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通商的目的
到最後，希爾賽也不知道是忘記還是不想丟臉並沒有跟庫曼提及暗精靈戰俘的事兒，對此庫曼也就樂的糊塗也沒有提及，畢竟這些暗精靈的勞動力的成本並不高。
雖然約裏克軍使用的計劃經濟讓自己的勞動力成本並不高，但是這些廉價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畢竟相比於約裏克軍的公民，這些暗精靈隻需要保障他們最基本的物資供應就可以了。
在停戰約定簽署的當天，梅南王則替換了希爾賽的角色。
在梅南王看來庫曼是一個看上去像是個傻子一樣，不管是齊耳的金色短發和不似作偽的陽光笑容都讓生活在暗精靈社會中的梅南王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厭惡。
或許這是每一個心存陰暗的生物對於他們認知中那些陽光的人所產生了一種嫉妒心在作祟，也許是因為對於人類竊據地表的不滿。
暗精靈通常的發色都因為缺少光照和營養呈現一種腐敗的灰白色，而作為一個戰敗者的梅南王也很難像是庫曼這樣笑的沒心沒肺。
所以雙方的統治者在簽字儀式上露出一副相反的表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期待著三十年之內讓我們永無刀兵。”庫曼在寫下自己的名字之後很期待的對梅南說道。
“哼，希望如此吧。”對於這一紙停戰協定，來自於幽暗地域的梅南倒是並不怎麽看好，因為這種協定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任何的約束性。
但是在庫曼看來可就未必了，雖然暗精靈未必會遵守停戰協定，但是有個好的開始對於庫曼來說就夠了，因為他並不打算通過軍事征服暗精靈，而是打算通過文化對暗精靈進行滲透。
而文化同化的急先鋒就是吃。
在認真的審訊了一些暗精靈之後，約裏克軍的官員得出了隻要能讓暗精靈吃飽吃好就能減少他們入侵可能的結論。
這並不是臆想，而是有著確切可能的，因為暗精靈社會內的那種達爾文性質的起源就是他們內部的糧食不夠所導致的如果將資源平均分配，那麽上層就沒法滿足自己的欲望，所以他們可以會選擇引導和鼓勵那些底層自相殘殺。
因為隻有這樣，那些位於暗精靈頂點的家族族長們和梅南王才會高枕無憂，因為那些普通的暗精靈可以在這個時候忍受，甚至那些被俘的暗精靈也在為他們的統治階級開脫，什麽居高位就應該享受更多的資源之類的論調可是在他們之中很受歡迎的。
“所以你打算在他們的社會中幹什麽呢？”當時席格就有些好奇的問道。
“傳輸一種他們不應該忍受那些高層這麽做的理念，這是為了我們好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好。”庫曼說著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暗精靈內部宣傳一些關於平等的思潮。
畢竟就算是暗精靈社會也會有著自己的反抗者，隻是他們之前采取的手段是暗精靈社會之中默認的優勝劣汰，這在庫曼看來並不好，因為優勝劣汰本來就不可能達到，他從來都是聽說劣幣驅逐良幣，在他看來所謂的優勝劣汰不過是暗精靈之中那些當權者的幌子罷了。
“既然我們已經通商了，那麽為了解決通商時可能遇到的問題，我們是不是應該在彼此的首都和重要的城市建立一些大使館呢？”庫曼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有這個必要麽？畢竟如果真的戰爭開始，我們可不敢保證你們大使的人身安全。”梅南王很直接的對庫曼威脅到。
“我想你們不會的，因為如果你們這樣，那麽迎接你們俘虜的就不是食物而是死亡了，我想你們應該不會自找死路吧？”庫曼看著不怎麽講理的梅南，打算用一種他們暗精靈可以聽懂的方式和他談談。
“被俘者本來就沒有再次利用的價值了，難道你不這麽想麽？”梅南顯然對於庫曼的想法有些難以理解，就算是他有著大多數暗精靈都沒有的雄心，但是對於實物的理解顯然還禁錮在暗精靈原有的世界觀下。
