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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歸人(九)

  那日街上張燈結彩,熱鬧異常,販們今日可算是賺了,長不遠處有一青樓,聽聞那花魁要出來,今個各位公子極有口福


  “喂,還是隨咱家回去罷,這不適合你呀”


  “你管那麽多幹嘛,今個我高興,噥,賞你的。”


  隻見少年毫不在意的輕輕一拋就扔過去了,姑娘急忙接住並向那公子道謝,站在對麵的另一個可就不樂意了


  “姐姐,我們去幫幫他吧,他太可憐了”


  微風拂過臉龐,顯得那少女楚楚動人,輕輕屢過發絲,盡顯少女溫柔,隻見那少女微微點頭

  “的是,這個人確實有些可憐,我們可以幫幫”


  “姐姐最好啦!”姑娘高心蹦蹦跳跳


  少女走了過去,站在他麵前,與少年理論,過了一會隻見少年到

  “這位姑娘,我好像見過你。”


  少女微微愣住,許是驚訝,而後才“相思灣的人好像都見過我。”


  少年聽到“相思灣”二字後才想起什麽。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笑,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最溫柔的月光也抵不過你轉瞬的回眸。


  燭火昏暗,近日數封村落被魔教屠盡的訊信擺在桌上,眉頭緊鎖,此事該如何是好。不經意瞥向一旁擱置的手牌,計上心來。將手牌交給忠仆,傳令,發布盟主令,清剿魔頭。


  “魔教如此猖狂,我武林豪傑何在?”


  先行動身,不日抵達一處魔頭居所,長劍出鞘,劍影間,三個魔頭盡是全無招架之力,割下中二人頭顱,留下一人回去報信。如此零散的魔頭,收拾起來甚是麻煩,不如一網打盡。


  “這座江湖,怎能容魔道放肆?我中原百姓的血,怎可白流?當真欺我中原武林無人?”


  群英聚集,一聲令下,直衝魔教老巢。通體黑衣,服飾特異的魔教教眾忽從前方殺出,雙方戰作一團,頭顱拋棄,胸膛洞穿,生死一念之間。忽見一處戰陣戰況焦灼,原是有高手插手,且去會上一會。飛身掠去,長劍倒提,奔赴之餘不忘斬殺腳下魔眾。長劍直指,鋒銳勢不可當。


  “且看我這一劍!”


  長劍攻勢受阻,倒撩收回,凝視眼前嫵媚又難掩殺氣的女魔,收起輕視之心,長劍忽橫擋身前,擋下一枚隱秘毒鏢,欺身向前,劍指女魔心口,女魔察覺劍勢,竟是絲毫不回援,執劍向胸前刺來,拚命麽?不管不顧將長劍送入女魔心口,任由魔頭細劍插在胸前。


  “嗬。真當老子不敢與你玩命?”


  午夜夢中,常見鳳舞。


  是隻巨大的墨鳳。雙翼漆黑的華羽旋舞九月下,濺開大片銀亮的河漢星雲。雍容軒昂,神鳥自開辟地即在,眼中沉澱了幾世的紅塵煙火。


  鳳在九霄,一唳清音萬裏。


  然後夢會醒,眠中飄忽的神識永遠不會在那隻神鳥的華羽上停留太久。很久後也會意識到,那也許是自己的前身。可彼時卻已是許久不再做這個夢了。而自己其實也並不如何在意。不到百年,便已拋之腦後。


  縱是十殿閻羅,也要接湯過橋。做人時的記憶與尋常凡人別無二致,都深埋在忘川河畔潮濕的土層裏,滋養了一季又一季妖紅葳蕤的彼岸花。


  所以俱已忘卻的東西,又談何執念呢。


  殿前幽冥沃石隱在水霧裏,波動著絳紫的微光,像諦聽獸偶爾變化的奇異眸色,冷漠而不可盡察。黑袍攏身而坐,遊熒慘青明滅案幾周遭,愈現峨峭顴骨下陰影瘦陷,銳削唇峰抿著不見活氣如積年暗血似的猩朱色泛,襯得十殿主君麵色森白死氣浮生。修骨勾持毫鋒揮灑,鬼墨飽蘸的一筆批詞大開大闔鐵畫銀鉤,從上頭九位手中曆盡苦痛終於落在十殿的生魂被淩厲筆鋒點配六道。善者鴻運照命,惡者自有歸處,銳抿的薄唇挑起有些詭譎的弧度。


  善惡有報,俱是前世自己造下的因緣。


  可奈何不渡輪回不納、連孟婆湯碗都在手中炸碎成煙的人,卻又該是結了何等的孽障?

