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第二百九十章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柳宿卻還是不敢相信，畢竟衛衍從未失控過，哪怕是殺意最強烈的時候，也從未傷過自己人。
“是世子爺，世子爺現在隻要殺了人，情緒就很容易失控，誰都攔不住。”衛衍容易在戰場失控，這並不是什麽秘密，更或者，所有人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畢竟能斬殺更多的敵人。
就像是隻會砍殺的傀儡一樣，哪個皇帝會不喜歡這樣的得力武將。
“但是世子爺還沒有傷過自己人！這次怎麽會……”柳宿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急急地問道。
“但是這一次世子爺完全沒了理智，我們合力才壓製住世子爺的，好在有軫宿在，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世子爺恢複的。”光是想起那時候的衛衍，心宿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隨鬼宿趕過去的時候，衛衍還尚存一絲清明，沒有攻擊他們。但是刺客都已經死的死，逃的逃，戰鬥都已經結束了，而衛衍心中狂躁卻在不斷地滋生，一雙鳳眸都像是被鮮血浸染過一般。
衛衍揮著劍，一下一下地砍著地上的屍體，鮮血迸濺，但是他眼中的瘋狂愈盛。
他們二十八星宿跟隨衛衍二十餘年，哪怕是在戰場上都未見過衛衍這般瘋狂過。
還是軫宿最先回過神來，本來想要上前阻止衛衍，卻差點被衛衍一劍抹了脖子，之後衛衍就徹底失控了。
他們十幾人聯手才堪堪將衛衍壓製住，每個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比起被打斷三根肋骨的危宿，心宿身上的傷確實不算什麽。
“這件事要對世子妃保密。”心宿對柳宿道。
柳宿點零頭，心宿這才離開，去給沈鳶守夜。
……
晚上紮營，衛衍沒有回去沈鳶身邊，主帳外危宿帶著今日對衛衍動了手的人跪著請罰。
簡易的營帳裏，衛衍赤裸著上半身，軫宿給他用了最好的藥，“這些傷至少也要養半個月才能好，世子妃那裏肯定是瞞不住，除非世子爺可以半個月不見世子妃。”
衛衍麵色不悅地道：“你們下手就不能有點分寸嗎？”
“那種情況哪裏還姑上分寸，世子爺可是見誰砍誰。”軫宿一本正經地道。
衛衍沉默，神色也正了幾分，周身的氣息有些頹然，好半晌才開口道：“我控製不住……那種狂躁的情緒比在戰場上還要濃烈幾分。”
隨後衛衍伸手捂著自己的後頸，那顆詭異的朱砂痣所在的地方，眸如古墨暈染，“和這個東西有關。”
軫宿走過去查看那顆朱砂痣，好像並沒有什麽變化。
“屬下盡快去查，在查清之前，世子爺別親自動手殺人了，有刺客突襲交給其他人處理便是了。”軫宿道。
殺戮是誘因，以前衛衍還能勉強控製住自己，但是現在卻不一定。
衛衍穿上衣服，對軫宿道：“讓危宿他們回去吧，這次不怪你們。”
“謝世子爺。”軫宿替外麵的人答道。
……
一連五，衛衍還真沒有再回來看過沈鳶，但是沈鳶的一舉一動，衛衍都讓心宿匯報給他。
隻是，雖沈鳶表麵看上去似乎並無異樣，該吃吃，該喝喝，還偶爾帶著桃去河邊采花。
但是不知為何，心宿就是覺得周遭有些冷，尤其是好幾次，她提到世子爺的時候，世子妃就是一副冷笑的樣子。
經過這些的調養，沈鳶臉上和手背上的傷都已經痊愈，用了上好的藥，也就沒有落下疤痕，臉上光潔如初。
“周雲雲的傷怎麽樣了？”沈鳶抱著銀寶坐在桌前，一邊給沈虞寫信，一邊問道。
心宿回道：“已無大礙。”
完之後，心宿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不了吧。
沈鳶吹幹墨跡，仔仔細細地將信紙放進信封，然後用蠟封口，然後才交給心宿，道：“這個傳回忠義侯府。”
“是。”心宿走出去，將信封交給了信使。
沈鳶把銀寶放在桌上，輕輕點零它的額頭，輕哼一聲，道：“你他打算躲我多久？”
“嗚嗚嗚！”它隻是一隻狐狸，它哪裏知道。
沈鳶皺了皺鼻子，暗自和衛衍賭氣，這一次她才不會向衛衍妥協。
不然以後每次他受了傷，都會用這種方式來瞞著她，她很不高興！
沈鳶生著悶氣，餘光瞥見一邊放著的玉肌膏，等中午軍隊稍作休整的時候，她還是去看看周雲雲好了。
雲景帝放過來的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不好處置。
“世子妃，世子爺給您送東西來了。”桃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進來吧。”沈鳶道。
桃手裏挎著一個花籃，裏麵放著紮成一束的野花，姹紫嫣紅，乍一看倒是比秦王府那些名貴的花種差不了多少。
桃將花束連同花籃遞上，對沈鳶道：“是世子爺親手采的，世子妃不高興嗎？”
若是在五前，沈鳶肯定是高心，但是現在沈鳶也就隻是抬抬眼皮，看著那束野花，忽地歪頭笑得一臉燦爛地對桃道：“世子這是想告訴我他要出去采野花了嗎？”
桃：“……”
沈鳶笑容一收，道：“拿走。”
桃抿了抿唇，隻得將東西拿走，然後聲地把沈鳶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傳給鬼宿，還道：“鬼宿大人，世子爺都好幾沒來了，世子妃心情肯定不好。”
言下之意，心情不好的時候，世子爺送啥都是錯的。
鬼宿摸了摸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去告訴世子爺，下次別采野花，換點別的品種。”
桃：“……”重點不是這個啊，鬼宿大人。
鬼宿拿著那束野花又送了回來，衛衍皺眉，問道：“不是叫你去給世子妃送過去嗎？”
鬼宿猶豫了一會兒，斟酌幾番之後，才道：“世子妃她不喜歡野花。”
“嗯？”衛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鬼宿又重複了一遍，“世子妃世子爺要出去采野花了，所以世子妃現在心情很不好。”
“……”我踏馬什麽時候要出去采野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