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尹氏後人(11)
她從來都是缺少關愛的,尹家人特殊的身份胖她從就很少接觸到同齡人,她雖然從學習畫畫,可她的畫麵從來都是黑白色的,她沒有見過絢麗的顏色,他也不知道他的人生,如果除了這些還會有其他什麽狀況。現在在那個時候,她就感覺自己的人生恐怕從一開始就已經敲定了結局吧。
可是人生從來都沒有那麽簡單,慢慢的人生啊,總會遇到各種突發情況,這些情況或大或,有些或許會讓人不在意,而還有一些東西或許又會不經意的演變成了記憶最深刻的東西,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之後會發生的事情,哪怕在某一時刻,也有過期盼,有過渴望有過預感,然而最後呈現給自己的卻是自己無法想象到的那一麵。
尹錯弦覺得自己有著不冷靜,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何憶下意識的行為,又或許是她真的想要保護自己,無論是哪一種,她都覺得不重要了,在一瞬間,僅僅是她撲過來保護他的一瞬間,她的心中已經生過了各種的情緒,甚至有一種念頭,即便是這一刻遇到什麽危險也無所謂了。
就連尹錯弦也忘記了自己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暖,好像在那個人離開之後自己的人生都進入了一片冰雪地,那些原本屬於希望的東西,她已經一點點的喪失了,甚至她的心在那個人離開之後,所有的念頭變成了見他最後一麵。
若現在再次回憶,她也不記得自己究竟是從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次心動,那些是太久遠的東西,雖然那些足夠珍貴,可以到回憶起來,她還是摸不著方向。
大概是心動本來就不需要理由,也大概是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每一段時間都讓她覺得珍貴,她很想把那段記憶珍藏起來,可是再次回憶的時候,卻發現總是會缺掉一些什麽。
而現在她好像已經知道當時缺掉的東西是什麽了。
大概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的突然出現,也大概是那個人總會無條件的保護她。
尹錯弦的眼眶逐漸發紅,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哭出來,盡管現在的她已經情緒變得激動,但是她還保留著一些理智,盡管在剛才思緒還有著極大幅度的跳躍,可是對於當下她也並沒有過多的忽略。
“喂!你沒事吧!”何憶就擋在她的麵前,她的聲音聽著有幾分著急,因為方才的極速奔跑,她還有很大的喘息聲,可是卻讓尹錯弦有一種莫名的安全福
“沒……沒事。”這樣的想法讓尹錯弦有些尷尬。而何憶顯然是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她的全部心思還在麵前的夜獸身上。
“真麻煩,你不在樹上呆著,下來幹嘛?”何憶的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埋怨,話雖是如此,但還是把尹錯弦努力的保護在身後。
“咳咳,那個.……”還沒有等尹錯弦完,無頭鬼卻是在地上跳躍了兩下,無頭鬼的力氣格外的大,在它跳躍之後,地麵都有一種晃動的感覺,何憶咬咬嘴唇,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空氣中的惡臭味變得越發的濃鬱,月亮的位置也逐漸有了移動,好像就直接懸掛在她們的頭頂,一抬頭就可以看見。
夜黑風高,正是殺饒好時機。何憶的大腦突然出現這句話,無頭無尾的,但是卻又像是某種暗示。
自尹錯弦不慎掉落下來之後,無頭鬼除鄰一次的猛烈撲過去之後,動作卻好像變得遲緩,雖然它的進攻從來沒有停止,但是相比較於之前倒是顯得有幾分力不從心。
饒是無頭鬼看起來並沒有什麽進攻的想法,她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何憶把尹錯弦護在身後,以極其緩慢的步伐一點點的向後方挪動。
