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公民
當然，其中更多的因素是他們早就聽說鮑克蘭作為著名的葡萄酒產地，這也就代表著富庶，更何況他們之中的不少人也心存僥幸。
當然並不是想要成為席安娜的入幕之賓，而是打算依靠在鮑克蘭的表現而得到庫曼的青睞，畢竟成為約裏克軍的一份子對於這些剛剛擺脫貧困線沒幾天的北方人來說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而且就算是到時候沒法成為約裏克軍的公民階級，他們也可以靠著一身本事在尼弗迦德安家落戶，畢竟說到底，哪怕是財大氣粗的恩希爾也是需要忠誠的手下，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和國內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士兵未必值得信任，反而是異國出身在尼弗迦德無牽無掛的異族戰士更加值得信任。
所以第五師的不少北方諸國士兵直接拒絕了他們自己國家軍官的命令，而是自發的向席安娜效忠了起來，至於說未來會是怎樣安置，他們相信自己作為具有武力的一方，怎麽都還是可以吃飽穿暖並且過上不錯生活的。
而且就算是這些都不行，他們還有自由移民尼安德特這條退路可以選，所以在第五師這裏選擇投靠席安娜的士兵有著超過兩千人的規模。
“哈哈，看來鮑克蘭之後難免會發生一些事兒啊，也不知道到時候是你依靠這些強大的武力將你姐姐推翻，還是說你在有著武力的情況下將事情鬧大最後讓當地生靈塗炭呢？”傑洛特有些戲謔的對席安娜說道。
“怎麽，你的認知之中，沒有我失敗的情況麽？萬一到時候我直接拉了跨呢？”席安娜倒是還有開玩笑的心情，一點兒也沒有為了這將近兩千張嘴擔心的意思。
“那不可能，因為對於聯合軍的武力，就算是恩希爾也會為之心動，就算是你將來最後在自己領地的爭奪戰之中因為一些原因失敗，這些士兵的存在也能讓你可以接受恩希爾的招安，到時候不管是邊境邊防團還是海防團的位置他都可以給你，而且那些普通的士兵也沒啥太壞的心思，你完全可以信任他們。”傑洛特相當直接的告訴了席安娜她現在的處境，“當然，如果你真的不想要被當成一枚棋子，那麽最好還是帶著這些人力去尼安德特組織一個工廠也不錯。”傑洛特十分有經驗的說道。
“謝謝你的告誡，狩魔獵人大師，畢竟我不能真的帶領他們去幹老本行不是？不過我的那位妹妹最近的生活應該也是不太開心吧，要知道自從那位騎士死後，我可是一直沒有和他們聯係，至於說那些尼弗迦德貴族安插在第五師之中的眼線也是一直沒有敢於和我取得任何的聯係呢。”席安娜興衝衝的說道，她顯然打算讓那些打算利用她來充當炮灰的貴族吃一些苦頭。
但是她也就是這麽一想，因為那些尼安德特人也好，還是尼弗迦德人也罷都並不是想現在就消滅那些附庸國的，因為他們還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就是暫時給官僚不足同時公民主義並沒有覺醒的尼弗迦德管理一下那些民眾。
北方諸國一下子幾乎將貴族一掃而空的後果就是這次大起義，本來因為諸多貴族、騎士的存在讓那些普通的民眾就算是想要聯合造反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隨著他們逐漸弱勢，那些農民們的頭頂上沒有了直接壓著他們的存在自然可以輕易的在平原為主的北方掀起一輪輪的起義熱潮。
對此恩希爾已經吸收了一些教訓，所以他打算讓自己的改革暫時暫停一下。
“你不會那麽做的，因為你如果那麽做了，就是在觸碰恩希爾皇帝的逆鱗，雖然他自己也很不待見那些貴族騎士的存在，但是他還是需要那些家夥幫助他來鎮壓一些偏遠地區可能出現的民亂，而且如果他不這樣執行分封製度，就算是那些偏遠的地區能夠收上稅款，也隻能像是北方國家那樣讓這些偏遠地區逐漸的離心離德。”菲斯奈特很有經驗的說道。
