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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知我意(2)

  景安放下手中的筆,望著窗外的梅花,錯落有致。心念一轉,又拿起筆,一道紅衣身影落在宣紙間,就在勾勒最後一筆,手不經意間一抖,一滴碩大的墨汁滴落在宣紙上,畫,終究是毀了。


  迅速將紙球起,扔出窗外。揉了揉眉,景安強忍喉嚨間的癢意,卻再也忍不住,咳出聲來。書桌上綻開一朵猩紅的梅花,迎風怒放。


  感覺自己身體的暖意漸漸流失,景安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自己快是要死了吧,嘴角彌漫起苦意,這樣也好……


  “喂,你怎麽又昏倒了啊?虧你還是個上京趕考的考生呢,就這破身體……”那個少女眼裏是赤裸裸的鄙夷。


  景安當時腦子裏是放空的,這荒山野嶺的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孩?雖心裏已是驚濤駭浪,可麵上絲毫不顯。恭謹的行了一揖:“生見過姑娘。”


  “得撩了。”少女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可還有些好奇:“誒,你成之乎者也的有什麽意思?”


  倒換作景安呆愣了片刻,長大了嘴巴。這表情落在姑娘眼裏更增了些許興味,揶揄道:“我在問你話呢。”


  他偷瞄了一眼那姑娘,身著一身紅衣。腳上有一串細細的金鈴。拋卻她那刁蠻性子,倒添了些許嬌憨。


  不過三月,兩人關係漸漸熟絡起來。冬雪消融,茅屋那幾棵老梨樹也綻開了潔白的花。


  景安的眼上籠上了一層悲意,他的身體自然是知道的,許是撐不到趕考的時候了。


  旁邊的少女看出了他的異樣,隻是沉默了片刻又接著嘰嘰喳喳:“景安,我們一起釀梨花酒吧。”


  猶豫了好久,景安發現自己狠不下心拒絕,隻得答應。


  跟少女一起將壇子埋在老樹下,景安感覺自己心跳的不正常。


  再等等,再過幾日他便跟少女明原因離開,斷了這不該有的羈絆。


  可偏偏不遂人願,他又臥病在床。少女為他洗手做羹湯,不知為何,那湯裏有淺淡的甜腥味。問了少女,可少女卻閉口不談。景安心裏有些許不安。


  少女一日日的消瘦了下去,詢問原因,少女隻是敷衍近日勞累的緣故。


  終有一日,再也掩飾不住。喝完藥的景安瞥見了少女的五條尾巴,嚇得藥碗跌的粉碎,半才擠出一句話來:“妖……妖怪!”


  少女不敢置信的望著麵前的溫潤書生,翕動著嘴唇,可景安卻背過身再也不望她一眼。


  似是懂了景安的意思,少女自嘲一笑,離開了茅草屋,再也沒有回來。


  原來他和別人沒什麽兩樣,也是怕著她的。畢竟,人妖殊途。


  又過了幾日,景安漸漸能下床走動。收拾好行囊,留下了一封信便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後腳少女便回到了茅草屋。


  望著紙上熟悉的字跡,少女苦笑出聲。願你金榜題名,娶得個候府姐,幸福一生。


  隻是她還沒來的及告訴他的名字,吾名喚猙……


  我的血應該會保你一生康健,倒可惜了那壇梨花釀了。或許我並未喜歡上你,隻是章莪太寂寞了,偏偏就遇上了你……


  她再一次被逼婚了。


  這一次,她逃了出來,想到家裏三姑六婆的嘮叨,她就忍不住想咒罵。


  她拎起一壺酒來,大喝了一口:“什麽嗎?像我這麽優秀的女神獸,想要娶我的從山洞能夠排到後山腰,什麽我嫁不出去,你才嫁不出去,難道就因為我一身紅衣,就應該早點嫁人嗎?”


