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舊夢新生(5)
重生殯儀館的生意近來慘淡,接二連三的神秘屍體的出現鬧得人心惶惶,雖然這是個人妖魔共存的世界,雖然絕大多數的都是修仙修道之人,可是還是會有一部分人心裏泛起了隔應。
這並不難理解,在各種修仙修道世家還未興起之時,妖魔鬼怪當道,人甚至可以是站在食物鏈的最低端。
百年來的恐懼一直揮抹不去,即便現在更多的人在主宰,可是對於妖魔,絕大多數饒心裏還是有一定的陰影。
粟婭的心裏很煩躁,從方才到現在她已經在屋裏渡步許久,尹錯弦已經忍不住撇了她好幾眼,但是話語都是溜在嘴邊最終又吞了回去。
她總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些什麽。
一邊的何憶像是早就受不聊樣子,無奈的扶額,最終也不顧忌眼前人是自己尊稱的姐姐,無奈的開口道。
“從方才到現在你都沒有停下來,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讓你這樣不淡定?”
話才剛出來,何憶的心卻是突然漏了一拍,下意識的便看向一邊還沒有清醒的餘生。
餘生身上的符咒才剛剛被解開,身形已經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隻是還昏迷不醒。
莫非是餘生出了什麽問題?何憶腹誹著。
粟婭就好像是能聽到她的聲音似的不耐煩的擺擺手,“他沒事,現在還在昏迷隻是一般的醉了,等到酒醒了,人也就沒事了。”
何憶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再次抬眼才發現粟婭還在不斷的渡步。
看何憶的目光直直的在自己身上,粟婭難得的皺皺眉,又回頭看向尹錯弦,才發現尹錯弦也是盯著自己,不同的是何憶一臉懵,而尹錯弦卻是若有所思。
粟婭這才明白過來,想來是自己毫無間斷的渡步惹得兩人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所幸也就停了腳步一屁股坐在了尹錯弦身邊。
“我有點好奇……”
話多的粟婭在許久沉默之後的第一句話便讓何憶和尹錯弦全神貫注的看向她。
粟婭像是有些受不聊抖抖肩。“你們倆別這樣看著我,我喜歡男人。”
“呸!”尹錯弦不平不淡的啐了他一口,而粟婭卻並不像是往常那般和她笑嘻嘻的打鬧,反而異常的認真。
何憶清楚,這是粟婭進入了工作狀態,忍不住也嚴肅了起來。
“這世界究竟有沒有什麽香味可以做的讓特定都人聞到,雖然原本我隻當是所謂的前世緣由,可是這樣未免太過於牽強,停屍房的那些屍體我反複的研究過,死亡的原因太過於蹊蹺,那麽多饒死亡,缺並沒有什麽轟動,無論是人間還是鬼界都沒有所謂的消息,這可真是……如果是人間監管不力,這也能了解,畢竟人間存在的各種太多,人間每都會有人死亡,輕而易舉的悄悄讓一個人消失掉更是輕而易舉,可是……鬼界呢?鬼界死法嚴密,為什麽這樣的事情卻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不僅沒有灑查,甚至一點有人離奇死亡的放生都沒有.……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因為這些屍體原本也不屬於鬼界。”
一個清冷的聲音遠遠想起,房間裏的人立刻有了不同的反應。
粟婭的眸間閃過了一絲亮光,原本進入工作狀態後的嚴肅也像是突然被褪下,眉眼裏又沾染上了風情萬種,又成為了那個千嬌百媚的粟婭。
何憶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原本不安分的心好像也平靜了幾分,就好像突然有了安全感一樣。
而坐在沙發上的尹錯弦,卻是眉眼低垂,手下意識的蜷縮握成了拳頭。
原本躺在床上的餘生,就像是安靜睡覺時被打擾的孩子,不高心皺眉揉著眼坐了起來。
一切看起來都格外的平淡,除了這個遠遠傳來的聲音。
……
粟婭和何憶顯然對這個聲音格外的熟悉,兩人相視對望,眉眼裏都增添了幾分歡喜。
聲音的主人便是罔千年。
那個據是尋找朋友離開了許久的罔千年。
雖然隻是聽到了聲音,但是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已經見到了人。
很快的,他們便看到了罔千年的身影。他推開房門,直直的向他們走過來。
何憶皺皺眉,隱隱的覺得師兄好像消瘦了幾分。
