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萬不得已的做法
萬千紅本來是想打探到他們有什麽行動的，自己也好提前破壞，沒想到得到個這麽閑逸的結果，倒也可以安心養病了。
萬雷嚴再次來到皇後的後院，這次卻沒有那麽多的禮儀，丫鬟們一退下後，他就快步的走進亭子緊張急切的道：“皇後，最新消息，西毒師已經招了，你一定要救我。”
“他怎麽會招？”皇後微蹙著細眉，深思著摸著自己華麗的護甲。
“臣也不知。但是消息確實可靠，明天就開審了，王府又進不去，到底該怎麽做？”萬雷嚴直直的看著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皇後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讓你辦點小事都辦不好！這是你闖下的禍事，本宮能有什麽辦法？”
“皇後，別忘了是你讓我在十日之內殺了她的，況且西毒師所畏懼的把柄，不也是皇後你所畏懼的，如果皇後真打算見死不救，我也不在乎魚死網破！”萬雷嚴神態變得嚴肅而狠戾起來，語氣裏充滿了威脅氣息。
皇後臉色倏地一邊，隻是小片刻的功夫，又端莊的一笑，“本宮和你開玩笑，沒想到你還當真了。不過麽，這事確實棘手。”
“若不是棘手，我也不想來麻煩您！”萬雷嚴臉色也柔和了幾分，恢複了以往的恭敬，似乎先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般。
時起時落的紗幔襯得亭內兩人的身影遙遠而飄渺，而那張美豔的麵容也一點點的陰沉，良久以後，她才認真而為難的看向萬雷嚴，“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萬雷嚴看向皇後，等著她的答案。
“萬千紅不是傻子，所以不能隨意忽悠，如今之計，就隻能棄軍保帥了。”皇後含糊其辭的說著，不由得猶豫起來，這個辦法，他或許不會同意。
萬雷嚴見她半晌沒有說話，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到底什麽辦法？”
“無論什麽辦法，你都願意嚐試嗎？”皇後慎重的問道。
“嗯，不然萬府就完了。”萬雷嚴肯定的點點頭。
皇後看了看他，才開口，“犧牲萬心柔。”
“什麽？”萬雷嚴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萬心柔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而且他在她身上也寄了很大的希望。雖然這些日子來她名聲有所敗壞，但是他相信她以後也能好起來。
卻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辦法，他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不然你還有什麽辦法？”皇後卻堅定無比的反問，眼眸裏閃現著一束束智慧的光芒，“如果你嫁禍給別人，萬千紅和黎王會相信嗎？倒是萬心柔，她本對萬千紅本就有敵意，這動機就很明顯，而萬千紅就算知道萬心柔是替罪羔羊，也不會多說，畢竟萬心柔死，對她的好處也很大。”
萬雷嚴黑白參半的眉頭緊緊的皺起，渾濁的眼眸中滿是思量。
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壞的辦法。
“萬心柔死了，你不還有個女兒萬夕月嗎？本宮定好好栽培她，讓她做本宮的兒媳。”皇後淡笑著凝視他，語氣裏充滿了誘惑。
萬雷嚴一驚，她的兒媳，就是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後！
如今萬心柔的名譽能不能恢複還是個未知數，而有了這個百分百的保障，他又何須去賭那麽多？
“你下去好好想想吧，機會僅此一次，本宮累了。”皇後說完就站起身，邁著高貴的步子離開了亭子。
“噔噔”的腳步聲富有節奏的在耳邊回蕩著，也如同木魚的聲音，在一下接著一下的敲擊著萬雷嚴的心房。
回到萬府後，萬雷嚴將這個打算剛講出來，慕青華就憤怒的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在說什麽？你喝醉了還是怎麽回事？柔兒可是我們的女兒啊！是你親生的女兒啊！”
“夫人，你冷靜些好不好？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不然我們兩人都得完蛋，萬府也得完蛋。”萬雷嚴盡力的安慰著，雖然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卻還是不得不這樣辦。
慕青華狠狠的將他推開，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滑落，“你是喪心病狂了嗎？為什麽連你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柔兒死了，我怎麽辦？”
