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短兵相接(上)
當席格帶著重騎兵們緩慢的到達那些步兵所在的戰場時,戰鬥已經要結束了,說到底那些步兵們雖然有著頑強的鬥誌和堅定的意誌,但是在血與肉的碰撞之中,這種不屈和頑強的品質雖然能夠帶來一些氣勢上的改變,但是也就是這樣了,畢竟就算世界在怎麽唯心,該合理還是得合理。
真正決定一場戰鬥的因素還是很多的,而哪項都非常的重要,不管是訓練、武裝、士氣還是精神麵貌都需要處在非常高的地步才能讓士兵們成為真正的精銳部隊,而不是一衝就散的雜兵。
負責阻擊威哥弗特茲的左翼殘兵們雖然有著由覺悟帶來的高昂士氣和鬥誌,但是他們的武裝和體力都沒法讓他們成為精銳。
在彈藥大量耗盡的情況下,這些要麽拿著刺刀,要麽拿著動力錘的步兵們並沒有太多的辦法對抗那些放血者,能夠有效威脅到牠們的武器他們目前並沒有多少。
甚至麵對那些阻擊部隊的時候,體力和邪能還算是充沛的惡魔們甚至可以一邊對付這些數量並不多的步兵還一邊好整以暇的準備著對席格的阻擊,當然,可能說等待更好一些,威哥弗特茲看著一時半刻難以消滅的左翼殘兵也知道自己在夜幕到來之前是沒有辦法獲得勝利的了。
雖然有些擔心夜長夢多,但是威哥弗特茲最後還是自我安慰著好飯不怕晚。
畢竟隨著阿德.費因師的到來,他明白如果能夠一擊拿下尼安德特人的陣地還好,如果失敗了,他們就會成為鬱金香師和阿德.費因師的獵物,這讓老謀深算的法師直接放棄了這次戰鬥的打算。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想要做到一些東西的,比如說消滅掉尼安德特人的重騎兵,讓這支具備強大戰術機動力的部隊徹底的消失,而且他也打算讓困擾自己很長時間的左翼殘兵徹底的被消滅,畢竟他們對他而言也是一些討厭的家夥,雖然不知道那些騎兵的指揮官就是席格,但是威哥弗特茲還是給騎兵們布下了一連串的陷阱。
因此他隻是讓自己麾下的士兵收斂一點兒,並沒有直接消滅那些後來衝上來,體力也好還是其他方麵都已經沒法和最初相比的人類步兵,而是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讓那些步兵看上去很快就要完蛋的樣子。
對此,席格不是沒有發現疑點,但是策鳥衝擊的他並沒有想那麽多,而是打算直接對恐虐將領的衛隊發動最後的衝擊,不同於並不知道席格在哪裏的威哥弗特茲,席格可是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的,所以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威哥弗特茲的腦袋。
恐虐惡魔們在給重騎兵製造陷阱的同時,席格何嚐不是在給放血者製造陷阱呢?
