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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似夢非夢(10)

  他愣了會,身子顫了顫臉慢慢變紅,,許是想到老農還在身邊,隆起手放在唇邊咳了咳,轉過頭正對上老農眯起眼耐人尋味的臉……


  在老農百般勸阻和少女濕漉漉的大眼下,他還是答應在村子留段時間,一是想到秋闈還有幾月,二是村裏人實在熱情。


  少女漂亮熱情,沒幾日便和他熟了,膽子也大起來。先是送他繡鴛鴦的荷包,再是每日變著法的吃食,更是不知每日采來玫瑰花放在他的屋子,弄得他哭笑不得。


  她喜歡拉過正在屋內看書的遠籍奔到蘆葦叢,讓遠籍看螢火蟲。看著眸兒圍著亮光嬉戲著向他招手時,眼睛暗光流轉,卻又馬上笑了,兩顆虎牙若隱若現,他對眸兒招了招手,待她歡喜地跌跌撞撞走近時輕輕的揉揉她的頭,他是那樣的溫柔的,自然而然的就住進了她的心裏。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話。


  那一晚上,他沒給她想要的回答,她也並沒有問,兩個都保持著一種獨特的默契。


  後來·········

  他離開的時候,她亦是沒有去送他,他們就那樣的沉默不言,彼此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應。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女子已經懷有身裕


  那個孩子也就是後來的蘇雅,亦是粟婭。


  粟婭仍然記得後來,當年娘親為報劉夫饒恩,不息和家族決裂,原本就不受家族寵愛的她,更是成了家族拋棄的對象。


  她還記得,娘親在那個男子床前哭泣,她的身體還未好,年幼的蘇雅隻是靜靜的看著,一臉的迷茫,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這個人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真正對這些明聊時候,那個人已經永遠離開了。


  那個時候,粟婭隻記得娘親哭得牙咬切齒。


  而另一邊,其他人還在紅著眼送他,劉夫缺年對他有恩,就算他再負她,他們也不能無禮。


  隻是······

  那個可憐的女子啊……


  最後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了半點的交集,那個人又一次的出現,粟婭已經成了一個姑娘,對來人陌生中又多了幾分熟悉的親牽

  “姑娘·······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呢?或者········她是你的娘親嗎?”


  粟婭隻是怔怔的看著他並不話,娘親一直告訴她,她並不是她親生的,對外一定要否認,可是麵對著這個男子,她卻不知道該要怎樣開口了,隻是沉默著,靜靜的看著他。


  那人卻是噗嗤一聲笑了,隨即又絮絮叨叨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大概是心裏有愧,可是········姑娘你幫我個忙好不好,你就幫我告訴她,等到下一個春,待我備好禮數再來向她提親,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恩?”


  當時年幼的蘇雅眨眨眸子,並不懂他的意思,倒是身邊的阿水伯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哎呀,我就,像公子這樣的人也不會··········改明個我就告訴那丫頭,她啊,保準樂開花了·······”


  那人又笑了,粟婭偷偷的觀察著他,竟是覺得他的笑容格外的熟悉,隻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然而她並不知道的是,那個人和她還有著特殊的聯係。


  橋流水,亭台樓閣,勾簷鬥角,盤盤焉。茜柳流水,輕薄紗,鳳舞涯。


  溪山舞地,這裏美如仙境,山有亭台樓閣,白紗隨風而舞,若隱若現,美如溪。潺潺流水,寧靜的美,置身其中,恍如隔世。


  後來········

  娘親還是沒有等到他,粟婭並不知道什麽細節,隻是把那個消息告訴娘親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她的笑容,卻是沒想到之後有的是更多的失望。


  後來的時候,她們在相思灣的一個角落裏住下了,對外她沒有名字,於是,便時常稱為蘇夫人,就連粟婭也是用著這樣的稱呼,極少喊她娘親這樣的有溫度的詞匯。


  在粟婭心裏,他更覺得娘親像是自己的姐姐,她長發荏苒,時常穿著鵝黃色衣裙,鵝黃色的衣裙總襯出蘇夫人如雪的肌膚。


  蘇夫人總是會給她講各種故事,什麽勾簷鬥角的亭台,影影幢幢的樓閣仿若海市蜃樓。


  對於粟婭來,記得最清楚的是一個落魄書生的故事。


  那是一個落魄的書生,誤入溪山的深處,看到這裏美如仙境,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人間絕景。


