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恐怖如斯
大栗旬笑容滿麵，彬彬有禮的將稻盛小野與下屬送到村口，心中滿意今天的日元。
這些錢，足夠弟弟上學了。
大栗旬心中無比感謝柳生大人，因為柳生大人，他的弟弟可以上學，可以改變一輩子村民的命運。
為此，他對於“工作”格外的賣命。
“兩位先生，歡迎下次光.……臨。”
虛假的笑容，語音腔調格外的長，禮貌格外的遠，笑眯眯的眼睛，樸實無華。
大栗旬的笑臉，在稻盛小野看來，比剛才要更好看了。
鳥之村。
淳樸好客。
稻盛小野在拿到自己想到的東西後，心中滿意，朝著大栗旬微微點頭，便帶著下屬朝汽車走去。
大栗旬在稻盛小野和下屬兩人身後，看著兩人情不自禁牽上的小手，不由得感歎：這就是大人們的友情啊！
這純潔的友情，如孩童般的歲月不變，你看曾經手牽手的男孩，如今依舊。
“真是令人讚歎的友情啊！”大栗旬讚歎道。
汽車漸響，慢慢駛去遠方，
響起了鳥之村的名號，帶走了黃燜雞一生的精華所在。
……
小泉洋子沏了一壺茶，為柳生正一滿上。
茶水裝滿七分之六的茶杯，小泉洋子遞到柳生的手前，好奇的問道：“柳生君，為什麽要答應買下這人的大豆，還開放了城市專賣證給他呢？”
小泉洋子看不出其中的所以然來，她總覺得稻盛小野兩人有些怪怪的。
至於哪裏怪，她說不上來。
小泉洋子有些心傷，她覺得自己讀書還是太少了，為此暗下決定，定要加大閱讀與學習的量。
柳生接過裝滿七分之六茶水的茶杯，手握在茶杯三分之二處，吹了吹在茶水中懸浮跳舞的茶葉，一口喝掉二十一分之八的茶水。
茶水的甘甜從喉嚨再返回唇齒間，一股生命的苦樂，大音希聲般的在口中香甜。
茶如人生，美得很！
“既然他們能堵掉我們所有的原料進貨渠道，手中的財力和背後的勢力自然不簡單。
今日這人前來，想來是與鳥取縣的人出了問題，雙方鬧了矛盾。
否則也不會這樣張揚的前來。
這人聰明倒是有些聰明，擺足了車馬，告訴決裂的人他生氣了。
同時也用大而堂皇的態度表明給我看，他們就是來尋找合作的。
我們可以不答應，但是背後鳥取縣想要拿我們的人，他們也不會再合作。”柳生緩緩解釋道，轉向小泉洋子問道：
“你說，他們是什麽意思呢？”
原來是這樣嗎？
其中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
小泉洋子此時心思更重，果然小作坊式的傳統生產者是爭不贏資本運作的嗎？‘小泉洋子，你要加油啦。’心中暗暗打氣。
臉色沉重，沉思片刻，小泉洋子回答道：“這個稻盛小野是在告訴我們，他有實力阻礙我們，同時也有實力幫我們掃清阻礙。
他直接繞過鳥取縣背後的勢力，堂而皇之的上門，也是在警告那些人，柳生君你看是嗎？”
小泉洋子臉色緊張的看著柳生。
此時的洋子有些期待老師點評的學生一樣。
柳生看了一眼她，心中稍微滿意，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你說對的。但是不夠全麵。”
轉頭看向蔚藍的晴空，柳生擺動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長道：“這人，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鳥取縣背後的人合作。”
柳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口中淡淡道：“既然有實力堵掉所有的進貨渠道，你認為這樣的人是什麽人？
有樣的實力，一擊打垮我們輕鬆無常，哪怕是慢慢的蠶食我們，我們也無能為力。”
小泉洋子想了想，回答道：“必然是一方金融巨鱷，他們才有能力讓所有的渠道商都賣他一個麵子，隻有金融巨鱷，才敢做這種斷人根子的壟斷之事。”
金融壟斷之惡、之強，如同帝**熱，不斷的擴張，不斷的獲利，打擊一切可能威脅道他們的苗頭。
柳生點頭，繼續道：“一個金融巨鱷，會為了一個技術就不遠千裏的跑到一塊不熟悉且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小泉洋子搖了搖頭。
“顯然是不會的，這不符合他們的行為標準。他們的行為一切都以利益最大化為原則。
他來到這，沒有直接找到我們，而且從見不得人的地方開始下手，不是他沒有直接打垮，或者直接用金錢、手段挑動我們的能力。”柳生看著天上變化莫測的雲，“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尋求合作，不過不是和陰溝裏的老鼠合作，而是和我們合作。你說，他為什麽先來找我們，要先去陰溝裏找老鼠呢？”
小泉洋子腦中好像閃過了一絲精光，臉色滿是不可思議的道：“他是在準備禮物，給我們準備禮物，他.……他是想要摸清渾水裏有多少魚兒，然後將魚兒釣上來當作禮物送給我們？”
這.……這真的可能嗎？
小泉洋子此刻的心真的被震驚到了。
這個世界，這麽複雜得嗎？
柳生舉起手中的杯子再喝一口茶，茶葉落進他的嘴裏，他咀嚼起來，“嗯，他不僅是要摸清多少魚，也是要測量有多少水。
他想看看我們到底值不值得他合作，如果我們的水不夠深，你猜他會怎樣？
但是，一個月的等待，他等到了答案，同時他決定了親自前來。
他真的隻是為了一個技術嗎？”柳生眼中意味莫名。
這個人，既想要得多，也想把住命門，其心中的心思，不可小覷。
放在戰國時代，未必不是一方梟雄。
小泉洋子震驚的心中，千思白轉，驀地瞳孔睜大，看向柳生：“柳生君，他……他想要你？”
一個戰力非凡的人，一個智力非凡的人。
當稻盛小野踏上鳥取縣的土地，得到這些情報之後，瞬間就下了這樣的決定。
他想要看看那個鳥之村背後的人，同時，他還要收下那個人，為他利益最大化。
一切的一切，看似合理又不合理的舉動，全都鋪開在了小泉洋子腦中。
僅僅隻是囤積大豆，而不做其他行為，沒有通過過激的手段來刺探鳥之村，所有的行為都在商業允許的範疇，同時也在之外。
控製得極好的線，為的就是測量出鳥之村的水。
一個技術算什麽？
但是商業手段，已經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這才是稻盛小野看重的。
為此，他賭了一把，同時在賭博的過程中，摸清了所有賭桌上的人，最後，他采取了一種愚笨的辦法，在眾多人的麵前，達成了他合作的第一步。
對於他們這些金融巨鱷來講，有了第一步，那就意味著成功了。
這人，真是恐怖如斯。
小泉洋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