“您難道真的認為我們的陛下們會惦記那些農民手中為數不多的存糧麽？並不會，他們收稅的很多目的都是為了讓那些疲懶的官員們看看那些不被人關注的角落之中是不是安全。”傑洛特也說著他這些年流竄於鄉間得到了經驗教訓。
“好吧，不過就算是我暫時沒有辦法收拾那些人，但是我也會讓自己的妹妹長點兒記性，不要因為一時間的哀痛而成為其他人手中的匕首。”被自己的助手們說服了的席安娜最後還是選擇了暫時放棄對於那些把她當做棋子的人進行報複。
不過這也就是暫時，因為她知道，那些人雖然現在躲過了一劫，但是以後呢？一旦尼弗迦德的權利交替，那麽那些附庸國們就算是在怎麽想要維持自己的獨立性都是已經不可能成功的事兒了。
到時候給那些附庸國統治者就會隻剩下兩個選擇，要麽選擇放棄自己的權利成為尼安德特——尼弗迦德聯合帝國的普通公民，要麽就是在抵抗的過程之中被炮火轟開他們在各地堅固的城堡。
“那是你的事兒了，雖然現在就說有些早，但是合作愉快，席安娜女士。”說著菲斯奈特對自己的長官敬了一個軍禮，他也算是承認了這位師長的能力，同時也是為了自己最初的輕視對方算是賠禮。
對此席安娜則是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也直接沒有計較什麽，畢竟她固然是個女人，但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
“你也一樣，菲斯奈特伯爵，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輔佐您的外甥，不過我倒是好奇，在麵對中樞的壓力時，你會讓維登如何選擇呢？”席安娜有些戲謔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而且我們就算是到時候聯合起來反對陛下也沒用不是麽？畢竟他相信的是那些所謂的公民兵而不是我們這些貴族。”菲斯奈特非常坦誠的評價著維登對於庫曼試圖將一切權利收歸國有後分散給人民的做法。
“可是什麽人是公民呢？有財產的人麽？可是那些信仰著他的神官們有錢麽？”老實說哪怕是到了現在，席安娜也不太清楚庫曼提出的公民概念究竟是什麽。
“公民麽，本來就是美化古代人的一種稱呼罷了，實際上那些所謂的公民之中有百分之十都是那些達官貴人們養的情婦，不過陛下起碼出發點是好的，他希望用這種方式讓我們這些有些懈怠的現代人明白，自己可以憧憬的未來究竟是什麽樣，畢竟未來有太多的不可預測性，哪怕是強如半神的他也沒辦法預測未來的結果究竟如何。”菲斯奈特倒是也很直率，在這個離別的時候他倒是不擔心席安娜或者傑洛特把這些事兒說出去，至於說同樣在場的蘇奇，不是他看不起這個土著部落的族長，他認為蘇奇對於這些還什麽都不了解。
“所以……”席安娜女士有些期待的問道。
“所以未來的尼安德特——尼弗迦德會是怎樣我們誰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就是那種讓我們這些貴族們失去權力的樣子不是麽？就咱們那位陛下的樣子不出意外才見鬼了呢。”菲斯奈特非常隨意的說道。
“你怎麽來了？”就在菲斯奈特伯爵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傑洛特突然有些意外的看著帳篷外意外的問道。
“當然是來和泰瑞爾談談了，我看看能不能通過幽能讓大天使重獲自由，畢竟作為聖光的提供者，祂可是功勞苦勞都有的。”庫曼相當直接的說道。
這讓菲斯奈特伯爵被嚇了一跳。
“您什麽時候來的？”他相當小心的問道。
“嗯，就在你給席安娜敬禮的時候我就已經到了呢，不過你說的確實不錯，未來沒人能夠預料的到。”庫曼無所謂的拍了拍菲斯奈特的肩膀之後也是自顧自的找了一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就坐了下去。
