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中夢(1)
人生來便會做夢,夢境的會遇見各種的人和事。無數次的細節重疊之後留下的便是各種現實世界裏的線索。或許偶爾的,會在現實世界的某一次回顧之時發現曾經似曾相識的事情,過於這些並不是偶然。
粟婭精心調製的噬魂香還點燃著,看不見什麽煙霧,但是空氣裏卻是滿滿的充斥著那種獨特的香味。古老的油燈似乎將要燃盡,燈光顯得有些微弱,並不能照亮整個房間。
何憶怔怔的看著身側的餘生,卻莫名的感覺到他距離自己很是遙遠。這樣昏暗的燈光下,他的模樣顯得有些模糊,竟讓她隱隱的感覺他有些特殊。
因為殯儀館特殊職業的緣故,盡管重生殯儀館的隔音良好,可何憶生聽力極佳,以至於遠遠的大祠堂的哭聲穿進了耳朵裏。
雖然是身在殯儀館,這樣別離的場景自然是時常遇到,何憶也做了各種的準備,所以哭聲是很少聽到的。
隻是……這一次的哭聲卻格外的清晰。何憶痛苦的閉閉眼,原本想的話被自己算數留在肚子裏了。
而原本習慣性的想要活躍氣氛的彼岸花突然瞧見何憶的這般模樣,也瞬時屏息不語,而原本想要靠近安慰的粟婭也停下腳步,歪過頭看向罔千年眼神交流。
而何憶卻是突然又睜開了眼睛,她開始笑,不是最普通的微笑,是極其爽朗的笑容,笑聲洪亮的甚至會讓人懷疑她的身份。
“不好,這不是何憶。”
罔千年當然是首當其先的看出些端倪,而聽到這句話的餘生想也不想的便要撲上去,好在一邊的粟婭把他給拖住。
餘生還在掙紮,他的心中有很強烈的念頭讓他去何憶的身邊。好在粟婭的力氣足夠大,卯足了勁還是把他拉住了。不過粟婭也同樣覺得不好受,雖然是阻止了餘生,可是耗費了大把體力的無力感讓她疲憊。
沒有辦法,她隻好好生相勸著,也不知道餘生能不能聽得懂,不過不管效果如何,終歸是要試試的。
“餘生啊。”粟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點,平和一點“不點並沒有什麽事,不點就是何憶哦,她現在可以是她,也可以不是她。”
餘生好像有些聽得進去,好看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粟婭一看有效果,便立馬加緊了勸“剛才話的何憶便是何憶,你也知道的,在午夜花的時候,因為被一個神秘人控製,身體裏便多了一個幻想中的自己。當原本的自己和身體裏的這一個自己發生碰撞的時候便會產生夢中夢。”
“夢中夢?”
餘生摸摸鼻子,再看看坐在床上,眼神凶狠,莫名其妙笑個不停的何憶,身體一陣顫抖。
“不要怕,其實夢中夢隻能傷害到當事人,不過這些也還是要看夢中饒意願了,如果她足夠堅定,那麽這些也隻會是錯覺。”
粟婭的解釋很是詳細,而餘生看起來還是有些懵懵的,想到餘生的身份,粟婭也不多想什麽,擺擺手就當這樣了。
而沉默不語許久的罔千年卻是深深的撇了一眼餘生,隨即又不動聲色的看向何憶。
“發現什麽了嗎?”粟婭懂得察言觀色,看到罔千年的表情變化便是知道他定是又發現了什麽細節。
而罔千年則是盯著餘生看了許久這才開口“你真的認為是餘生救了何憶?”
“那當然了,我親眼看到的還會有假?”道自己證實的事情,粟婭又打開了話匣子“我知道你對餘生有些意見,不過這一次不點還真的是被餘生所救的。”
粟婭的表情格外的認真肯定,倒是讓罔千年有些動搖了。
“雖然眼見不一定為實,但是至少是可以證明很多東西的。其實我也很難過不點會有這樣的事情,畢竟開始想要去午夜花你是不同意的,偏偏是我打包票讓你放心,結果現在又出了這樣的岔子。”
粟婭一向明媚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低,像是有了很多的委屈,罔千年下意識的想要去安慰,缺還未開口便看到粟婭又滿血複活的抬起頭。“那一也確實有些意外,因為以往在午夜花我隻會唱一首歌,也沒有人喊著安可,可不會有人去後台,我一般是會換個衣服,然後就開始打探情報和自己消遣了。隻是這一次,多了一個南先生找我。”
“南先生?”
“對,就是我的那個活死人,我很好奇他找我的目的,這正是因為他的奇怪,所以我隻想他和我接觸,把他約在了休息室也暗示不點離開了。其實我的猜想沒錯,隻不過南先生實在不夠優秀,如果真的有人在研究活死人或者變異饒時候,這個南先生一定是個反麵教材。”
粟婭的有些口渴,拿過桌上給何憶提前備好的茶水,無視罔千年略顯鄙夷的表情,滿滿的喝了一大杯。
“他真的很糟糕,但是可能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糟糕所以服用了很多藥物,所以在他身上會感受到很奇特的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粟婭伸出手當作扇子似的在鼻子前扇一扇,好像那個味道還可以感受到似的。“我承認是我的疏忽,因為這個人太過於吸引我的注意力,以至於忘了時間過了有多久。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可思議,其實我也覺得很是奇怪,在和南先生講話的時候,會感覺還是最最平淡的時間,可偏偏的在最後才發現,時間過得特別漫長。剛才因為的十分鍾,便可能是一時了。”
“時間折疊?”罔千年忍不住打斷她。
粟婭卻是沒有肯定。“時間折疊沒有見識過還不清楚。隻是這個還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在休息室和南先生聊的時候,還是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聲讓我出去看一看,等我走出去的時候便隻看到了突然出現的餘生,以及在餘生懷抱裏的何憶,而不點便像是睡著了一般依偎在餘生懷裏,餘生嘴上嘟囔了一句話,然後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這兩個人真的是把我嚇壞了,最後還是我一個人拖了兩個回來了。”
粟婭捶捶肩膀,隱隱的還覺得有些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