“啪”的一聲巴掌聲在房間內回蕩，萬雷嚴憤怒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總算是止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慕青華捂著自己的臉，不可思議的凝視著他，嘴唇也不斷的顫抖起來，“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打你又怎麽了？婦人之見！”萬雷嚴一甩大袖，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冷漠的瞪著她，“萬心柔是我女兒，萬千紅就不是了？萬夕月就不是了？你唆使我拋棄她們兩個女兒的時候，怎麽沒說出這麽義正言辭的話？”
“嗚嗚……她們都是賤人生的女兒，心柔不一樣，我和她們也不一樣！”慕青華痛哭著，沒想到他說出這麽傷人的話，眼淚不受控製的掉落。
萬雷嚴冷冷一哼，轉過身去背對她，嘴角勾起狠戾的嘲諷，“賤人？如雪是賤人？若不是為了你們幕家的勢力擴大，我會犧牲掉我最心愛的女人？媚柔若不是因為心灰意冷，會削發為尼？”
“我當年真是瞎了眼睛，才會選擇支持你們幕家，離經叛道，如今被逼的騎虎難下，你還教導起我來了？”萬雷嚴想著那兩人妻子，就覺得心痛無比，也覺得如今懊悔極了。
慕青華怔怔的凝視著他冷漠的背影，“嗬嗬”一笑，身子頹然的後退了一步，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把話說得這麽絕！我以為我是你最愛的女人，你今天這麽說了，我才知道，你是為了擴大萬府，所以才支持我幕家，你又何嚐不是利欲熏心？”
“是！我是利欲熏心！不然當年怎麽會聽了你和你那幕皇後姐姐的鬼話！”萬雷嚴轉過身來，瞬間逼近她，眼眸要噴火一般的直直瞪著她，“這方法也是你姐姐想的，這是唯一一個自保的方法！”
“為了幫助你幕家，好……就算如你說的，是為了我萬府，我已經犧牲掉了兩個女人和兩個女兒，如今我更是不可能再失敗！萬心柔，必須死！”
慕青華聽著那一個個鏗鏘有力的字語，隻覺得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柄銳利的匕首，一下接著一下的紮在心上。
她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淚水，目光噙滿了水霧，“老爺，你當真要如此做嗎？姐姐她也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這是萬不得已的做法！如果你不想死，就什麽也沒說。”萬雷嚴陰沉的臉色柔和了幾分，走過去摟住她的肩膀寬慰道：“柔兒如今已經是聲名狼藉，到時候可以讓皇後保她一條性命，我們還年輕，還可以有更美更聰明的女兒。”
慕青華抽泣著，大腦一片混沌，卻是無力的倒在他懷裏開始哭泣。
二次續審便在在刑部大堂開堂。
依舊和上次一樣的格局，林大人看著堂下坐著的萬千紅和站著的萬雷嚴，輕輕一拍驚堂木，“黎王妃，這次可有十足的罪證了？”
“自然。”萬千紅看了黎玄蕭一眼，相信他的辦事能力定然是不錯的，便朝著星兒點了點頭。
很快，西毒師再次被帶上了公堂，他看了看眾人，不等林大人問，就跪在了地上，“林大人，上次是我惡作劇，這次不得不說出真相，其實是萬雷嚴來買的毒，他給我的銀票上還有他萬字商號。”
說著，他便摸出衣袖裏的銀票遞出去。
護衛連忙將其放在拖盤上，端到林大人跟前。
林大人拿起銀票一看，果然如此，便直直的看向萬雷嚴，“萬雷嚴，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萬雷嚴沉默了小片刻，才重重歎了口氣，“毒確實是我買的。”
“那你一開始還狡辯，你不知道罪加一等嗎？”林大人憤怒的指責道。
這次黃帝和皇後都沒有來，坐在一旁的隻有黎玄蕭，黎玄蕭看著萬雷嚴欲言又止的模樣，眉心一點點的擰起。
“我……我也是為了護佑我的女兒萬心柔，這毒其實是她讓我去買來的，但是她沒有告訴我說要毒害人，隻說是自己的寵物貓患了病，想讓它毫無痛苦的死去。”萬雷嚴臉上寫滿了憂愁和不舍，似乎是不忍心說出自己女兒的名字。
站在一旁的慕青華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好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黎玄蕭和萬千紅心裏同是想。
林大人沒想到事情又忽然轉變成這個樣子，不禁有問道：“可是據黎王妃所說，是你的夫人將簪子給了萬夕月，萬夕月才給了黎王妃，事情怎麽又牽扯到萬心柔身上？”
“我把買來的毒給她以後，對於後來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萬雷嚴深思著皺了皺眉，又聰明著分析，“她想將毒放在簪子裏，但是知道自己送禮物給黎王妃，黎王妃肯定不會接受，所以才交給了我內人想辦法。對不對？”
萬雷嚴將目光投向慕青華，見她臉上布滿了淚水，眼神不禁又狠了幾分，透出無數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