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否極泰自來

  次日，聽聞慕紫衣和朱子瞻上街去了，別人還沒怎麽樣，青露先急了，跟慕紫綃抱怨：“大小姐怎麽能這樣！上街也不約著您一起！”


  慕紫綃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卻還是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姐姐姐夫一起上街，我跟著去算什麽！”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青露忙道，“難道您真打算就這麽放棄了？

  “再說了，就算是有婚約，如今不是還沒成親呢？就這樣上街招搖去，好說不好聽的。


  “但若小姐您跟著一起去了，就又不同了，總歸是能避嫌了不是？”


  慕紫綃勉強一笑，“姐姐沒有邀約，難道我還能自己貼上去？”


  “這叫主動！”青露強調，“怎麽能叫貼上去呢？依我看，不如這麽著，大小姐能出府，難道咱們就不能了？

  “朱公子也喜歡書畫，您何不細細替他挑選一套文房四寶出來？

  “我知道府裏不缺這個，但心意難得不是？若是怕旁人說嘴，您再不拘什麽胭脂啦，絨花啦什麽的給大小姐也捎帶一些就是了。”


  慕紫綃被說得心思活絡起來，便即帶著青露去了慕夫人處。


  慕夫人對她們姊妹一向寬容，聽說她要出門，便吩咐人給她取了二十兩銀子，又叮囑丫鬟、護衛好生護著，便放行了。


  目送著主仆二人遠去，孔嬤嬤眉頭皺緊，“夫人，咱們小姐和姑爺才上街，二小姐也要出去，莫不是……”


  慕夫人搖了搖頭，“衣衣不是小孩子了，這幾日我反複想了很多，該讓她學的，總要讓她學起來，省得事到臨頭束手無策。”


  孔嬤嬤不無擔心：“就是小姐那病……”


  “衣衣與我說近來她稍稍接觸了一些花，並無不適，”慕夫人微微一笑，“也許上天眷顧，我的衣衣能否極泰來也未可知。”


  孔嬤嬤還是不放心，“要不，咱們還是請大夫來好好診一診吧？”


  “這倒不必，”慕夫人搖頭，“你也知道的，這種病症不發作誰也看不出來。”


  孔嬤嬤便把話題又重新拉到了慕紫綃身上，“這樣柔弱的女孩子最容易讓人心軟了，萬一……萬一……”


  慕夫人淡定地笑了笑，“便是我們衣衣人傻吃虧，那位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主兒。”


  孔嬤嬤張了張嘴，想問問朱子瞻的真實來曆，又覺得以自己的身份不該知道太多，也就沒問。


  慕紫衣和朱子瞻上街自然是極為吸睛的，不過有隨行的護衛護持著，除了招來路人頻頻注目，倒也沒遇到什麽麻煩。


  慕紫衣縱然把慕錦月給的圖翻來覆去看了不下一百遍，上了街照舊暈頭暈腦。


  幸好身後有個秋藤不斷小聲提醒。


  朱子瞻笑道：“我看，你不如把那幅圖給我瞧瞧，下回出來，可省事多了……”


  才說到這裏，一個漢子手裏提著一串藥包從他們身邊飛奔而過，朱子瞻忙伸手將慕紫衣攬入懷裏，避免了彼此碰撞。


  慕紫衣不防備，撲了個滿懷，一張臉登時火燒也似。麵頰下，朱子瞻的心跳隔著厚厚的衣衫，清晰地傳到她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