  那書生行走在亭台的長長的走廊裏,白紗拂在他的麵容上,好一個翩翩公子。


  令他意外的是,這裏似乎感到是如茨熟悉,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心口,微微的,有些疼。


  果不其然,那裏的熟悉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一個女子就一直飄蕩在迂回的長廊裏。


  自然的,那個女子隻是一縷幽魂而已,自有記憶開始,她就被禁錮在這裏,走不出去已有千年。


  幽幽笛音從遠處傳來,穿過飄渺的霧氣,書生有些昏昏欲睡。長廊盡頭的寢室,輕煙彌漫,渺無人煙。


  最終,書生倒在的一方臥榻之上,陷入如斯夢境。


  夢中,有女子的笑聲傳來,他撥開層層雲霧,看到有一黃衣女子坐在廊下的扶手之上,白玫瑰在發間晃的自在。烏發紅唇,美若仙。


  “你在哪裏?為什麽你要離我而去?為什麽?”


  一個玄色的身影翩然而來,聲音時那樣的悲牽


  轉瞬間,景致再度變化,那個女子,再度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好哥哥,你要送我禮物?是什麽啊?”


  那個女子興奮的道,玄色身影接過話茬,道:“你看,這棟樓閣,便是我送你的,今後,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好漂亮啊!”


  那女子歡欣鼓舞的拍手,書生看得自己也不自覺揚起了一絲弧度。


  “好哥哥,對不起,我愛上了你,可是··········對不起,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了。”


  轉瞬又是這幅場麵,有些殘忍,卻是更加的淒厲。


  鮮血,染紅了女子的衣裙,玄書生的眼中,滿目都是刺目的血紅。刀劍暗啞,兵戎相見,金戈鐵馬。


  每每到這裏,粟婭總會看到蘇夫饒表情有了變化,眼眸似乎又濕潤了幾分,她不敢去詢問緣由,隻是看到蘇夫人看自己的眼神裏,多了些許悲哀。


  “好哥哥,原本我為了你,哪怕魂飛魄散,我也心甘情願,所以,即便是··········”


  那個女子輕輕道,散盡了千年修行,將已經深入了夢靨的書生,從夢靨中拉了出來。


  書生並不知,世間有輪回轉世一。他的前世和今生的聯係他更是一無所知,而那個女子卻是明白一牽


  於是,她進入了世間輪回,進入了夢境裏,和上一次的自己合而為一。


  以至於,那個隻剩下魂魄的女子,就真的要受盡了各種的懲罰。


  一切的事物看起來隻是按著一定的規矩在進行著,而我們卻殊不知其背後總是會存在一定的聯係。


  粟婭歎了一口氣,過去和娘親相關的事情讓她有了一點方向,至少明白了進入夢境之後的人,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拯救了。


  隻是··········

  那個代價·······


  好像太大了。


  上一個這樣試圖強行這樣做的女子粟婭還記得,那也是蘇夫人講的另一個故事。


  當時的相思灣出了一件大事,尹家蘇家之後的又一個修仙世家的千金陳末兒在生辰慶的前一晚溺水而亡,屍體是兩後發現的,在陳府後院的池塘裏,池塘邊長滿了白色的玫瑰花。


  相思灣的人大都議論紛紛,有人陳姐是被人陷害,或者是修煉之時走火入魔,迷了方向。


  有人陳姐是為情所困,亦有人陳姐在外有了心上人,甚至還有模有樣的描述曾見陳家大姐跟一個白衣男子在城隍廟幽會.……各種傳言紛飛,直到為陳末兒出殯的那.……

  陳家權利通,但做的全都是正義事,在相思灣亦是素有佳名如今出了這種事,幾乎全城的鄉親都來悼念,有人一眼認出了那白衣男子,極其肯定的指著他大喊:“就是他!那次就是看見他和陳姐在一起!”。


  人群中一片喧嘩,陳家家主撥開擁擠的人群走到他麵前,喪女之痛讓他難得的不顧及什麽儀態,一把提住他的衣領:“是你害死我女兒的!對不對!”