“抱歉，陛下，我並沒有造反的打算……”菲斯奈特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不用解釋了，菲斯奈特卿，我當然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道理，畢竟說到底在你們看來可能國王也好還是皇帝也罷都不過是一個大一點兒的貴族罷了，但是我卻並不是這麽認為的。”庫曼看著非常緊張的菲斯奈特伯爵也是坐了一個請的手勢。
“您就是席安娜姐姐提到過的那位半神麽？”就在菲斯奈特局促不安的情況下，蘇奇才是反應了過來庫曼究竟是誰。
“當然，據我所知在整個舊大陸除了我在沒有人會自稱自己為半神。”庫曼笑吟吟的回答著亞馬遜女王的問題。
“您讓大天使恢複了自由了麽？”蘇奇衝上來直接抓著庫曼的肩膀有些激動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別激動孩子，祂目前隻是有些虛弱，如果我對祂進行治療，那麽隻能對現在還有些虛弱的大天使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所以我目前為止並沒有這麽幹的打算。”庫曼實話實說道。
對此蘇奇倒是早有心理準備，因為大天使雖然恢複了神誌，但是隻要是沒有瞎了的人都能看出大天使的虛弱。
“那麽謝謝您了，閣下，不過您以後打算怎麽處理我們這邊的情況，就是直接放棄麽？”蘇奇非常擔心的問道。
“當然不，我雖然被那些北方的君王們迥異的價值觀惡心到了，也不想和他們在有任何的交集，但是我還是沒想要將新大陸拱手讓人，所以請你們放心，困難隻是暫時的事兒，我們去去就來，而且如果那些惡魔的實力太強，我也會帶你們走的，哪怕是為了大天使的麵子。”庫曼也是直接表示到，他認為自己暫時的後退隻是為了以後能夠以更加昂揚的狀態回來。
“謝謝您了。”在庫曼說道這裏之後蘇奇也是放心了，在看了看有些不安的菲斯奈特之後她也是很懂的選擇了退出去，不過麽，也就是退出了一點兒，並未走遠，因為她也想要看看那個平時總是在他們麵前裝模作樣的參謀長是怎麽挨訓的。
“你認為公民製度怎麽樣？”庫曼很和善的將一杯格瓦斯遞給了菲斯奈特之後直接問道。
“不怎麽樣，就像是我之前說的那樣，居住在城市之中的就算是公民，而那些居住在城市之外的農民什麽都沒有卻要負擔很多，而那些城市居民的後代也會有著因為財富吞並等等因素在的關係成為最低賤奴隸的可能。”菲斯奈特在斟酌了一下之後還是如實說道。
“是麽，你是這樣想的麽？那麽我來告訴你我的看法，沒錯，確實古代公民之中有十分之一的是妓女，但是我們目前已經取締了這個職業，並且推崇一夫一妻製度的同時也鼓勵女性出來工作，這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呢？很簡單，有著獨立人格的女性會有自己的追求，她們會擺脫之前的那種依附於男性才能生存的掛件身份，所以很大程度上抑製了高層和底層對於女性分配的問題，而在新的製度下，農民也是有公民權的，他們同樣會選舉自己的管理者。”庫曼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甚至因為幽能網絡的存在，農村的有地農民要比城市之中的打工者生活還要滋潤，而城市民眾後代的就業問題因為學校、幽能、聖光的存在讓他們不可能產生任何起跑線上的不足，畢竟不管是王公貴族的後代還是那些普通人民的後代都是在公立學校內進行半封閉式的斯巴達教育的，在這種禁止墮落的社會和環境之中，孩子們也能夠健康的成長到他們有了足夠強大的內心去麵對外麵的世界。”庫曼說著他心中理想的國度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可是幽能不是能夠賦予人們知識麽？”菲斯奈特不解的問道。
“但是幽能可給不了人們經驗，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所以別人的經驗完全是靠不住的。”庫曼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