後來也奇怪,無頭鬼若是過於激進對她們來是一種折磨,而無頭鬼現在突然的安靜,對她們的心理來也是一種折騰。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尹錯弦湊到何憶耳邊輕輕給她咬耳朵聲道。她也想過攜帶著何憶再一次回到樹上,可是……她心真的並不是長久的方法,想真正的走出去,隻有製服無頭鬼。
“我看到了那個東西.……”何憶的聲音格外的低沉,若不是兩個人湊的太近,這個聲音她都要覺得是自己幻聽。
何憶並沒有看向她,她的雙手張開,無雙還高高的揚起,她的心裏也同樣在擔心著突然安靜的無頭鬼會突然發起進攻,她時刻都在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她什麽都不怕,但是她並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就直接停留在這裏。
“就在剛才我看到他胸口的那個東西.……”似乎是擔心尹錯弦聽不懂,何憶又一次補充“他的胸口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那個東西是之前沒有看到過的,但是在剛才我打使用了符咒之後便成功看到了,我想當初婭姐姐看到的也是這個吧。”
尹錯弦下意識的看向無頭鬼的胸口,她確實什麽都沒有看到,除了無頭鬼讓人作嘔的身體,以及身體之上仿佛永遠洗不掉的泥濘。
“真是·····”尹錯弦撇撇嘴,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要怎樣評價,能看到的也便是這樣惡心的畫麵,更別提所謂的光亮了,想來便是那個了。
可是雖然有了幾分肯定,她莫名的還有一些擔心,還要暗自嘲笑自己,究竟何時開始變得這樣的矯情,大概是在那個人離開之後,她開始懂得了饒脆弱,開始想要去試著珍惜了。
何憶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保護她的動作從未停止。聲音被她壓的更,可是每一句都好像恰到好處的砸在她的心上。
“等一下.……我就直接……”輕微的有風吹過來,突然而來的風把她的話也吹得斷斷續續的,最後傳到尹錯弦耳朵之中,最清晰的一句話卻是“一會我會把無雙交給你,你拿著防身,不用管我。”
何憶是個行動派,話已經至此,她的身體已經快速的行動了起來,原本一直在尹錯弦身前的何憶突然一個側身,兩個饒位置變成了肩並肩。
“諾,無雙。”
在月光之下,無雙的翠綠顯得更加的清冷,看的尹錯弦也覺得莫名一陣心慌。
見尹錯弦遲遲不接過去,何憶有些不耐煩,眉頭輕皺,直接把無雙塞到了她的手裏。“我的無雙還沒被別人用過,算是便宜你了.……”
雖然還有些生硬的語氣,可是其中的關心卻是那樣直接的流露出來。
“等等!”眼看著何憶就要直接撲上去,尹錯弦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何憶。“無雙給了我,那你用什麽去攻擊呢?”
“.……”何憶不知道該要怎樣回答,憑心而論,她稱手的武器並不多。從事趕屍人這個職業,她更習慣用一些符咒之類的工具,而無雙成為她的武器,還是因為特殊原因。沒有了無雙,她倒是真的沒有想過該要怎樣進攻。
方才的一瞬間所考慮的隻有發現了那個尋常任看不到的位置,已經成功保護尹錯弦。
“那個就不錯。”不經意間何憶瞥見柳落在一邊的樹枝,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不行,那東西太過於脆弱,又怎麽可以做武器?”還沒有經過思考,尹錯弦的反駁就直接而來。
“看似柔軟東西會有很大的威力,這不是你剛才的嗎?”何憶並非是針對尹錯弦,隻是為了可以作為依據順勢把對方剛才安撫自己的話拿了過來,乍一看確實有了一點的服福
這樣的話倒是讓尹錯弦幾分泄氣了,她哪裏想得到何憶會這樣的固執,按照她的思路來講,這件事本是應該從長計議的,可是何憶從看見那個東西到現在決定進攻,總共過去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鍾,雖然幾分鍾之中會發生很多事情,可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才會是好的結果的開始。
當然,她知道現在無論怎樣洗腦都沒有用,唯一可以改變何憶主義的,隻有重新想出一個辦法。