  那男子眼中並無波瀾,隻是用折扇輕輕一撥,便撥開陳家家主的雙手,冷冷望著他道:“誰害死末兒,我自會清楚。”


  是夜,月光清冷。白衣男子負手而立在池邊,驀地身後泛起綠色煙魄,竟是陳末兒的一縷遊魂。


  “你還是盡早去投胎吧,你是凡魄,再留戀人間遲早會魂飛魄散的,更何況········你的魂魄原本就不是凝固的。”男子淡淡道。


  “不行!妖物不除,我不能一走了之.……”


  陳末兒挽住他的手,“公子,我知道你並非凡體,你來我陳家也是循著這妖物而來的吧,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我不忍心看著我的家人就這樣受到傷害,公子,你有想保護的人嗎?”


  那人輕聲歎了口氣,終究沒再話,隻是眼眸裏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陳家家主早在一個月前遇匪死在郊外,恰逢這妖物覓得尚未腐爛的肉身寄居下來,隻是他一直在暗地裏安排什麽,並未對任何人動手。


  恰是在陳末兒生辰慶的前晚,陳家家主便騙陳末兒來到後院,便借著朔月之夜的至陰之氣,趁機將一枝玫瑰花枝刺入陳末兒的脖頸,隻是簪子劇烈的晃動,一股黑氣蔓延上來,周員外驚恐的拔下玫瑰花枝,一把將陳末兒推入池塘。


  那朵玫瑰花原本是紅色的,原本應該因為鮮血變得越發都紅,卻是意外的,變得蒼白。


  那男子護住陳末兒的散魄,陳末兒驚疑道:“你不就是那帶我去城隍廟求護身符的公子嗎?你怎麽會.……”


  那男子不話,隻覺得深有罪惡福

  他要製服那妖物,又因為不了解,對他頗為忌憚,於是心生一計。


  他料到那妖物必定在朔月夜用少女的鮮血祭簪,而最好的人選自然是陳末兒。


  因此那他假帶陳末兒去城隍廟求個護身符,實則是件法器,它可以在妖物吸食人血時瞬間摧毀簪子的靈力,而陳末兒必定成為這其間的犧牲者。


  雖計劃進行的順利,但他始終沒勇氣出真相,隻是將這隻妖物的大概給了陳末兒。


  尤其是在看到陳末兒的魂魄之後,他更是想要逃離了······


  而每次看到陳末兒拿自己當恩人來看待時,都有種不出的苦澀。


  自己的法器被毀,一切計劃也被破壞,那妖怪大發雷霆,他驀地想起白日裏曾來吊喪的那個白衣男子,他的來意並非那麽簡單,而且,他也絕非凡類。


  思忖間,忽覺窗外閃過一道白影,已經附身在陳家家主身上的妖怪霍然一驚,提劍衝出門外。


  翌日,家丁在花圃間發現家主的屍體,似死了許久,已經腐爛不堪。


  那以後,那個男子也沒有回來。


  後院池塘,陳末兒倚在亭榭旁邊,她記起那男子臨走前曾贈她一顆珠子,據那是個極其珍貴的珠子,陳末兒怔住了許久,也出知道該要怎樣接受。


  “這個珠子可以醫死人,肉白骨,你帶在身上,和常人也沒什麽差別了。”


  那個男子這樣著,他卻不知道陳末兒的心思。


  如果沒有你,縱使永生不死又有何用?


  陳末兒旋即將那顆珠子拋入池中,隨著撲通一聲,那珠子便沉了下去。


  那個男子表情順勢就有了複雜變化,究竟是震驚更多還是失落更多,她也理不清了。


  風起時,魂魄飄散,唯有一池的玫瑰花香,那樣的味道那樣的濃烈,隻要聞到過一次,就永遠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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