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你要是不開心,我可以哄你開心
沈鳶當然知道衛衍不會出去找什麽紅顏知己和藍顏知己,她不過是想讓衛衍把心事告訴她罷了。
沈鳶攥著衛衍的袖子,仰著臉,目光倔強,清澈的瞳眸中不含一絲雜質,“你要是不開心,我可以哄你開心,你要是生氣,我也可以哄到你不生氣,但是你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了。”
衛衍見沈鳶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明知道她是裝的,但是他就是見不得沈鳶這副委屈的樣子。
真是敗給他了……
衛衍牽著她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今日傳來急報,越江洪澇,北城水荒,明明已是初秋,但是偏偏這時候遇到南澇北旱。”
“果然。”沈鳶對此並不意外,甚至今日來找衛衍,也是為了此事,“從前些天開始起,南北星象就呈大凶之兆。”
衛衍動作一頓,隨即笑道:“差點忘了你還有這個本事。”
“我本事多著呢。”沈鳶輕哼一聲,然後又問道,“那陛下打算如何?”
衛衍斂下笑意,又道:“陛下的意思是,如果近日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便讓我和開國公分別帶兵前往越江和北城,我們的婚事和滄州練兵之事都將延後,那些老頑固更是想我從軍餉中劃一半錢出來,他們口袋裏一個子兒也不願意出。”
沈鳶心底暗罵了一句雲景帝,這不是逼著衛衍一人解決此事嗎?
衛衍倒是不愁解決不了此事,他隻是不想延遲他和沈鳶的婚事,好不容易離婚期隻剩下十天了。
沈鳶對衛衍情緒的變化很是敏感,感覺到他的心緒不寧,沈鳶抱著他的手臂,道:“衛衍,我有辦法解決此事,你信不信我?”
語氣裏透著自信,桃花眸光澤閃爍,比寶石還要耀眼,讓人不由得想要靠近她,相信她。
衛衍眸中透著柔和,忽地俯身在沈鳶眉心貼著的紅色梅花花鈿上輕吻一下,“嗯,相信你。”
輕柔的一句話,像是一粒小石子落入沈鳶平靜的心湖,沈鳶輕笑一聲,“那我就為了你辛苦一點好了。”
衛衍也沒有問沈鳶要做什麽,他知道沈鳶有多優秀,從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沈鳶不是籠中鳥,沈鳶將來一定會是一個耀眼的存在。
衛衍閉了閉眼睛,撫著沈鳶的發尾。他會看著沈鳶一步一步成長,看著她變得越來越優秀,直到有一天站在萬人中央,受萬人敬仰。
……
回去之後,沈鳶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連每日膳食都是讓小桃定時送到門口。
青兒看了看錦楓院,又看了看無憂小院,跺腳薄怒道:“這都什麽事兒啊!”
她以為沈虞和沈鳶又吵架了,於是先去了沈虞的房間,想要勸勸沈虞,多讓著點沈鳶,結果被攔了下來,說侯爺現在誰也不見。
青兒無奈,又跑去無憂小院,同樣也被攔了下來,小桃守在門口,為難地道:“青兒姑娘,郡主吩咐在她出來之前,誰都不許過去打擾。”
青兒正想說什麽時,忽地沈鳶的房間裏麵傳來一陣動靜,然後便聽到沈鳶興奮的聲音,“終於畫完啦!”
隨後門被推開,隻見沈鳶僅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單衣。頭發亂糟糟的,臉色憔悴,手上臉上都還沾著墨跡,形象有些慘不忍睹。
眼底一片烏青,眼睛裏也是布滿了紅血絲,似是三天未眠一般,但是眸光晶亮,就想幾天未進食的餓狼突然瞧見前方有一塊肥肉一樣,“進宮,備馬車進宮!”
青兒一驚,訕訕地道:“二……二小姐……你怎麽……”
沈鳶手裏還拿著一支長長的畫卷,似是沒有看到青兒,赤著腳就要往外跑,“小桃,快備馬車,我要進宮。”
小桃也被嚇傻了,向來理智的郡主此刻有些像……像神誌不清的瘋子,這三天郡主到底在屋裏經曆了什麽……
在沈鳶就要踏出去時,青兒先一步回過神來,連忙擋在沈鳶的麵前,高喊道:“二小姐!”
“呃,青兒姐姐?”桃花眸裏焦點凝聚,沈鳶忽地倒了下去。
“二小姐!”
“郡主!”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的,青兒抱著沈鳶進了房間,這才發現房間裏已經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滿地都鋪滿了染了墨跡的紙,上麵有一些畫了畫,有一些這是記了字,還有許多古書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大明圖誌……二小姐看這些做什麽?青兒無意間看到地上落的一本書,心中疑惑。
但是注意力很快又放在昏迷的沈鳶身上,叫來了府醫,這才知道沈鳶這三天都沒有休息過,一時間操勞過度才會突然昏過去。
青兒這才鬆了一口氣,沒過多會兒,沈鳶悠悠轉醒。
“二小姐,你再休息一會兒。”青兒連忙道。
沈鳶扶著額頭坐起來,神智似乎還有些模糊,但是很快就想起自己要做什麽,在床上四處翻找,“我的畫呢?”
“在這裏,二小姐你別著急。”青兒連忙從一旁的桌上拿了畫卷給她。
沈鳶拿了畫卷便要下床,“很急很急,快給我備馬車,我要進宮一趟。”
“可是……”小桃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
“但是……”
“也沒有但是!”
青兒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妝鏡台上的銅鏡搬到沈鳶麵前,沈鳶被銅鏡裏映照出來的像鬼一樣的女人給嚇得後退了一步,“什麽鬼東西!”
青兒扯了扯嘴角,“是你啊,二小姐,就算要進宮,好歹也收拾一下自己呀。”
沈鳶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三天沒睡覺了,右手更是因為連續作畫而酸痛不已,抬臂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都難以完成。
“快快快,我要洗漱!”沈鳶又火急火燎地吩咐道。
沈鳶泡在浴桶裏,青兒拿了溫熱的布巾給她敷著眼睛,甚是心疼地道:“二小姐,如今你大婚在即,其實不用讓自己這麽辛苦的,在無憂小院裏安心待嫁便是了。”
沈鳶仰著頭,布巾蓋在眼睛上,還未恢複血色的嬌唇微動,“可是有些事情,隻有我才能做到啊……”