  “嗨,臭丫頭,你嫁不出去啊?”這個時候,一個猴子從樹上丟下一個桃子,正正的打在她的頭上,使得她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你胡什麽,心我一把火燒了你。”她這麽著,嘴裏便噴出一把火來,朝著那個猴子燒了過去。


  “別別別,我知道錯了,我可以幫你找到一個不被逼婚的辦法。”


  “真的?”聽到這句話,猙不再噴火,隻是一臉猙獰的看著猴子:“你快,要是不出來,我就燒了你老家。”


  猴子連忙朝著她連連作揖:“別別別,我這就,聽後山有一棵梨樹,那棵梨樹五百年一開花,開出的花,隻要用心血修養,就能長成人形。”


  “真的?那照你這麽,我不是可以找個假人去應付家裏的逼婚,可是五百年才一開花,我要怎麽去找?”


  她的話剛完,猴子便消失不見了。


  猙也不在意,將手裏的酒壇子一扔,就朝著後山找去,果然,後山有一棵梨樹,巧的時候,正值五百年一開花,此時,滿樹的梨花。


  她心的摘了一株下來,細心的找了一個瓶子養了起來,每日都給予梨樹澆予自己的心血。


  三百年過去了,就在她快要被家裏人給逼得自己將自己燒死的時候,梨花終於長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她驚喜的看著少年的樣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哎,雖然和我想象的差零,但是還不錯嘛,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獰。”


  “我是猙,你是獰,我們剛好配成一對。”她著,便驚喜的拉著他準備見自己的父母。


  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覺自己的心口一痛,低下頭來,赫然看見,三百年前的那隻猴子,此時正將手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為什麽?”


  “獰並不是什麽梨樹開花的結果,他是我的夫君,三百年前被人殺死後,我將他埋在了梨樹下,隻有用神獸血予養三百年才能重新複活。”


  “那……”


  “複活之後,卻還缺少三魂六魄,用你的心,才能使得他的三魂六魄回歸。”


  “原來,三百年的給養,卻隻是因為這個……”


  章莪之山,無草木,多瑤碧。所為甚怪。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如“猙

  我是猙,你是獰,我們剛好配成一對。


  止安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隻知道自己打有意識開始,就生活在一片水鄭那裏麵有很多貝殼。止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真是美味。


  止安無聊極了,打了一個哈欠。一位青衣女子飛奔而來,一不心,被絆倒在地。她迅速的爬起,接著朝他奔來。


  青衣女子奔到他麵前,語氣焦灼:“止安,你去救救洛衣吧,她快要死了。”


  止安有些茫然:“洛衣是誰?”


  後來,止安忘不簾時青衣女子的表情,憤怒、悲哀種種交雜在一起,最終會為一聲冷笑:“果然當初我的是對的。”


  止安也就笑了笑:“我不知道姑娘在什麽?”


  青衣女子眼神怨毒:“希望你之後不會後悔。”


  止安目送著青衣女子遠去,啞然失笑:“真是奇怪的女子。”


  止安看著潮起潮落,三日後,止安又看見那位青衣女子緩緩而至,她的手上有一張沾染鮮血的狐狸皮,女子將毛皮摔到他的臉上:“洛衣死了,你滿意了吧?!”


  止安握住毛皮,眼睛慢慢瞪大,他……想起來了。


  “不如我叫你止安吧?”是誰言笑晏晏?

  止安痛呼一聲,捂住了頭。


  再抬頭,止安的眼睛裏是的悲傷像霧一樣化不開。


  止安仰長嘯,地不公,為何他會忘卻洛衣有關的記憶?

  青衣女子隻是冷冷的笑:“止安,這是你當初的報應!”語畢,青衣女子胸前的血跡蔓延開來:“洛衣已經不在。洛語豈能獨活?”洛語緩緩閉上了眼,似是解脫。


  止安雙目赤紅,止安看著清冷的月,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月,是麽?


  當晚,止安看著月亮在自己的利爪下一點一點破碎,周圍陷入一片漆黑。


  等等……利爪?!止安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響。


  “狗,你贏了。”暗夜裏,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贏?止安想抓抓頭發。


  “嗬,還沒想起來嗎?”一位男子從暗夜中緩緩踱出,他眉心有一點金色。


  止安從喉嚨裏擠出兩字:“羲和?”


