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所有過往，皆為序章
“我家公子想要買下一座青樓，用來做生意。”
“？？？”
買青樓做生意？他沒聽錯吧？
雲裳察覺到縣令的神色不對，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換誰來，買個青樓做生意，都覺得會繼續做那種生意。
“公子的想法豈是你能猜測的，別把公子想的那麽齷齪，我家公子隻是嫌棄重新搭建拍賣行太費時間，才選擇買下一棟足夠大的青樓改造。”
她怕縣令還對公子有所誤解，又繼續解釋道。
“公子還吩咐過了，青樓裏所有失了身的全部給予銀兩遣散，隻留下沒有破身的姑娘們。”
孫振隻能認真的聽著雲裳的解釋，其實這位李公子的侍女根本沒必要解釋，就算她家李公子真的去開青樓了，誰敢多說什麽？說不得他這縣令還會去慶祝一番開業大吉。
“既然李公子都有安排，不知姑娘來我府上是何意？城裏的青樓可沒有一座是我名下的。”
“我自然知道，我來這一來是想知道武安縣規格最高的青樓是哪家？這個想來縣令大人一定了解，對吧！”
孫振訕訕一笑，被一個姑娘家的說出來，這讓他多不好意思，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話。
“這武安縣若要說哪家最好，非媚香樓莫屬了，他們家的姑娘那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除非看中情投意合之人，否則是不會陪房的，而且媚香樓有個規矩，隻有贖回姑娘，才可以帶走，所以大部分人去媚香樓基本都是聽聽曲子。”
雲裳都懶得聽，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是她能改變的，如果說誰可以改變，或許隻有始皇陛下和公子可以。
“這第二就是公子特地吩咐我來找你要幾個城衛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隨我一起去買下媚香樓，公子說了錢不是問題，我們不強買強賣。”
“這個嘛…人我可以給你，畢竟令牌在手，就算我不同意，你一樣可以直接去軍營，憑借令牌調動他們，不過，買下媚香樓，結果還真不好說。”
雲裳眉頭一皺，臉色宛如冰霜，讓人看起來更有幾分媚惑，孫振卻不敢有什麽想法，別說是武道宗師的侍女，就算是先天武者的侍女，也不是他敢想的。
他腦子很清醒，分得清現實，這也是他能一直活的好好的原因，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這些年卻也沒人來找他麻煩。
“為什麽？”
“雲裳姑娘，換做別家的青樓，都好說，偏偏這媚香樓是城裏王家的資產，而這武安縣王家卻隻是王家的一個支脈，王家的本家在隴西，乃是有先天坐鎮的一方霸主。”
它還以為什麽呢？不就是先天武者嗎？她自己就是，更何況公子還是蛻凡境的強者。
“這個無妨，我們帶著你的人去媚香樓，讓我和他們談，若真不行，無非在城外蓋一座樓。”
孫振隻能求王家聰明點了，不然得罪了李宗師，有的是人願意替李公子出氣。這位李公子的侍女也不好應付啊，嘴上說著和他們談，可那語氣，怕不是談不攏就準備強拆了王家吧。
……
人吃土一世，土吃人一回。
一個普通人的一生大概也就如此吧。
李長生看著跪在高叔公墳前的香兒，感慨萬分，他不會安慰人，也隻能放任香兒跪在墳前哭泣，哭吧哭吧，哭出來了，就不難受了。
他站在山頭，思索萬千，誰能想到一次離別就成了永別，明明上次離開的時候，他觀察高叔公還有半年的壽命，誰曾想，再次回到。高家莊，隻能看著高叔公的墳堆。
中午回到高家莊時，他和香兒還興高采烈的，誰知還沒到高叔公家，就聽聞了噩耗。
香兒拉著她剛走近高家莊時，就碰到了當日送他們去武安縣的二虎，二虎見到他們時，長長歎了一口氣。
“李公子，你不該帶香兒回來的。”
他有些疑惑，便問道：“怎麽了？”
“你們還是自己去看吧！”說完，二虎搖頭背上鋤頭去了田裏。
聽了二虎叔的話，抓著他手的香兒手在發抖，臉色蒼白。
“哥哥，哥哥，我們走吧，香兒要看爺爺。”
“好！”
李長生不再影藏武者身份，抱起香兒直奔村裏高叔公家。
還是那座破房子，沒有一點變化，唯一不同的就是門上了鎖，房子也沒有了人氣。
是的，他一眼見到這個他住過的房子沒有了人氣，看起來冷冰冰的，就像…就像這房子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正值中午，高叔公旁邊的鄰居見到他和香兒站在那，將一把鑰匙交給了香兒，然後現在一邊沒說話，隻是讓香兒開門。
香兒顫抖著手用用鑰匙打開大門，李長生眼力極好，還沒進門就注意到地上已經積起一層灰，顯然有些日子沒人住了。
旁邊的婦女看見香兒進了她爺爺的房間，才和他談起他帶走香兒後的日子。
原來，那日他將香兒帶走後，沒過兩日，高叔公就走了，走的時候很安詳，發現高叔公屍體的人正是她男人，眾人發現高叔公的時候，高叔公是麵帶微笑的。
“我們在收拾高叔公遺物的時候，在房間的桌子上發現了一把青銅劍，那是軍中的製式青銅劍，當年的高叔公可了不得，我們一個村子去了十個漢子，隻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
“那青銅劍故意擺放在桌子上，想來是留給香兒的，這也是高叔公留下的唯一遺物了。除了這把製式青銅劍，隻剩下一些衣物，我們後來都給燒了，免得高叔公在下麵沒有衣服穿。”
李長生聽完婦人的解說，有些壓抑，盡管如今他是一個世界的主人，與天地同壽，但他首先是一個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高叔公就埋在你來我們村的那個後山，那地方是大家夥商量後一致同意的。大家都說你收養了香兒，那裏是你來的地方，想來高叔公也是願意的，而且那裏剛好有一個坑，就在河邊，也算是隨了高叔公的願。”
婦人離開後，他才進了香兒爺爺房間，看到香兒坐在她爺爺以前睡過的床上發呆。
“香兒，哥哥帶你去看爺爺。”
一手抱起香兒，一手拿起桌子上的青銅劍，運起真氣，奔向後山。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原本有一顆茶樹的地方，如今成了一個新的墳堆。
看到爺爺的墳堆，香兒再也忍不住，直接崩潰，跪在那裏抱頭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