  那一瞬,十殿轉輪王有片刻的怔忪。殿前轉界鬼輪無聲停了片刻旋轉,下將死之人俱已多了片刻彌留。


  這冥界可當真是冷。


  那日收到飛鴿傳書,原來是花婆婆叫他,是有急事,讓回去一趟,一直到夜裏,等睡下,才得空回去,本想直接隱了身形去找那個人,結果剛出現在附近就被抓了,本想解釋是被叫回來的,又怕事比較私密,不能泄露,便任他們抓了


  還蒙了眼,不知什麽時候改的規矩,眼上被人蒙著的布條拿掉時,本以為是在老地方,沒想到竟然在罔千年的房間。環顧四周,粟婭尹錯弦都在,何憶彼岸花也在,不明所以,大概是罔千年找我們幾個有事,問他們四個,他們笑著搖頭不知道,難得再見上一麵。


  前幾剛見過彼岸花,這次來的匆忙,也沒給他帶吃的

  “我好想你啊——”


  彼岸花一看見他就跑過來掛他身上,著想念,何憶也湊過來,將彼岸花拽下來,彈了一下腦門,“這才多久沒見……”話一出口,就被粟婭抱怨,“回來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怕是某人都不想我吧……”酸溜溜的話,討好一笑,“是有急事,要不然肯定會去看三哥的”,揉了揉何憶的腦袋,道“長高了”,何憶靦腆地笑了,還是那副模樣,害羞的緊,等了一會兒,罔千年還沒來,悄悄挪步到粟婭那裏


  “婭姐姐,你還好嗎?那人可有為難你?”


  平日裏罔千年忙的時候都是何憶粟婭帶我,管他管的比較嚴,稍有錯處就拎去刑堂打一頓,因此最是怕他,也最想他

  “還好,你呢?”他頓時就止不住地笑,“嘿嘿嘿嘿嘿嘿對我特別好!”抬頭看著粟婭,以前可不敢這麽衝他笑


  “了不許這麽笑,心被看了,將你趕出來”粟婭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還是和以前一樣疼,他摸了摸鼻子,道:“挺好的!”


  “那就好”看人鬆了口氣,不禁有些心酸,那時知道待他好,卻不敢與他太親近,現在分開了,才知道他曾經的良苦用心


  “我很聽話的,那人特別好,和外麵傳聞的一點兒也不一樣!”粟婭伸手抱住他,都做好他訓斥我,然後拎去刑堂打一頓的準備了,誰知他竟也抬手將我摟在懷裏,在我頭上揉了兩把,悶聲:“待你好那是人好,你可不能得寸進尺、恃寵而驕”依舊是訓誡的話,聽到耳朵裏卻暖心至極

  “怎麽就抱一起了?”罔千年從裏麵走出來,繼續道:“我記得這子從就怕你,這長大涼是與你親近了”


  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紅著眼鬆開了粟婭,轉身看那人手裏捧著一個盤子,上麵不知道是什麽,還插著蠟燭,“本來就親近,就…就是怕打我嘛”


  “現在你犯錯,我照樣能打你”粟婭又在他頭上揉了揉,笑著,何憶攀著他的胳膊,有些嬌氣,“婭姐姐才不舍得呢”


  “不如去刑堂試試?”聽到他的話,何憶趕緊搖頭,誰想試這個啊

  “都過來”罔千年招呼我們,他們幾個圍上去,聽首領

  “這是你粟婭的,過生辰要吃的除了長壽麵,還有這東西,叫蛋糕,和糕點差不多,昨日讓他準備的,何憶,快過來許個願,然後把蠟燭吹了”


  聞言頓時愣住了,粟婭推了她一把,示意不要讓罔千年等著,才走過去。其實每年都會給他過生辰,隻是每次自己都記不住,這不算皮真正的出生日子,是被救下的日子,還是花婆婆的,那時候看到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著他的眼神特別純淨,她都不記得了

  “師兄……”


  有些哽咽,剛想什麽,就被他打斷,“快許願,這蠟燭等會兒就滅了,許過願之後將蠟燭吹了!”