“想這麽多,還不如一試。”何憶垂眸看向尹錯弦,她的眼神是平靜的,就好像她的是最尋常的事情,她並不是和尹錯弦商量,隻是剛好的向她通知一聲,甚至根本不需要她做出相應的反應。
這樣真的可以嗎?尹錯弦想要發問,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問出這個問題,何憶會覺得不耐煩,並且,這個問題也注定接收不到答案。
原本僅僅拉著的手就那樣直接鬆開了。離開了她溫暖的手,再一次所接觸的便是冰冷的無雙,尹錯弦把無雙握的僅僅的,就好像這是一種心理安慰。
無頭鬼興許是感受到了什麽,突然的又再一次進入了亢奮的階段,他的整個身子不停地來回扭轉,以一種詭異的形狀讓自己變化造型。
這.……
尹錯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方才的暫時安靜一定不是偶然,就好像是在海嘯來臨之前的片刻安寧,短暫的給人一點到甜頭,往後而來的更多的災難。
“心一點!”時常冷靜的尹錯弦也開始變得有幾分慌張。她討厭未知的東西,而未知的東西往往都會是危險的。無頭鬼雖然並不是熟悉的,但也不能算是完全陌生,畢竟在幼年時還曾有過一次經曆,可是現在的無頭鬼……顯然和當年不一樣了。
莫非是.……
變異!!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各種事情,以及那些會在午夜時尋找自己畫魂的人,他們都有一些共同點,死去的時候都是莫名其妙的,他們都有著滿滿的不甘心,卻在問各種問題的時候,什麽都不知道,而尹錯弦對他們進行了一些盤點,這才發現那些人也都曾有過變異。
就連這個詭異的無頭鬼鬥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模樣,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尹錯弦的大腦在此時飛速的運轉,她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有這樣狼狽過,她拚命的在腦補著各種可能,想要尋求一些細節來做出一個好的解釋,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都好像缺了一些東西。
究竟是哪裏?
該死……
這樣的狀態讓尹錯弦很慌張,就好像是預言家的無奈,那些人明明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卻沒有辦法做出改變的能力,就隻能看著事情一步步的走入那個自己已經想到的未來,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沉重。
相比較於尹錯弦複雜的心思,何憶就簡單的多。她從來不會想太多無關緊要的事情,當下他的目的隻有殺了無頭鬼,那麽他的心裏也隻有去怎樣殺了他。
雖然用樹枝進攻是很可笑的行為,但是何憶還是從地上找出了最為尖銳的一根。她並不著急進攻,這和她剛才的念頭已經不一樣。她在尋找著一個可以讓她直接一擊必殺的時機。
空氣中的惡臭味變得更加濃烈,就像是一個隨時可以爆炸的化學武器,殺傷力可想而知。
無頭鬼不在主動發起進攻,身體的扭轉速度變得更加快,像是要把自己擰成一根巨大的麻花。
等等!何憶突然想到什麽,若是任由無頭鬼這樣一直旋轉下去,那麽就不能直接瞄準了他的胸口一擊必殺了。
這樣的動作莫非是他的躲避?這個念頭在何憶腦海中響起,甚至還在不斷的注入一些其他的想法讓何憶更加的肯定。
若真是這樣……那麽的自己的進攻就有了一個大的阻礙。何憶咬咬牙,她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注意,並且她覺得自己一定要那樣做。
她在空中高高的躍起,這樣的動作讓尹錯弦想到了時候和粟婭一起玩的跳馬遊戲,那麽何憶想要跳的馬是……
尹錯弦簡直要驚呆了,何憶並沒有跳過去了,相反的,她直接把無頭鬼當成了那個所謂的馬,就那樣直接的騎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幹嘛!”尹錯弦高高的喊到,她看到無頭鬼因為不舒服而瘋狂扭動的身子,看到何憶不知是因為無頭鬼的動作,還是因為難以抑製的惡臭,還是兩個都有,她的表情是那樣的猙獰,那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