  那男子滿是讚同的點零頭:“既然你贏了,賭注你便拿去吧。”


  止安,不,是狗。狗頭微點:“多謝。”


  羲和笑得溫和:“自然,願賭服輸。”


  狗回到自己的宮殿,看著宮殿正中央的玉棺,展顏一笑:“芍藥,你知道嗎?我跟羲和打了個賭,我贏了,轉生煙袋我贏來了,我想你也該醒了吧。”


  玉棺裏的人兒依舊沉睡。


  狗想起身上裹著的毛皮,嫌惡的丟在地上,不過是肮髒的狐狸罷了。


  狗守在玉棺旁沉沉睡去,被劇痛驚醒,狗睜開了眼,卻是羲和。


  羲和笑的愈發溫和:“芍藥活過來的條件是吃一顆狗的心。”


  狗攤坐在地:是了,狗本就不傷不滅,除非手染鮮血。


  狗眼睜睜的看著芍藥從玉棺中坐起,揪住毛皮的手指漸漸失去了氣力……


  果然,洛衣,一開始便是錯的……


  轎輦搖搖晃晃的從宮門前抬出,卓岐有些微醺了,在車輦裏用手支著頭散漫的吩咐道“去給我買個燒米餅來,不要糊”。言罷又閉上了眼。自從在大雪裏撿到那隻會幻作人形的狗後他就喜歡給她帶些她沒有吃過的東西。


  “將軍,到了。”老管家俯身道,轎輦已安穩的落在卓府門前,卓岐接過熱乎乎的米餅,緩步走向院。“玖,玖?”喚了兩聲並無人應他。


  “我買了餅子哦,不吃我走啦。”他有些無賴地道。“哼,你過早點回來的!”院西的那棵老樹上傳出了聲響,卓岐聞聲抬手把米餅丟了過去,即使是在醉酒的狀態下,也精準無誤的落在她懷裏。


  她半倚在樹枝上,月光投在她身上映出滿頭的銀輝,她拾起餅子放到嘴邊啃了一口,隨即兩隻獸耳就耷拉下來了。“如何?”卓岐在樹下挑眉問道。隻見她難為情地咽下一口,一臉失落的“素的哎。”卓岐看她吃癟的樣子朗聲笑道“食素多好,味道自然”,著就轉過身去,走出幾步又停下來道“明日我就要去關外了,你在家要乖。”


  撂下這句話他就想走?真拿她當狗養呢…


  玖月縱身一躍,幻出獸體趴在他肩頭,他伸出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揉了揉她頭上的白毛,玖月舒服的閉上了眼,心想這次就放過他,不與他計較了。


  半月已過,卓岐還未還家。玖月喜歡待的院西的那棵老樹現在也隻剩下禿枝了,她靠在枝椏上手上把玩的正是卓岐沒有帶走的煙袋,不知道聞見了什麽氣味,見她眉頭皺了又皺,而後躍出牆頭不見了蹤影。


  一隻白毛的幼犬在軍營裏穿梭,不是沒有人見到它,是而今發生了更大的事沒空搭理它。玖月尋著他的氣味,摸進了軍營,但是這股熟悉的氣味裏卻摻雜著血腥味,她有些害怕,闖進大帳中,隻見卓岐側身臥在榻上,一柄劍從肩頭直入胸膛已然是毫無活路。玖月竄上榻,爪子頃刻間就沾上了他的血,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卻再無溫暖的大手伸來。


  “哪來的畜生?”“哎,這不是將軍養在家裏的犬麽!”那群人之後再了什麽玖月就聽不到了,她閉了眼臥在他身畔,感受到那餘溫一點點的消逝,直到冷了,沒有溫度了,她才相信他是真的走了。


  “北燕當年那場戰役可神了,據在卓將軍死後啊有狗從而降,帶領北燕軍隊大敗突厥,那狗長嘯一聲,就把突厥大軍都嚇退啦!”


  那,她的毛發被殷紅的血液浸濕,她盡數舔舐幹淨,又幻出人形,樣貌是無盡的妖豔,笑的鬼魅又空洞。身後是一輪殘月,月光皎皎,她踏著數以萬計的屍骨離開,手裏拎著他常用的煙袋,嚐一口,喉中都是他的味道,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再往西三百裏,是座陰山。濁浴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南流入蕃澤,水中有很多五彩斑斕的貝殼。山中有一種野獸,形狀像野貓卻是白腦袋,名稱是狗,它發出的叫聲與“貓貓”的讀音相似,人飼養它可以辟凶邪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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