“當然不是，被俘隻是他們運氣不好罷了，但是我想作為一個統治者連這點寬容都不給自己的手下，他們還怎麽繼續為你工作呢？”庫曼看著把人口當做負擔的梅南也是無語。
沒錯，人口確實是負擔，因為他們需要衣食住行，但是同樣，他們也會創造這些財富，而且搞不好他們還會叛亂，會怠工，但是這不是放棄人口的理由。
“沒關係，為了讓我們的貿易更加暢通無阻的進行，我還是會讓使節進入你們的國度。”庫曼很直接的說道。
“嗬嗬，那麽隨你了，人類的教皇。”梅南對於奪回故土依舊是充滿著信心，雖然因為和無麵者的條約讓暗精靈無法將大量的力量投入到地表，但是他相信著隻要自己麾下的法師們了解到如何製造那些火器，那麽推平人口劣勢的約裏克軍也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兒。
至於說邪神？他們才不在乎邪神的力量呢。
因為並沒有見識過邪神實力的暗精靈對於邪神的存在與否並不在乎。
“……”看著對此不屑一顧的梅南，庫曼心裏有些鄙夷，畢竟對方說到底還是局限在暗精靈的那一套裏麵。
庫曼本來對於暗精靈的統治者本來還是很期待的。
“那麽如果我們讓一些投降於我們的暗精靈成為使節也沒有關係嘍？”庫曼很直接的問道。
“……當然，不過你最好做好這些家夥被殺的準備，要知道我們並不歡迎背叛者。”梅南王雖然因為之前的大話而隻能順著庫曼的節奏走，但還是不甘心就此被庫曼壓上一頭。
“那麽好，我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而且我們還會讓一些使節去往你們處於地表上的聚落來增進我們雙方的關係。”庫曼的話引起了梅南王的重視。
不重視也不行啊，按理說那些進入地表定居的暗精靈家族雖然效忠於梅南王，但是如果深究，他們的生活習性可能在他們踏上地表的時候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些暗精靈身上的變化不是因為說他們的本質發生了改變，而是因為不同的職業讓他們可能和在地表的親戚們會變得格格不入，按照暗精靈的尿性，他們估計會在若幹年之後形成新的種族。
說到底民族是怎麽形成的？或許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征服與被征服者的關係形成了新的種族，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民族的形成可能是因為某些人從事著某種職業或者是統治者為了減緩執政壓力而讓下層變成一個新的民族來維護上層的統治。
畢竟，不同出身，不同經曆的人群就算是彼此間言語想通也是很難產生共鳴的，尤其是當外部勢力進行滲透的進行幹涉的情況下。
“你是打算離間我們雙方麽？”梅南王很認真的看著庫曼，等待著他的回答。
“你們的關係還用我來離間麽？在戰場上的表現不是很好的詮釋了你們矛盾的激烈麽？”庫曼笑著對梅南說著他們從戰場上看出來的問題。
對此，梅南王並沒有回應，確實，暗精靈內部有著眾多的問題，王權與地方權力的交鋒，新生統治集團和舊有集團的利益利益矛盾以及最為重要的生存壓力導致如果庫曼真的打算通過顏色革命的方式去對暗精靈的內部進行爆破，那麽哪怕是梅南在怎麽違心都會認為庫曼可能的做法一定會成功。
隻是真正讓他擔心的還是庫曼對於暗精靈內部的矛盾有著多少的了解。
“我想知道如果我們選擇閉關鎖國，你會怎麽考慮？”梅南掃了一眼庫曼，盡量讓自己不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這位人類的統治者。
倒不是因為他害怕失去風度而讓國威受損，隻是他認為麵前的這個人類確實值得他報以敬意，竟然會這麽坦蕩的將陰謀轉化為陽謀。
“你們不可能閉關鎖國的，你們總需要糧食吧？不管是那些你的手下還是那些家族的高層都想要過上好日子不是麽？隻要他們還有這種欲望，那麽他們就改變不了會和我們交易的現實。”庫曼很認真的說道。