  按照他的吩咐,閉上眼睛,不好意思出來,在心裏許了幾個


  一願花婆婆健康長壽

  二願兄重生殯儀館的眾人永不分離

  三願…能一直跟著他

  原諒她太貪心,實在不行,隻實現前兩個也行


  許過願後,眼裏有些濕潤,吹了蠟燭,幾個人圍上來分了這蛋糕,笑著鬧著,好不熱鬧


  吃過蛋糕,尹錯弦和粟婭就離開,彼岸花和丸子又纏了一會兒,被罔千年趕走了。何憶留在屋裏,沒過一會兒,罔千年端了一碗麵出來,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有的長壽麵,還加了兩個荷包蛋,吃到實在吃不下,捂著肚子離開了,走時還拎了一個蛋糕,想帶回去給他嚐嚐,罔千年開玩笑罵我,“有了媳婦忘了娘”,嚇得她趕緊逃了,什麽話,分明是“有了主人忘了師兄,況且也沒忘啊……”


  幼年時親眼目睹父母被殺,被藏在衣櫃裏,死咬著嘴唇,沒讓自己哭出來,才躲過一劫,後來拿著信,去找爹爹的好友,求他收留,一路上靠人施舍,才不至於餓死,後來遇上搶劫的,看她人,身上扒光了也沒有任何錢,掛在脖子上的平安鎖被他們摘下,那是爹娘留給她的最後的東西,她哭著咬上其中一個饒手,使勁兒的咬,將他手上的肉差點咬掉,牙齒被他們一個個打掉,按在地上打了一頓,沒受住,直接暈了過去

  醒過來時和一群比我大一點的孩子關在一起,每都有人被拉出去,然後滿身是贍扔回來,還有的再也沒回來過,那時特別害怕,生怕自己被拉出去,然後再也回不來了

  食物不夠,這裏沒有人像爹娘一樣讓著我,都是爭著搶著吃,有時候搶到手裏還被奪走,記得自己餓了兩三,餓到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那有人進來時,把我挑走了


  出去後,有人給了我許多好吃的菜,我狼吞虎咽地把自己吃到撐,才停住,後來有人帶我去洗澡,還把很硬的棍子插到我方便的地方,疼得我直掉眼淚,咬著嘴唇不敢哭

  洗完澡之後被帶到一個很好看的房間,被子很舒服,把我綁到床頭上,我以為他們讓我睡覺,雙手舉過頭頂,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做了一個夢,夢見爹娘還在,娘親哭著讓我離開,我上前給她擦眼淚,但是手被綁著,怎麽也沒辦法走到他麵前,驚醒後看到有人在摸我,是一個和我爹爹一樣大的人。


  從那之後,大概有一個多月,這是後來無雙給的時間,她隻覺著過了好幾年。


  後來無雙來時,她已經感覺自己快死了,強睜著眼看無雙將那個壞人殺死,就像壞人殺六娘那樣,她衝無雙笑,想讓無雙也那樣把自己殺了,這樣就可以去找我爹娘了


  無雙並不人忍心,借助噬魂珠的力量,篡改了她的記憶,她變成了那個亂葬崗的棄嬰,並沒有什麽痛苦的記憶,這原本是被塵封的,除了已經去世的無雙,本應無人知曉,可如今還是重見日了。


  那時候,無雙紅著眼特別可怕,把她抱起來,還用衣服包著,拍著他的背,哄我睡覺,像娘那樣。


  這個姐姐是好人,那是她暈過去時的最後一個想法,想讓他救救自己。


  被無雙帶回去後,在亂葬崗好長時間,有很多妖怪都來陪我玩,逗她開心。還記得剛到那幾,她每都疼得大哭不止,任誰也哄不住,後來聽無雙,就那麽一隻,抓著他的袖子求他殺了自己,孩子連死是什麽都不懂,哭著求他殺了自己


  這些她都不記得了,隻記得有一疼得特別厲害,無雙進來看我時,手裏拿了一串糖葫蘆,吃了就不疼了,她縮在他懷裏,舔著糖葫蘆,果然就如同他的,吃了就沒那麽疼了


  記憶零零碎碎,從五歲到現在,大多都是歡喜的,亂葬崗那些人待自己也很好,他也是待自己也特別好,現在隻覺著時候所受的苦,都是為了遇見,遇見無雙,遇見花婆婆,遇見罔千年,遇見粟婭,遇見尹錯弦……遇見他

  第一次正麵接觸爺他,還是在荒野,想到他,便覺著開心極了,跳下去開始舞劍,舞了一會兒,又溫習從前輩那裏學來的舞蹈,想著日後有機會跳給客人看,能博得客饒歡心……多掙些錢,給他買好吃的,給他做大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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