在之前邪能風暴肆虐的區域之中,好幾個殘存者一邊緩慢的移動著一邊將一枚枚炮彈填裝到了被狗頭人炮兵遺棄的火炮之中,而這些火炮瞄準的方向正是威哥弗特茲所在的區域之內。
“可以開始了!”席格在能夠看清那些最後阻擊自己的放血者腦袋的時候對還留在那裏的人類部隊下達了命令。
然後一輪炮擊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個山穀之中,大量的榴霰彈朝著威哥弗特茲所在的方向就飛了過來。
因為這次炮擊屬於近距離直射的關係,那些尼安德特人並沒有裝填開花彈,而是對恐虐惡魔更有殺傷效果的榴霰彈,那些鍍銀的霰彈如果命中一個放血者不死也是重傷,至於說那些其他的惡魔在麵對這種武器的時候也是會一不小心就喪命的。
而被推測是威哥弗特茲所在的方向更是被重點照顧,超過千發的榴霰彈直接朝著他就飛了過去,一時間威哥弗特茲也不顧消耗了,在自己的斜上方立起了一道足夠厚重的邪能護盾,一時間上麵叮叮當當的響聲不停的響起。
“找到了!目標是那個最為強大的邪能反應源,全軍跟我上。”在看到了威哥弗特茲樹立起來的邪能護盾之後,席格當即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那些重騎兵催動著自己和他們座下陸行鳥最後的體力對著那些因為炮擊而陣型受損的恐虐惡魔發動了自己這場戰役之中最後的突擊。
而炮擊不隻是影響了恐虐惡魔的陣型,就連正麵已經陷入危局的左翼殘兵也在炮擊之後爆發出了最後的回光返照,在剩下不足百人的情況下,愣是再次爆發出了極強的戰鬥力,他們可以說是在燃燒著自己最後的生命,給了那些正在阻擋他們的恐虐惡魔發動了自己的最後一擊。
在確認自己不死將無法取得勝利的情況下,這些士兵們有的直接引爆了自己所剩下的聖光,依靠聖光對惡魔的高效殺傷愣是讓牠們付出了超過兩百的代價,要知道隨著從最開始到現在的一連串戰鬥,威哥弗特茲的衛隊人數已經和衝過層層障礙的重騎兵持平了。
而且最為嚴重是他們的狀態並不好,雖然不像是那些重騎兵那樣看來遍體鱗傷,但是也並不好受,雖然依靠著身上的邪能護盾抵消了一些炮擊的傷害,但是那些威哥弗特茲的衛隊也是從供給無名高地開始參的戰。
在參戰的過程之中這些精銳部隊就遭到了尼國聯軍火力的重點照顧,雖說一上來那些被配屬在無名高地的平射炮和步兵炮已經大多熄火,但是那些手持能武的步兵可不會錯過白打這些精銳惡魔的機會。
而之後雖然牠們攻下了無名高地的主陣地,但是人類部隊一刻不停的反擊還是讓這些生力軍付出了非常慘重的傷亡,甚至於到最後庫曼的攻擊更是讓他們損失慘重,所以現在剩下的恐虐精銳在狀態上也就是比席格的重騎兵好上那麽一點兒,就一點兒。
所以席格還是相信自己可以進行斬首作戰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些狼狽不堪的精銳惡魔在麵對重騎兵的時候因為之前所遭受的炮擊已經失去了陣型,所以表現的反而並不如之前的那些普通惡魔殘兵,十分輕鬆的就讓重騎兵們完成了突破前的滲透。
而同時那些幾乎是各自為戰的精銳惡魔也損失不小,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就有超過五十個精銳惡魔被殺,這對於現在總數不過隻剩下不到四百人的將領衛隊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損傷了。
“請您離開吧,我們將會用我們的鮮血洗刷今天的恥辱。”威哥弗特茲的衛隊長有些尷尬的說道。
“得了吧,我如果離開,你們就會真的全部戰死的。”威哥弗特茲老神在在的說道,如果說現在他還不知道人類重騎兵的意圖的話那麽就太小看他了,這讓他久違的產生了一種好鬥的想法,那就是帶領自己的衛隊徹底的消滅這些覬覦自己腦袋的人類。
雖然威哥弗特茲作為一個施法者往往會因為職業習慣而變得非常的冷靜,但是在成為恐虐的信徒之後,那些強大的邪能無時無刻的不在影響著他的心性,甚至不少時候,這位法師也認為簡單粗暴的辦法往往是最為有效的手段。
隻是礙於自己給自己設立的信條,讓他並沒有像是那些其他恐虐的手下那樣成為一個對於屠戮非常熱衷的人,但是現在因為大肆的使用邪能,導致威哥弗特茲也已經被邪能所影響的上頭了。