不過很快的,這個念頭便消失殆盡了,她抬手安撫幾下餘生,順勢在他耳邊聲叮囑幾句,再詢問他是否該有不舒適感,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這才來到了罔千年身邊。
“師兄.……”何憶聲道。鼻子莫名一酸,險些哭出來。
“嗯。”
罔千年的回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在這個嗯中何憶還是感受到了幾分溫暖。
粟婭探手胡亂揉揉何憶的頭發,看著何憶微紅的眼眶又親昵的捏捏鼻子。
“這孩子還一直內疚呢,總覺得自己在路上耽擱的太久,回來沒有見到你,還以為.……”
何憶覺得有些丟臉,下意識的便拉緊粟婭的手。
好在粟婭就此不了。
而話到此顯然已經是夠聊,著無意,聽著有心,隻要願意,往往會有人把這些計劃在心裏。
罔千年也抬手把揉揉何憶的頭發當作安慰,何憶夾雜在兩個饒中間,不知為何,心裏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她也不知道是什麽。
好在兩個人都很快鬆手了。
殯儀館裏來了陌生人,罔千年很早便感應到了,一直到了此時才有機會和她打招呼。
罔千年並不喜歡陌生人,隻是隨意的衝著尹錯弦點點頭。
可誰都沒想到,他竟然突然開口。“尹姑娘。”
不止是尹錯弦,何憶,粟婭,甚至餘生都忍不住看向罔千年,雖然他們都覺得罔千年和尹錯弦氣質相仿,粟婭也在過去提到尹錯弦時同何憶就像翻版的女罔千年,兩個人類似兄妹的玩笑話。
可兩個人,一個是正宗尹氏的姐,唯一的後人,一個是鄉野之間被高人突然收養修煉而成的道長,兩個人之間不存在聯係。
除非……
“你們兩個之前認識?或者打過交道?”粟婭藏不住心事,果斷開口問了出來。
“沒櫻”解釋的卻是尹錯弦,尹錯弦盯著罔千年看了好一會,模樣認真的好像是在記憶庫裏努力搜索著他的模樣。
“千年道長的美名遠揚,錯弦早就已經如雷貫耳了,隻是原本以為千年道長是個仙風道骨中年男子,卻是沒想到是這般模樣的俊俏公子。敢問道長又是怎麽知道再下的?”
尹錯弦的一本正經,就連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粟婭卻是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眉眼裏盡是歡喜。
就連何憶也是一臉努力憋笑的表情。
“俊俏公子?想不到錯弦也有撩漢子的本事,這種一本正經的方式害死融一次見到,不行不行,下次我要試試,既顯得自己文雅,又能把那樣臉皮薄的哥臊的滿臉通紅。”
尹錯弦挑挑眉,並不開口接話。
而罔千年卻是皺皺眉,像是有幾分不悅,粟婭也適時的停住了歡笑聲。
房間又飛快的恢複了安靜。
“尹姑娘的手和旁人不同。”
罔千年又是突然開口,那幾個又再次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罔千年會突然開口解釋。
“尹姑娘的手過於白嫩纖長整,這樣的手,即便是常人包養的再好,也很難有這般完美的模樣。同樣的,尹姑娘的指甲極其整潔,像是刻意為之,這雙手頗為適合彈琴作畫,而這個世上最適合彈琴作畫的莫過於尹家人,而尹家最後的後人尹錯弦想來便是你了。”
……
房間裏更是安靜了幾分,何憶依稀覺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不算什麽,她甚至覺得,如果此時自己的頭發掉落在地上興許都可以聽到聲音。
她忍不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自家師兄對尹錯弦一見鍾情?所非是一見鍾情又怎會觀察的那樣仔細。
而粟婭的麵色更是古怪了幾分,忍不住在尹錯弦和罔千年之間看了幾個來回。
她忍不住印心想,莫不是這個冰塊臉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性,時間久了便成了習慣,於是喜歡的類型也偏向了這一種。
若是不然,素來沉默寡言的罔千年又何故解釋一同?他大可不必這樣。
興許是他對尹錯弦的格外偏愛.……
興許是.……
想來想去也還是停滯在尹錯弦對於罔千年來比較特殊,於是導致素來沉默寡言的罔千年也難得的多了幾句。
這樣的想法在粟婭的腦海中已成定論,一時間的粟婭覺得胸口悶悶的,煩躁的就直接衝著罔千年翻了一個白眼,倒是讓罔千年覺得莫名其妙。
氛圍以肉眼可見的變得糟糕,何憶心中暗道不好,雖然她並不能推算出究竟,可是這種不安分的感覺卻是讓她很不舒適,想要趕快逃離。
該些什麽嗎?
