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想做題
人,終究是無所依靠的。
裏美將自己的熱情與天賦沉浸在試題裏的時候,柳生正一在房間裏對自己進行“心理疏導”。
搬到新家後,獨自一人的房間裏,沒有了結衣的身影,依舊有她的味道。
明亮的燈光,暗黑的心。
心理的拖動和搖曳,讓假人格的麵具有些鬆動,最近的生活遭遇,讓他有些平淡得難過。
真實與實然是兩個不同的,卻擁有共同空間的領域。
他需要歸綏自己的麵具,才能保證正常的生活。
對人類的厭惡,是從上上輩子作為一株草,化妖成形的時候種下的,很難理解花精靈們被踐踏、侮辱、毀壞時候,作為一株草妖時它的心情。
就好像大屠殺下,你對同胞與侵略者的情緒。
死去的家夥們,那裏麵有它不屑的同伴、家人、朋友、護著它的所有族人。
大火燒了好幾年,
此後,續命的它,無法也無天,
為了討回一個公道,請人類道歉,還百花一個清白,燒盡了無數草妖的生命。
它們自願為王赴死,它們自願了斷根底,它們用自己的軀體埋藏了王肮髒的人類軀體。
億萬萬的草根在大火中燃盡,天道無情,但是它們的王和它們有情。
“我的王,請允許我們遵從您命令的自由意誌,隨您死在黎明的荒野。”
“我的王,請帶著我們的心意與願望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王,請忘記仇恨,快樂的忘記過去。”
化人的妖,哭紅的血,草精變人怪。
身為一株草,它殺破萬萬城、億億人,屠戮仙人與百姓,隻要是人,善惡不分,先殺為敬。
生靈塗炭,天地變色,自從之後,花草竟然被除了妖的名,被人類所親近。
精怪成精靈。
殺破了他們的膽,殺破了他們的心。
再後來,有的人類竟然從樹上結果誕生,以示花草樹木人類是一家。
它的到來,終歸是給人類留下了陰影,害怕再一次的滅頂之災。
最後,
以人類的身體死去,是他那時候對自己最大的尊重。
生而為草,以人赴死,它是那個導致滅族的禍根,也是那個殺人的魔王。
殺人的行為,自然被天理所不容,世界的意誌開始討伐它,人類無數的天之嬌子為了覆滅它而誕生。
最有趣的是,它最後是被人類用一株草殺死的,那株草按理來說,應該算是它的妹妹。
破碎它信任,同時破碎它的勇氣。
它很抱歉的看著刺破破自己眉眼的妹妹。
“抱歉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有沒有愛過我?”
“傻瓜,你是我的妹妹啊!”
“你是人類。”
“抱歉,我不該生於這個世界的。”
“那請你去死吧。”
“嗯,丫頭,下輩子.……讓大家離我遠一點。”
“去死吧,我的.……哥哥!!!”
一株愛上了人類的草,被人類用來殺死了大魔王的哥哥,她的歸宿如何?
想來是美好的,孕育了新世界的天地之靈,其名為:不悔。
當然,後來的人類也稱呼祂為:女媧。
女媧之前的人類被稱呼為“舊神”,女媧之後的人類被稱為“草根”。
用藤條和泥水化成的人。
無數的穿越所留下的遺產,讓他瀕臨崩潰的邊緣。
那些幾個世界快穿的家夥們,難道不知道,哪怕是沉浸式的遊戲或電影,都是需要心裏疏導的嗎?
他不相信那些人沒有受到影響,唯一的解釋不是世界的糾正,而是本能的抹殺。
他們已經不能在成為曾經的自己,他們如同厄流斯的船一樣,被全然的替換,形式的統一還是統一嗎?
悵然若失,不是對生活的期望嗎。
一夜無眠。
精神萎靡的柳生正一打著哈切走在巴學園裏。
起得早了,也就來得早。
同樣眼眶黑沉的類木園子,遠遠的看到了他,不過也沒有打招呼,隻是心中“同道中人”的以為柳生正一和自己一樣,做了一整夜的恐怖試卷。
“柳生君,也是辛苦之人啊。”
可惜,有的人是真的夜夜辛苦,有的人是左手右手互搏術。
千元凜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眼眶裏全身血絲和恐怖。
“西園寺老大的試題,真的太恐怖了。”
在他的心裏,一夜之後,西園寺直接升級成了大哥。
這試卷,就不是正常人做的。
拉格朗日點他還能胡謅一下,弱反應下的航天軌跡著落騎馬點,這東西NASA那群不要臉的家夥也不好開口要別人數據啊,這是凡人能做的題嗎?
北半球百慕大三角星,小意思;可是場域下的強力-0電子離散,這是天文?不是物理嗎?
再說地理,冰島水晶的重現與季風的關係這是啥?日本鯨魚捕抓技術的一百萬個理由的歸因定理,這是地理還是數學,還是法製說法?
法律反而在這裏麵反而最簡單,但是這個題目是不是太奇怪了?
問:小偷在沒有觸碰和破壞門窗的情況下,自由的出入預定犯罪計劃者的家中,發現男主人正在殺女主人,大驚之下摔倒,摔斷了右腿,是否可以申請賠償。
再問:男主人提刀就往斷腿小偷而來,小偷奮力逃跑,最後在逼急的情況下,反捅了男主人一刀,但是因為過於害怕,小偷補了13刀,小偷是合理正當防衛嗎?
嗬嗬,
千元凜人連做夢都在數第幾刀才算正當防衛。
柳生正一和千元凜人,兩個人在教師裏哈氣連天,連著被粉紅英語老師點了好幾次名,差點被單獨伺候。
昏昏迷迷的熬過了午休,兩人沒啥胃口的在樓頂吹著風。
風來,精神微微涼爽。
千元凜人從“恐怖”中複蘇過來,目光無神地看著天空,大字躺在地上:“柳生君,昨晚你也做了一晚的題目嗎?”
“嗯?哦……差不多吧。”
看著遠處的雲,給它取個名,柳生正一沒精神的隨口答道。
“柳生君,試題,你都做到那裏去啦?”
柳生正一雖然講了什麽都不會,千元凜人自然也是相信的。但是就好像學霸說這道題我不會一樣,他的不會和一般人的不會是不是有別的呢?
千元凜人沒多想,隻是隨口聊起來。
試卷又不是自己做得,柳生還沒來得及看呢,隨口答道:“忘了。”
忘了好,忘了才得解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到了海,聊到了天,聊到了星星與月亮。
隻不過都是各人聊各的,誰也記不得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