉著她來到原本掛著萬裏江山圖的牆邊，伸手扯了扯垂下來的珠串，萬裏江山圖卷起，露出後麵的輿圖，“我想幫著明康的孩子奪位！”


  慕紫衣看著宏大的輿圖，都有些呆住了，上頭用各色筆做了標注，什麽地方藏兵多少，哪裏貯糧幾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她喃喃說道，“你為此籌謀已久？”


  “嗯，”朱子瞻坦然承認，“四明十年前倒可以說是繁榮昌盛，但十年來已經被鄧太後糟蹋得不成樣子。國內一亂，邊關必定不穩。


  “所以我必須要在生亂之前給自己找好外援，確保邊關穩定。


  “隻是我之前並未留意到察爾汗王生病的消息，察爾汗王雖然年紀不小了，但雄才大略，身強體健，三個月前還曾遠征邊沿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