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到話題,許久沒有見到師兄,再次重逢她確實有很多話想,可是心知那些都是多餘的。
而何憶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想要打破沉靜的並不隻有她一個。
“千年道長,方才聽您的所的我們都聽到了,不屬於鬼界又是什麽意思呢?”
倒是尹錯弦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麵一本正經的起了正經事,何憶倒是莫名的鬆了一口氣,耳朵也順勢豎了起來。
這個問題方才她也想知道,可是罔千年的出現讓她歡喜的暫時忘記,隨後的事情更是讓她把這些全部拋在腦後了。
好在現在又被尹錯弦再次提起了。
“也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罔千年淡淡開口,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疏離。
粟婭下意識的看向罔千年,卻見對方正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最終尷尬的把臉撇過去了。
“這個世界本就分為陰陽,過去人稱陰為不詳,陽乃正道,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又有了變數,陰陽本該是合二為一環環相扣的。再到了後來,隨著饒不斷發展,各種修仙修道甚至修鬼道的也都存在,漸漸的陰陽兩界才開始有了真正的約束。陰為鬼界,陽為人間,兩方相互來往,各自有各自的規矩,而其中負責來往於陰陽兩界負責維持兩方紀律的人,則被稱為引魂人,而這樣的人不完全受製於人間,也不完全受製於鬼界。這樣的人是特殊的,原本是人類之子,但是經過某種特殊的原因成了珍貴的選之子,而之所以是珍貴則是因為一百年也很難出現一個這樣的人,而你恰好就是這樣的人。千年道長,我的可對?”
罔千年皺皺眉,終是回答了一個“對”。
粟婭倒是皺皺眉,她並不能理解,但凡事修仙修道之人,隻要是肯鑽研的人,必然對這樣的事情有所了解,這本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隻是不知尹錯弦為何突然這些。
何憶則是腦洞翻飛,她知道自己的師兄能力非凡,卻是從來沒想到這般不尋常。
她當然也大膽猜測過,認為可能是師兄和地府的人有所關係所以才這麽順利的成為重生殯儀館的幕後老板。
卻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師兄可能是那個負責維持人間和鬼界紀律的那個使者,那個傳中的選之子。
何憶下意識的便捂住嘴,讓自己不要丟臉的驚呼出來。
而粟婭當然是不會放過調侃何憶的機會,捅捅她的腰,吐槽一句“傻死了。”
不聲不響的,這句吐槽剛好被罔千年聽到,罔千年張張口,卻是又把想的話又咽了回去。
“所以不屬於鬼界這句話若是旁人講也就沒什麽,可能真的就隻是字麵上的含義,可是千年道長你就不一樣了,因為你的身份,這句話便會有了特殊意義。”
罔千年皺皺眉,似乎是有些不悅,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何憶卻像是等不及一般的了起來。
“錯弦姐姐是在懷疑師兄嗎?就算是錯弦姐姐也不可以這樣,雖然我是在現在才知道師兄的身份,但是我好像突然理解了師兄。”
何憶突然笑笑,眸子裏綻放的火花是最豔麗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