“同樣，在你們社會的觀念之中，一個暗精靈隻有不斷的往上爬才能算得上一種自我實現，並且贏家通吃也會讓你們上層的欲望不斷的擴張不是麽？”庫曼竟然很認真的給統治著暗精靈的梅南王科普起了暗精靈社會的問題。
這讓梅南王感到了一些滑稽的同時也舉得有些可悲，他們內部的矛盾已經尖銳到連庫曼這個外人都能夠在短時間內發現的地步了麽？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怕你把什麽都告訴我了之後，我選擇立刻離開這裏並繼續戰爭麽？”梅南王有些黔驢技窮的問道。
“不怕，因為既然你們已經坐到了談判桌上，那麽就是有著不得不停戰的理由，你們也沒啥力氣在打下去了吧？那麽這份協定隻是一個具有裏程碑意義的象征罷了，就算你們不簽，那麽你們沒有在力量繼續攻擊的情況下實際停戰和名義停戰又有什麽區別呢？”庫曼嗤笑著。
“……好吧，我同意你們在我們境內設立使館區的提議，但是同樣，我們也會在你們的境內設立使館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能把誰的內部搞亂。”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梅南覺得約裏克軍建立大使館的威脅要小於那些家族和庫曼私自聯係的。
因為說到底那些大使館要明顯的多，畢竟相比於擺在明麵上的大使館，還是那些暗線讓梅南覺得有威脅。
不過這不代表他會對庫曼服氣，作為未來若幹年內暗精靈最大假想敵的統帥，梅南梅南唯獨不想對庫曼服軟。
“你們靠什麽來征服我們？女色？老實說那些暗精靈女性雖然看上去臉蛋還好，但是身材？不是我說，就我們這兒的小孩子都比不過。”庫曼很幹脆的笑著問道。
麵對庫曼的嘲笑，盡管梅南十分的氣憤，但也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雖然暗精靈的數量很多，但是忙於內鬥和求生的他們可沒啥自己的文化，同樣因為食物不夠讓很多暗精靈的女性生的相當矮小，更不要說前麵和後麵的資源了。
這是梅南王難以反駁的重要一點，因為他雖然不知道約裏克軍控製下的文化是什麽狀態的，但是他可以可定，暗精靈除了那些貴族們專精的性文化之外沒有任何具有競爭能力的文化，是實實在在的文化荒漠。
“可以，你給我等著。”在留下了狠話之後，感覺蒙羞的梅南在簽完字之後氣衝衝的離開了會場。
“愛蓮娜，我們有什麽文化可以去感染其他人麽？不要那種你懂得的東西。”在回到了幽暗地域的地下延伸之後，他直接問起了大祭司。
“文化？我們？這我們還真沒有。”愛蓮娜盡管不知道為何梅南一回來就對她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是她可以從對方的語氣和表情中發現梅南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而在梅南將自己在庫曼麵前所受到的諷刺說出來之後，愛蓮娜則是有些頭疼，因為按理說約裏克軍的那種文化入侵他們是頂不住的。
“我們為何不問問無麵者呢？畢竟牠們的知識非常的淵博不是麽？”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希爾賽有些陰惻惻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愛蓮娜對於這個弑君者還是很提防的。
“很簡單，既然我們的文化傳承早就斷了，那麽為何不依靠無麵者呢？畢竟我們很早就在依靠牠們了不是麽？”聽著希爾賽諷刺的話，梅南和愛蓮娜也是想起了自己國度之中最為重要的存在。
暗精靈的社會之中可以沒有大祭司，也可以沒有國王，但是卻不能沒有無麵者，因為他們不隻是有著超然的地位，還是暗精靈曆史的記載者，說不定牠們有什麽關於文化的記載。
“我們不求無麵者不好麽？”愛蓮娜想起求教的後果之後有些膽怯的問道。
“如果你想要看到我們族人在未來因為那些人類的分化而彼此敵視，甚至兵刃相像你就不要去。”梅南很直接的告訴了愛蓮娜庫曼可能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