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與結衣一起泡澡
鳥取縣的深山中。
柳生杵著一根棍子沿著山路前行。
一邊走著，柳生想到：現在距離全民限鹽浪潮還有十年，這十年間日本民眾的用鹽量是巨大的。
日本東北部的居民有偏愛鹹食的傳統。這個時候，拿秋田縣來說，居民平均每天吃鹽20~30克，是南部居民的兩倍。
這個單數乘以每天再乘以總人數，一年下來的消耗是巨大的，如果有比現在市麵上更低價格的鹽，或說同等價格的私鹽，其中的利潤空間得多大。
這樣大的利潤足以撬動很多不安分的人心，所以私鹽四起。早些年抓到販賣私鹽的，那得全家掉腦袋，而且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
但是現在國內形式大變，有人故意推動國營轉私營，因此抓捕與定罪的力度前所未有的降低。
可以說，這段時間正是柳生這樣毫無背景、渾水摸魚的鹽販子們最好的時候。當然了，前提是柳生能找到鹽礦。
別以為日本是沿海國家，食鹽都是從海水中提取出來的，其實井鹽，礦鹽也是存在的。雖然多年以後市麵上別號“貴族鹽”的礦鹽都是從有責任有擔當的大國進口的原料再加工的產物，但是這個時候肯定還是能找到本土原味的礦鹽的。
……
深林裏的空氣真的很好，空氣中的負氧離子洗滌著柳生周邊的細菌與懸浮汙染物。
富氧下，柳生的心情還不錯。
可惜沒有找到大型的食草動物。鹿、山羊等大型食草類動物本身也需要鹽，而他們補充鹽分的方法是定期到鹽礦中舔食鹽，跟蹤它們可能會有所收獲。如果你看到它們進入山洞或者正在舔地麵或岩石的時候，這些地方一般都是它們的鹽分補充地點。
要不是鳥取縣離著海邊太遠，柳生也不用跑進這深山裏來了。
不過現在海邊官方抓得鬆散了，但是私底下的那些卻打得頭破血流，每天都有人被拋進海水喂魚，所以任何事物都要辯證的看，誰好誰壞真的說不一定。
眼前飄過一陣清風，柳生目不直視的繼續往前。
一路上除了掛著紙垂的石頭，真的是一隻鳥也沒有。
雖說早些年間因為一些卑劣的原因，大量的深林野獸被狙殺，但是也有好幾年，終歸也是有些恢複的，但是走了一路，柳生真的是一隻鳥都沒看見。
除了腦袋上多了個LV1的爬山技能，這次的進山柳生可以說毫無收獲。
看了看四周，天色不早了，柳生隻能原路返回。
……
廚房裏。
柳生捏飯團的手藝越來越好，廚藝從lv1升級到了lv2，不過看了下經驗條，下一次升級的時候估計得多花更多的功夫。
“我回來了。”
一臉汗漬的結衣，用頭上的毛巾擦著臉。
柳生迎上去，輕道：“歡迎回家。”
“晚飯已經做好了，收拾一下來吃吧。”
結衣點了點頭，“嗯”。
結衣看著比起昨天好了很多的飯團，有些吃驚，難道丈夫還有廚藝的天賦嗎？狐疑的看了看臉色平靜的丈夫，結衣覺得柳生真的變了很多，更加的溫柔、體貼與能幹了。
似乎小男孩要長大了，要成熟為男人呐。
兩人對坐，一起吃起了飯團，偶爾喝上一口熱湯。結衣給柳生講訴今天發生的事，柳生認認真的傾聽，偶爾回答一聲：嗯，哦，哇。
此刻，家庭溫馨的油燈在搖晃。
明明城市都用上了霓虹燈，但是鄉村還沒有通上電，還在用油燈，這個時間的日本確實有些割裂呐。
……
日本人喜歡泡澡，已經是眾所周知的，特別是有溫泉的地方。
柳生坐在庭院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要放空飯後的心情。
“正一，洗澡水我已經熱好了，你快來泡澡吧。”結衣從櫃子裏拿出幹淨的衣裳，收拾著為一會兒洗完澡後用。
柳生坐在院子裏，想要假裝聽不見。畢竟他一個成年了很多年，甚至都忘記了年份的人，讓他和一個小女孩一樣光溜溜的泡澡，他暫時還接受不了。
但是，結衣哪裏知道這些呢，“正一，快些呢，不然一會兒水都要涼了。”說著直接就來拉柳生去泡澡。
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不可能天天有機會洗澡。
柳生任由結衣拉著他的手，朝著浴室去。
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了，身上臭臭的，洗一洗也挺好的。
柳生背轉過身去，入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才脫好最後一件衣服，留下一條褻褲直接入桶。
洗澡的桶是很傳統的中式泡澡桶，還沒西華成浴缸。畢竟大範圍的泡澡西華，是好多年後的事情了。
桶不大，兩個成年人恰好擠得下，現在結衣和柳生不過是十五六的少年，自然還有更大的空間。不過再大也大不了哪兒去，桶裏的兩人自然碰得到彼此。
結衣用毛巾擦著自己的身體，溫暖的水洗去一天的疲憊，帶給身體的是一種新生，擦完自己，結衣的手伸向了柳生，“正一，我給你擦背吧。”
柳生點了點頭，“嗯。”然後轉過身去，把背留給了結衣。
妻子的手有些粗糙，但是擦得很仔細，很認真。
一番洗漱後。
兩人換好了幹淨的衣服，衣服看上去有些陳舊，不過洗得很幹淨。
“正一，你先去休息吧，我把髒衣服洗了。”
結衣趕走了柳生，要展現她的女子力。
柳生隻能點了點頭，獨自回到睡覺的地方。
臥室裏，木地板上的床鋪已經鋪好，柳生其實還不還很適應這種方式，他更喜歡有四條腿的床，不過現在沒錢，他也沒有空自己給自己打一張。隻能以後再說了。
……
一夜無夢。
柳生覺著睡夢質量挺不錯的。
睜開眼後，結衣自然已經出去了，柳生腦海裏冒出了田螺姑娘的故事。
不過比起田螺姑娘，結衣可是要更苦一些，畢竟柳生這個丈夫，可沒有在外幹活養家，現在全依仗著她一個小姑娘。
柳生也沒有阻止結衣，因為還沒到時候，等他將鹽搞出來後，妻子肯定不會再這樣早出晚歸了。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哎！
歎了口氣，柳生爬起來繼續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