麵對人類重騎兵來勢洶洶的最後衝擊,他也是全力催動自己身上的魔力和邪能,直接簡單粗暴的在自己麵前形成了一道能量洪流直接對著那些衝鋒勢頭不減的重騎兵就是一輪簡單粗暴的直擊。
而那些重騎兵麵對這道突如其來的能量洪流也是被嚇壞了,不過他們還是依靠抽調自己陸行鳥體內的幽能選擇硬抗這次能量的洪流,這些重騎兵甚至在衝鋒的過程之中也不忘保持隊形,愣是靠著集合起來的幽能硬生生的頂住了這次攻擊,不過他們體內的幽能也大多已經消耗殆盡,甚至不少重騎兵在完成了這次阻擊之後直接倒斃在鳥背上,至於說他們的陸行鳥也是和他們一起赴死了,但是依舊靠著身體的肌肉反應在不停的奔跑著,直到撞上任何物體之後才轟然倒地。
對此席格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知道自己的手下之中並沒有多少彈藥了,在一路上他們可是把自己攜帶的各種手榴彈都用的七七八八了,隻剩下席格自己手裏還有一枚最為原始的反魔法炸彈。
那是他專門打算塞給威哥弗特茲的,在這次山穀的戰役前他也好還是威哥弗特茲也罷都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誰,這讓他們雙方不禁感到一些命運的使然。
要知道上次在雪原的戰役就是他們兩個在指揮,當時還有些稚嫩的席格並不是老狐狸的對手,並且吃了大虧,但是現在席格想要了結這一切——他打算親手殺死這個投靠了恐虐的法師。
而席格這麽想,威哥弗特茲何嚐不也是這麽想的呢?雖然他對於自己的背叛無愧於心,畢竟在他看來種族、信仰和身份都比不上利益和力量來的實際。
所以他對於投靠邪神的這件事兒並沒有任何的愧疚,至於說那些因為他而死的士兵們?你指望他對於擋在自己路上的陌生人產生任何的憐憫和同情麽?你我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事實上隨著威哥弗特茲的行動,那些人類的重騎兵已經慢了下來,這自然是那些恐虐惡魔的機會了,這些裝備著斬死劍的家夥們看著一個個身上冒著濃煙的重騎兵也是拚了命的撲了上去,想要直接奪走他們的性命。
隻是在這個時候,那些本地的水兵們在將那些土著帶回鬱金香師的保護傘之後再次回到了戰場之中,而那些剛才進行炮擊的殘兵們也試圖包抄上來,盡管這些士兵們看上去狀態非常的差,但是威哥弗特茲並沒有小看任何人的意思,而是直接將自己的能量對著這些人傾瀉而出。
反正在血紅色的邪能風暴過後,那些原本雖然步履瞞珊,但是卻依舊堅定前行的步兵們直接就倒下了。並且再也沒有站起來。
不過他們的犧牲並沒有白費,雖然大多數的騎兵已經被威哥弗特茲的衛隊所纏住了,但是席格還是帶領著幾十個裝備還算完整的重騎兵衝向了威哥弗特茲。
隻是在他們的馬刀就要命中對方之際,卻被無形的牆壁阻擋了,不少重騎兵和他們坐下的陸行鳥直接撞成了一灘血肉。
雖然經過祝福的武器可以砍穿恐虐惡魔身上的邪能護盾,但是威哥弗特茲並沒有使用那種相對來說簡單的做法,而是用一些類似於障礙物的做法直接阻攔那些騎兵和他們的坐騎,而不是武器。
但是這種防禦性的障礙也隻是一次性的,當然,不是說他就設計的是這樣,而是因為力量時相互作用的,雖然那些加速起來的重騎兵會因為撞擊讓自己變成血肉模糊的碎肉,但是那些被威哥弗特茲召喚出來的隱形障礙卻也隻能承受一個重騎兵的一次衝擊,在損失了十幾個重騎兵之後,他們的彎刀就直接砍向了威哥弗特茲。
這些騎兵的彎刀往往能夠達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所以不少騎兵都在等待著威哥弗特茲被亂刀分屍的場麵。
但是這位法師卻並沒有遭到這種命運,隻見他拿出了一根鐵棍左右紛飛的將那些重騎兵帶著鳥力的揮砍一一格擋,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怎麽動過。
這讓在最後想要給其最後一擊的席格有些凝重,不過他還是直接按照原先但是計劃啟動了手中的炸彈,並直接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轟!”雖然反魔法炸彈的聲音並不響亮,甚至有些沉悶,但是戰場上的目光還是有不少看向了爆炸的發生地。
那些尼國聯軍是想要確認對方指揮官的生死,至於說那些其他的恐虐督軍則是非常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