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曉邁部的第一次辯論
人類的委屈,應對的是親近與信任。反之,所表現的是不滿地沉默。
千元凜人對柳生的親近,一是來源於自我的趨近,二是柳生正一身上的係統作怪。
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柳生正一麵上假裝無奈地好笑道:“千元,你的表情能不能別這麽一副‘被背叛了’的失落感。”
拿起試卷看了看,表揚道:“嗯,做得確實挺不錯的。”看向眾人,聳了聳肩,“這玩意可不是我做的,是我……”裏美應該算他的什麽?想了想,繼續道:“是我妹妹做的。”
隨後放下試卷,一臉輕鬆的靠著椅背。
千元凜人愣了愣,柳生君剛才說什麽來著?
“妹妹?”
西園寺天秀和千元凜人有些驚詫的看著他。
先不說柳生正一在試卷問題上的真假,他有個妹妹的事情,反倒更讓兩人驚詫。
千元凜人可是真有妹妹的人,柳生正一的表現,可不像有妹妹的樣子。
至於西園寺天秀,則是在“園子表白”事件中,可清楚的看到柳生正一這家夥對待女人的態度可是比自己還要渣,實在是想不到這樣的渣男,會有一個妹妹。
他的妹妹一定很可憐。
兩人心裏同時覺得他說的是真話,但是卻莫名有股感覺偏差,至於是哪裏偏差,也說不上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
西園寺天秀望向他,心情不是很好,臉色比較沉重,輕聲問道:“柳生君,你妹妹也是就讀在巴學園嗎?”
如果柳生正一的妹妹就讀的是巴學園,這種人會在哪兒?
A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西園寺天秀得重新考慮一下與柳生正一的距離了。
他不喜歡那些所謂的“天才”,同時也討厭超然的“階級”。
柳生正一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自然不會深究他的想法,搖了搖頭,回道:“沒呢。”
至於“妹妹”們在哪兒讀書,當然不會告訴別人啦。
類木園子其實是第一個就信了柳生話的人,因為這字體實在是和柳生正一的形象太不符合了。
柳生正一的字,在類木園子的印象中,應該是那種飄逸和灑脫的,而試卷上的字體,太娟秀和美麗了。
好奇的看著柳生的眼睛,類木園子輕聲問道:“柳生君的妹妹真是厲害呢,她在哪兒就讀呢?”又看了看試卷上的答案,稱讚道:“她的字太漂亮了,本人一定也非常好看。”
她的注意點,好像對好看的東西有一種天生的關注。
剛才她掃過柳生的眼,帶有一股審視的感覺,柳生正一似乎沒有察覺到的笑笑,“嗬嗬,應該……還算好看吧?”
他回答得不是很確定。
畢竟除了結衣,別人在他眼裏長得都差不多。這說法隻是主觀看待。
這話聽得三人雲裏霧裏的,自己妹妹長啥樣,作為哥哥的人竟然分不太清。
而且一副“我回憶回憶”的模樣,你真的是親生的哥哥嗎?
聽到柳生正一否定的回答,西園寺天秀心中稍微寬鬆下來,看向柳生正一,腦子裏突然反應過來,皺眉道:“柳生君,你說試卷是你妹妹做的,也就是說,你沒做過?”
這可是“誠信”問題,更煩人的是計劃與變化的耦合。
柳生正一準備用傻笑敷衍過去,“哈哈,哈哈,哈哈。”
敷衍得太明顯了。
西園寺天秀臉色很不好,這事兒,得花多少錢解決呢?他在心裏開始等價謀劃。
千元凜人對柳生正一的信任還是降低了,即便這試卷真的是柳生君的妹妹做的,但是並不能說明柳生正一不會。
而且從“家學淵源”的角度看,他定然也差不了。
不過,現在的重心還是解決申請測試的問題。
“西園寺老大,咱們還有機會嗎?”他憂心的看著西園寺,比起柳生正一和類木園子兩人,他反而是從“路人”成為了最為關心曉邁部的成員。
這是生命的經驗和經曆所造成的,也為別的因素所影響。
西園寺天秀其實心裏也有了一些底兒。
從試卷的反饋來講,類木園子反而成為了最可靠的成員。千元凜人雖然底子差了些,但是可以看得出還有一定的功底的,還有48小時的時間,隻要自己把先前準備好的小冊子給他,死記硬背也好,其他方式也好,隻要記下來了,問題不大。
相反,柳生正一是個不穩定因素,沒有辦法知道他到底知道什麽嗎?
望向柳生正一,西園寺天秀心裏有些煩躁,盡量地使自己平靜下來,他也搞不懂為什麽每次和他對話,都很煩躁,同時自己又不討厭他,這.……讓他刻意的不敢去多想。
“柳生君,你認為‘君主’的沉默應該怎樣理解呢?”
這是盧梭在《社會契約論》裏的話,當然不是原話。既然試卷失效了,那邊隻能用別的方式來檢測柳生正一的“底子。”
柳生正一收好試卷,這畢竟是裏美努力地去奔赴的,從某種層麵來說,這就是她的人生證據,應當完整的還給她。
西園寺天秀的提問,暗含了兩個陷阱,一個是《社會契約論》本是反君主的,但是又為君主辯護,一個權力以約定的形式成立,強力終被推翻。那麽,君主的存在就是一個問題,君主存在的形式又是一個問題。
“君主的沉默”,講的不是君主,而是沉默。
他影射巴學園至高的規則,則是藏在第三層的東西。
柳生正一的“心理疏導”已經做了一大半,倒是也不敷衍下去,想了想,開口道:“法律如果不能保證公平與正義,你們就必須保持沉默。”
當強權的階級被限定,法律必定要保持沉默,不發表任何地人性的意見,這樣才能保證它的純粹,不被話語權強力者引導著它的走向。這保證了公平的可能。
但是這種可能,僅僅是可能而已。
“沉默當成為大多數的時候,君主的百姓應該學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必然導致死亡與犧牲,但是同時提起希望與意見。”
氣氛在柳生正一的回話中,開始正經起來。
“可是,柳生君,法律終歸是法律啊,怎麽可以沉默呢?”
千元凜人不是很理解,弱法與強權,在200年前,在這片土地上可是主流。法律要是沉默,強權會想法設法的代替他。
當君主的人民發現將自己全全的給予君主的時候,自己也具備了剝削同為君主的人民地他人的時候,瘋狂的權力開始成為“法製”。
弱肉強食,成為了他們的通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